看见图纸，宋无衣更加震惊。
“这些消息，你都是从哪里得来的？”
沈清秋笑笑，不答只问：“檀济云查到哪里了？”
宋无衣也没追着问，收起图纸，不可置信地说：“姐妹儿，你还真是料事如神，果然有人想杀檀济云。”
沈清秋静等她说完。
宋无衣接着道：“但他身边有另外的人暗中保护。”
“另有人保护？”
沈清秋很是吃惊。
“知道是什么人吗？”
宋无衣道：“他们使用的暗器，与和光客栈发现的一样。”
这么说，很可能是孟庸？
得找个机会证实一下，是他最好，若是旁人，不得不防。
“所以，檀济云查到哪里了？”
她把话题拉回正轨。
宋无衣耸了耸肩，“周贤荷昨夜死了。”
沈清秋十分意外。
前生，周贤荷是切实进了檀家为妾的，还害死了铁淑云的孩子，使得铁淑云与檀继为决裂。
“为何外头一点风声都没有？”
宋无衣神在在地道：“周贤荷被提刑司收押的第二天就死在牢里，谁敢往外捅？”
“我偷偷去看过尸检单，啧……全身溃烂流脓而亡！”
沈清秋道：“以檀济云的行事作风，事关人命，不会瞒报。他隐瞒周贤荷之死，应有别的目的。”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刚才说，周贤荷全身溃烂流脓？”
宋无衣重重地点头。
“以我人格担保，没看错……我还悄悄去看了尸体，那样子，就像……”
她一时找不到话来形容。
沈清秋凉幽幽地接过话，“就像死了三四天的模样。”
“对！”宋无衣一拍大腿，“但验尸单却说她死了两个时辰不到。”
“我知道一种毒药，只需要一滴便可令人全身溃烂。”
沈清秋声音更冷。
“遇到经验不足的仵作，能很好地隐藏死亡时间。”
“姐妹儿，你又知道了？”
宋无衣惊诧地看着她。
沈清秋眸光随着声音阴冷。
“此毒名唤血滴子，取蛇毒与树毒混合而成，无药可解。是王蟒的天蛟卫惯用伎俩。”
提起王蟒，宋无衣也收起一脸戏谑。
“我从未听说过此毒，也不曾听过天蛟卫。”
沈清秋冷冷一笑。
王蟒行事狠辣，且他的天蛟卫俱是江湖好手，即便留下首尾，眼下整个大沥朝中，还有谁敢与他作对呢？
“此事我会求证。”
沈清秋转了话题，“让你监视孟府和微雨楼，如何？”
宋无衣略略定神，追上她的思路。
“昨天晌午有一个，进了微雨楼，便没再出来了。”
那应该是豆儿。
不知是被廖嫲嫲处置了，还是留作他用。
她想了想，寻出白纸，折了朵牡丹花递给宋无衣。
宋无衣一脸惊恐地看着她。
“你送我花是几个意思？”
沈清秋瞧她像个傻子似的。
“将此花插在二楼第三个房间的窗柩上，确保在慈恩寺能看到它。”
宋无衣将花扬了扬。
“难道是什么信号？”
沈清秋想了想，此事告诉她也无妨。
“万芳华和吏部尚书之子柳无尘，便是靠纸折牡丹传递讯息，若不出意外，三日后，柳无尘便会来客栈与她相见。”
“这两个人……那孟庸不是……你是他的暗卫，他应该也知晓此事吧？好家伙，竟然还能把人娶进府！是条汉子！”
沈清秋头疼地扶额。
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总不抓重点。
“柳无尘若来，你设法将其留住，我会尽快赶来。”
语毕，不给宋无衣说话的机会，利索走人。
沈清秋刚回到孟府，便被青婆一把拉住。
“你怎么去这么长时间？少将军找你呢！”
沈清秋疑惑，“有说什么事吗？”
“我哪里知道？”
青婆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推着人就往外走。
“说你回来后便去校练场找他。”
沈清秋只得赶去校练场。
校练场常年有人训练，烈日炎炎下，口号声仍旧震天响。
孟庸与檀济云坐在廊下低语。
见她来，二人便没再说。
孟庸上下瞧她一眼，随口问：“昨夜怎么回事？”
沈清秋将昨夜的事说了一遍，当然隐去她杀人的事，只说被那黑衣人吓晕了，什么都不知道。
随后，又福礼多谢了少将军的救命之恩。
孟庸抿了口茶，倒是没说什么。
沈清秋道：“若少将军没别的吩咐，奴先回去禁足反省了。”
孟庸未答，檀济云先开口。
他冷冷地盯着沈清秋，“昨夜，周贤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