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快和我说说，刚才那个男生长什么样？我也好去找他问问具体情况！”秦川装成对案件热衷的同学，凑到几个女生中间，“孙冬雪那可是我们男生心中的女神，掌握到了第一份资料，说不定我可以敲室友一顿饭呢！”
三个女生捂嘴偷笑，时不时地抬头撇一眼帅气逼人的秦川。
“可你真逗，你这么帅，还能没有女生追求？还要去追孙冬雪？我不信！”第一个女生偷笑着，然后想了好久，“至于那个男人生——他也没有什么特点啊，唯一能让我觉得有点印象的就是他一脸的胡茬。这人感觉邋里邋遢的，和你可不一样，你的外形多亲人啊。”
被女生夸秦川是听过不少，可被小这么多的学妹夸，他还真有一种自豪感。
“那你总记得他穿了什么衣服吧？”秦川眯着眼笑着，“不然这么多人，让我去哪儿找呀？”
“我看你还是别找了！一会儿警察不就给消息了么！”第二个女生直言说道，“刚才那个男生也不过就是推测罢了，他也没有真凭实据！估计，就是想要引起周围的人注意吧！我觉得，这言论不可信！不过要说来，我多看了他几眼，他好像是穿着一件黑红格的衬衫，鸡窝头，特别的瘦，感觉都没有女生身上有肉，反正就一副纯屌丝模样，没有任何可欣赏性！”
顿时，秦川心中一阵恶寒！
那不就是姚世龙嘛！
他混在人群中，让大家误以为山上的死者是孙冬雪，他的目的何在？
秦川不敢再多停留，直奔上山。
而当他穿过警戒线，刚才那三个女生都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还真是把他当成学生了！
“张队！”秦川走上来，“刚才在下面了解到，姚世龙很有可能刚才就在现场！赶快派人在周边大力度寻找，说不定直接就可以把他给拿下！”
“现在哪儿有那个功夫！你看看这人头吧！”张占峰叹了一口气，指着不远处放在地上的那个人头，“我要是知道是她，我都不费那么大的周章！”
一听张占峰的语气，秦川就知道这人一定是他们非常不待见的人。
秦川冷笑了两声，都没有走过去看，便说道：“这人，莫不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柳梅吧？”
“嘿！你还真是神了！”张占峰顿时竖起了大拇指来，“还真就是她！不过，只有一个人头，没有尸体！这尸体，不知道被人藏在哪儿去了！”
“所以，咱们更要努力去寻找姚世龙和孙迎雪，想要破案这俩人至关重要！”秦川语气夺定，“实在不行，你要不把刘鹤借给我，我把余一佳还给你？说不定分分钟就能给你破案！”
“别说那个没用的，赶快帮忙把现场清理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张占峰又一声哀叹，“我现在就让马晋鸣去调取监控，说不定可以找到姚世龙的踪迹。”
这句话秦川听得耳朵都长了茧，也没见张占峰对待这件事究竟有多积极。
又冒出了一个新死者，这让张占峰已经头疼不已了。
从人头汤案，到埋尸案，张占峰并没有想过事态会发展到现在不可控的地步。
可实际上，秦川认为，这件事波及的程度，可能要比张占峰想象得更加有“深度”和“宽度”，毕竟现在涉及到的死者过多，案情难以梳理清楚。
秦川走到正在清理现场的刘鹤身边，他蹲下问道：“什么情况？”
刘鹤侧目看了一眼秦川，隔着口罩都掩藏不住他一咧嘴就露出来的笑容。
“这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刘鹤和秦川说道，“被抛尸过来的。这头被保护的很好，竟然还用塑封袋给做了保鲜！啧啧，这凶手的脑洞还真是大啊！现场的这个坑是新挖的，从土壤的湿润度，以及周围的环境湿度来判断，应当不超过8小时。也就是说，这人头应当是在今天凌晨左右的时候被放过来的。”
“凌晨？”秦川愣住了，“昨天晚上下雨，既然是凌晨的话，上山的路上应当会留下一些可用的线索吧？”
刘鹤摇着头，用手摆了摆，一脸嫌弃秦川没有经验的样子。他清了清嗓子，像是个老司机地教导着。
“大错特错！正是因为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雨，所以现场的痕迹更不容易被保留！你一定会认为，抛尸人的鞋印会留在这山上，可你有没有想过现在是什么时节？这上山的人又有多少？雨后的清晨，正是锻炼的好时候，尤其是这大学城的后山，早就被周围附近居民给踏平了！又怎么可能还留着嫌疑人的脚印！？省省吧，别做梦喽！”
秦川的希望瞬间破灭。
“不过这并不是最终的结果。”刘鹤也并没有把所有的话说死，他一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凯哥，指着道，“你不如去问问他啊！现场我没办法帮你，死者的情况，凯哥还是能给你一些建议的！”
秦川再抬头，刚刚好看到余一佳和冯凯凑在一起，俩人小声嘀咕着什么。
他听不清楚，索性走上前去，问道：“凯哥，一颗人头可以确定死者的死因吗？还有，能不能确定她的死亡时间？”
冯凯瞥了一眼秦川，冷声道：“川哥，你逗我玩呢！？一颗人头就让我确定死因，尸体都没有找到，就让我定死亡时间，我又不是神仙！要不然，你问问吴半仙去？”
“吴半仙？谁啊？”余一佳也是一愣。
“二队的吴半仙，在咱们刑侦可是特别有名气！”冯凯低头继续工作，在人头上寻找线索，“听说啊，二队一半的案子都是在吴半仙‘算卦’算出来的！我倒是没亲眼见过，不过被人传的可是神乎其神！我是没那个本事了，川哥，要不你试试？”
冯凯这看似是在和秦川开玩笑，实际上他根本就是在讽刺秦川逼人太紧。
秦川这么聪明，又怎么能看不懂冯凯的意图，索性也不追问了。
他问余一佳道：“你上来这么半天了，都找到什么线索了？”
余一佳摇摇头，耸耸肩，一脸茫然：“一无所获！唯一能让人确定的就是柳梅的身份。”
就在余一佳说话的时候，秦川突然注意到，柳梅的两只耳朵被人割下去了！
“这——”秦川指着柳梅耳朵上的伤，问冯凯道，“凯哥，这是生前伤，还是死后伤？”
“这看出你是个行家来了！”冯凯直了直身子，从地上站起来，“按照她伤口的切割程度，血液凝固的程度，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这是死后伤。包括柳梅的这颗头，也是在她死后48小时之后才被切下来的。”
“啊？那么久！”余一佳惊呼着，“那岂不是这柳梅已经死了很久了！？”然后，她又看了一眼秦川，“我的秦师父，你好像又猜对了！你是不是要成为咱们刑侦四的秦半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