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一把拉开了车门，张泽明战战兢兢地坐在里面，似乎是被吓坏了。
“你下来！”秦川厉声呵斥道，“你发现的那个人头是谁的？孙冬雪的？”
张泽明猛然抬起头，似乎是被秦川的话吓坏了，他赶快摇着头道：“不，不是！我不认识那个女人是谁！”然后，他从车上走了下来，站在秦川的对面，“你刚才为什么要说是冬雪的？她、她怎么了？她不会寻了短见？”
“装！你就装！”秦川的脸色阴沉，绷着脸的样子还真是可怖，“难道你不是串通好了孙冬雪的姐姐孙迎雪做的这一切？不然，她怎么会知道我？又怎么会上了我的车？！”
张泽明一脸无辜样，摇着头，目光呆滞：“警察大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孙迎雪？我都没见过啊！冬雪从来都没有说过她有个姐姐的事情。认识她的人对她都特别的了解，她一直都说自己是富二代，穿着打扮也都是很时髦，比较前沿的。什么姐姐，我听不懂你说的意思！”
张泽明所表现出来的细节，足够让一般人信服他没有说谎，可是秦川并不是普通人。
“原来如此！”秦川放松了面部肌肉，拿出一颗烟抽起来，缓解一下他紧张的情绪，“那你说说你在后山发现的那个人头的事儿！你怎么发现的？就你自己看到了吗？”
张泽明换了一个站着的姿势，靠在了车门上，解释道：“我在报案的时候都说的很清楚了，难道——你不知道？”
“我是要求你再说一遍，现在不是你问我问题的时候！”秦川抬起手，拿着烟的手在张泽明面前晃来晃去，让他有些眼花。
张泽明刚要说话，就见从另外的一个车上走下来一个人——冬阳。
“干嘛，情绪这么焦躁，容易把这孩子吓坏的。”冬阳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张泽明，“是吧，校友。”
张泽明抬起头，看到冬阳，脸上这才算是露出轻松的表情。
“冬阳老师，很久不见！以前我听过你讲的心理学，很精彩！”
“是吗？没想到，还是我的学生！”冬阳笑了出来，他轻轻地拍了拍张泽明的肩头，故作轻松，“你为什么要去后山？有人约你么？”
“那个——”张泽明不自然地又提高了警惕。
“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吗？”冬阳一步步深入，似乎是在窥探张泽明的内心，“那个人，是你的心上人吗？她是——孙冬雪？”
随着冬阳的手从张泽明的肩膀松开，张泽明的头一晃，深吸了一口气，点头道：“是，冬雪约我。可是，我没有见到她的人，在她约我的地方看到了一节露出白色的颅骨！我被吓到了，慌乱间拨通了报警电话——”
在冬阳和张泽明聊天的过程中，秦川一直站在冬阳的身后。
他注意到，仅仅是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冬阳竟然就把张泽明给催眠了！
秦川看着冬阳的背影，对这位明明是老师却偏要从警的人倍感兴趣。
“给你打电话的人，你确定是孙冬雪吗？”冬阳继续追问，“是从她的手机号打出来的吗？”
张泽明昏沉间，迷糊地说道：“不是电话，是微信，她特意给我发的定位。所以，我才到后山去找她，可惜没有见到人。我就迟到了三分钟，她就走了！我很后悔，为什么不早点从寝室出来。”
“在你的认识里，孙冬雪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冬阳问。
“她是我心中的女神，是所有男人都追求的女神，她高高在上不容侵犯，像一个仙子降临凡间，所有美好的词语都不能形容出她的温柔婉约。”张泽明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像是沉浸在了他自己的世界中。
“幸福而青涩的初恋，还真是美好呢！”冬阳又拍了拍张泽明的肩膀，“感谢你报案！你先回车上吧！”
张泽明脸上还带着懵的状态，眨巴眨巴眼睛，扭头回到了警车上等待。
然后，冬阳转过身，一脸灿烂的笑容看着秦川。
“已经帮你弄清楚了，和他报案时候说的虽然有一些错漏，但大致还是没有问题的。怎么，你是认为他和案情有关？”冬阳问秦川道。
秦川脸上带着笑容，感谢冬阳道：“谢了，帮了我很大的忙。他和案情有没有关系，还要继续调查才知道！并不是一次催眠就能够达到目的的。更何况，这小子——总让我有一种不安感。”
冬阳暖意的笑容安抚着：“对人不要一直都抱有攻击性，你的本心又不是这样的人。放轻松。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嫌疑人。”
他的话似乎是触动到了秦川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他只是嘴角淡然一笑，说道：“既然已经来了，你要不要也去案发现场看看？这可是很难得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荣幸。”
“算了！”冬阳赶快拒绝道，“我还是留在这里，帮你们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吧！万一去现场控制不住，还要你们给我叫救护车就不好了。”
没有再多和冬阳闲聊，秦川扭头朝着齐城大学的后山奔去。
齐城大学的后山就在男生宿舍楼的后面，步行不超过十分钟的路程。
秦川始终都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说发消息的人是孙迎雪，她把张泽明引到后山的目的是什么？她不会，是想让张泽明成为目击者，去报案吧？万一，如果她失策了，那岂不是平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如果不是孙迎雪，那么发消息的人又会是谁呢？会不会是杀死江森的凶手？而同样，此时的秦川也不确定，孙迎雪就不是害死江森的凶手，即便他给出的心理画像，凶手一直都是一个男人的形象。
快步走到学校后山，同僚们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在警戒线外面，聚集了不少的大学生，对山上指指点点。
“有没有听说，死的那个人是孙冬雪！？”其中一个女生撇嘴小声嘀咕着，偏偏好被秦川听到。
“她？不能吧！听说她挺洁身自爱的，都已经是大三的学生了，还没找过男朋友呢！怎么可能是她！”另外一个女生附和着。
“哎呀，凹女神的人设呗，这还不懂！说不定私下生活有多混乱呢！”第三个女生也跟着嚼舌根。
秦川站在三个女生身后，故作好奇地问着：“警察都不知道死者身份呢？你们咋就知道是孙冬雪？”
三个女生被吓得魂不守舍，纷纷回头看了一眼帅气的秦川，顿时被他的外貌俘获了。
“就刚才站我们旁边的一个男生说的，他说是报案的人和他说的！”第一个女生和秦川有声有色地描绘着，“他说的可认真了，就像他看到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