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你认识的那个死者，他叫什么？大概是在什么时候死的？你见到尸体的时候，和沈胖子都说过什么不应该说的话了？”秦川直接绕过那些繁琐的问题，把他关心的点都抛了出去给老李。
老李眯缝着眼睛，摇晃着头，梗着脖子：“都说了，没有！你这人怎么这么轴！”
“轴的人是你才对吧！”余一佳反驳老李道，“你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应当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表情！嘴上没有出卖，表情已经把你出卖了！怎么，你所认识的那个人，难不成是你的同行！而且，是和你关系很密切的人？”
余一佳说完后，老李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了，他没想到，一个乳臭未干了小丫头竟然眼神能如此犀利，把他内心的潜台词都给逼出来了！
“不仅如此，我觉得，他很有可能就是你的——搭档！”秦川说的话更直接。
老李把目光转移到了秦川的身上，他嘴唇抖动着，似乎是对秦川的一种惧怕感。
“扎心了？”余一佳又笑了出来，“这次知道我们秦队的厉害之处了吧！别否认你的动机，反正他都已经死了，你还有什么顾虑的？难不成，对于一个死人，你还有谁没能够保密的？”
死人的确不需要保密，可是很多时候，死人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是一种震慑！
老李连着叹了两口气，眉头微微一皱，提着的心也算是被面前的两个年轻人给攻破了。
“算了，既然你们都拆穿了，也就不妨说了算了！”老李颤抖着手，再次和秦川要烟，这次秦川并没有吝啬，把剩下的半盒烟都扔给了他，“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像她刚才说的那样，我所认识的那个人，还真就是我的搭档！我和他失联了半个多月，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个尸体了！当时，也是把我吓坏了！我都有一种，下一个就是我的错觉了！”
老李之所以有这种感觉，主要就是因为，他后来被人给绑架的事儿。
当然，在没发生绑架之前，他从没觉得自己会死于非命！他明知道，万一要是栽了，无非就是被条子给抓了罢了！
死，这个词，一直都和他很遥远。
直到他被人绑架以后，老李才觉得，他和死亡竟然这么的近！
秦川和余一佳得到了这个确切的消息后，同样才也觉得，或许这才是这些人死亡的“症结”所在。
老李竟然在这些人之中找到了他的“熟人”，而他也成功的成为了幕后这个黑手的目标，按照这种思路去推断的话，能不能把沈胖子背后的那个黑手，和抓老李的人合并成同一个人去处理呢？
如此“阴险”的一种推断，无疑让人觉得，这才是最暗黑的存在。
同样，这么一来，冬阳的身份就会变得更加可疑了！
余一佳偷偷地瞄了一眼秦川的反应。
在秦川的脸上看不出波澜，却可以感受到他阴郁的气场。
即便秦川还在质疑他内心的这种推断，却不能否认，这的确就是最接近事实真相的一种。
老李见面前的这两位都没有说话，他安奈情绪，继续往下说道：“我的那个搭档他叫刘洋，是一个三十多岁，看着老实巴交的乡下人。我之所以会选择他合作，主要是他的那张脸吧，比较能够欺骗人！毕竟，没有人会相信一个老实巴交的人是个人贩子吧！？所以，他是我用来充当诱饵的一个重要环节。”
余一佳鄙夷老李的这种选搭档的初衷，却又没办法反驳他的这种思想。
毕竟，一个和自己能合得来的搭档真的很重要，成败都在两个人完美默契的配合。
从根本上来讲，余一佳能够和秦川如此契合，也算是灵魂搭档了！
老李和刘洋一直都没翻车，恐怕也是两个人配合的比较默契的一种表现。
“具体说说，刘洋为什么会失踪？在失踪之前，他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征兆？”秦川阴沉着脸问老李，“在你们这个圈子里，和刘洋有交集的人，你认识多少？”
老李眼睛滴溜溜一转，他又在推测秦川的“目的”了。
“你这人没意思，每问一个问题都要思考很久，我看你这根本都不是想要将功赎罪的样子！”余一佳冷哼着，一扭头对秦川说道，“咱俩还是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有这个时间啊，还是去研究研究尸体！尸体会告诉我们一切的，这不是法医说的嘛！想从这老头子的身上找到关于凶手的线索，恐怕没那么容易！不过也没啥，大不了就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沈胖子的身上，反正他都死了！他的亲爹也根本都不在乎他的名声！”
“谁、谁说我不在乎了！”老李顿时把声音提高了几十分贝，“我这不是正在说嘛！我又没说不告诉你们！”老李后面的语气逐渐弱了下去，到最后，他只说了一句，“认、认识几个，但、但我也不完全认识！我对他们根本都记不住脸！”
说白了，老李这根本就是在搪塞，不想说，又不得不交代。
“秦队，他这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咱俩还是算了！”余一佳说着已经开始收拾手里的资料册打算撤退，“你要是不嫌麻烦，那你就继续，反正我是不觉得问他会有什么办法！”
秦川也并没有纠结这一点，他无非就是想从老李的口中确认幕后“操控手”的相貌。
他想和冬阳进行一次对比，看看能有几成相似。
不过，现在来看，这条路根本行不通！
毕竟，如果老李真的见过沈胖子背后的那个操控手，他就应当知道绑架他的人，和那个人是同一个才对！
可现在来看，老李并没有这种觉悟，那只能说明——
他没说谎，他的确没见过！
至于刘洋和老李之间的合作者关系，这或许也只是一个巧合，不能当成绝对的调查方向去进行。
“除了你和刘洋的关系之外，你再辨认一下，这两个人，你见过吗？”
秦川从资料册里抽出了刘洋前后的两个人的死者相片拍在了老李的面前。
余一佳没料到，秦川竟然如此大胆，直接就这么把证据放在老李的面前。
老李随便瞥了一眼，摇头道：“不认识。”
“你再看仔细一些！”秦川扳着他的头，让他仔细地看清楚，“认真辨认，别嬉皮笑脸的，还真以为我是那么好糊弄的？”
老李把头沉了下去，盯着那两个人恐怖的脸认真看着——
“他、他、怎么是他？”老李还真是被吓到了，“当时我处理尸体的时候，还真没注意到，他竟然也死了！”
瞬间，老李的后背腾升出了一种很不祥的后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