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瞟了一眼余一佳，这女人说话还真是不过脑子。不过，他也没有驳了她的面子，同样也站了起来，跟在冯凯的身后，追问关于死者的情况。
冯凯实在是受不了秦川刨根问底的性格，站定脚后，指着刘鹤说道：“我觉得，你还是应当先去关心一下痕检那边的情况，反正死者只有一个头，总要先把尸体找到才行！说不定刘鹤那边会有尸源的线索，除非，你说一个头你就能破案，那我就服你！”
这个保票秦川可是不敢夸下海口，柳梅的案子，暂时他也还没有什么头绪，但秦川很确定无头女尸的案子快要水落石出了！
其他人或许对这几个案子都没有什么头绪，秦川却已经有了明确目标。
他认定，这几个死者之间的关系纽带都是建立在江森的关系上，但实际又和江森并没有多大关系，不然，杀害江森的凶手，不可能在杀江森的案发现场留下孙冬雪的耳朵和皮屑组织。
尤其是深入案情后，江森的死让人越发难以理解，恐怕是只有把无头女尸案理出头绪，江森的死亡也就不攻自破了。
秦川之所以盯着张泽明，就是因为他同样都是和孙冬雪有关联的人，却没有料到，他也被孙冬雪利用了。而现在孙迎雪和姚世龙究竟在什么地方，也已经成为谜团了。
齐城大学后山的现场被清理干净后，在张占峰的指挥下，刑侦四队收队回到了“家”。
现场回来后，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沉重的表情，认为这案子绝对是要成立专案组才能破案了。
回到办公室，张占峰召集所有人到会议室开会。
大家坐定后，余一佳把现有的资料分发给了大家，让所有人过目。
当除了秦川，余一佳和冯凯之外的人看到死者是孙冬雪的时候脸上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毕竟，孙冬雪在陈文杰的口供中已经是个早已经死了不知道多久的死人，而在昨天，秦川竟然说见过她，这的确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大家都看过了？有什么疑问，现在可以提了。”张占峰一拍手，把资料本放在了桌子上，扭头看着秦川，“那么我就来提第一个疑问，请问秦副队，关于你调查时候提到的，昨天见过死者孙冬雪，你怎么解释？”
“我现在很确定，我见到的不是孙冬雪，而是她的姐姐——孙迎雪。”秦川绷着脸，同样也把资料本放在了桌子上，“还有，我遇到孙迎雪并不是巧合，应当是她跟踪了我，故意接近我。如果你不信，不妨可以问问冯凯，那具无头女尸的死亡时间是多久之前的事儿？”
皮球一下子被提到了冯凯的身上，他解答道：“川哥说的没错，那具尸体的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二十天，由于被冰箱储存过，想要估量得再精确，似乎不太可能了。”
张占峰提了一口气，又问秦川：“就算这点你说得通，那么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去找报案者张泽明的茬儿？他又怎么了？和无头女尸案有什么关系？”
“张泽明是孙冬雪头号的追求者，我有理由相信，实际是他是知道孙冬雪有一个姐姐叫孙迎雪，他更是有可能成为那个杀害了江森，只为给孙冬雪报仇的人。”秦川的目光顿时变得阴冷起来，就好像是他目睹了张泽明作案的全过程。
“我觉得这不太可能。”坐在角落里的冬阳突然开口说话了，“在齐城大学的时候，我已经帮你给他做过一次潜意识催眠，他所回答的那些问题，和他报案时候的完全吻合！更何况，人在被催眠的时候，是不会说谎的！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再证明给你看。”
“抱歉，我并没有质疑你能力，只是单纯就事论事。”秦川盯着冬阳，他回想到在齐城大学的那一幕，冬阳还是很敬佩的，“催眠是一门很高深的技术课，这个我不太理解个中道理，但我相信证据推论出来的事实，他有嫌疑就是有嫌疑。并不是你一次催眠，我就放弃了对他的怀疑。”
冬阳被秦川怼到不知如何应对，只能默默又缩回到了角落里。
似乎是因为秦川对冬阳说话的态度，余一佳顿时竖起了眉毛，盯着他看。
“干嘛干嘛！你有点带有人身攻击的意味了！”余一佳替冬阳出头道，“你怀疑就怀疑呗，不行一会儿再对那小子审问一次，是不是有嫌疑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不过你这说话的态度需要注意一下，我们冬阳曾是一名人民教师，说歪理当然说不过你这种满嘴都充斥着社会气质的人！”
秦川这次看清楚了，原来余一佳内心隐藏的小秘密，竟然是在暗恋着冬阳！
他赶快举手投降，点头道歉：“是我欠考虑了，我不对！不过，作为我的徒弟，不维护师父的形象，反而给我拆台，你更是具有人身攻击的意思啊！”
“我——”余一佳顿时语塞，偷瞄了一眼冬阳，把头缩了回去，不敢再说话了。
“不过没关系，对于大家的质疑我都会一一解释，还有谁有疑问？”秦川脸上挂着笑，扫过每个人的脸上，征求意见。
当秦川的目光再次回到张占峰的身上，张占峰也无话可说了。
就在此时，坐在秦川对面的马晋鸣突然一拍巴掌，说道：“找到了！”
“开会呢，小点声！”张占峰瞪了他一眼，又问，“找到什么线索了？”
“孙冬雪的资料。”马晋鸣很快把资料投影在了大屏幕上，“这姑娘的背景还真是够复杂的，完全看不出她是个从农村出来的样子！不过说来也难怪，毕竟长得那么漂亮，要是不及时行乐也是亏了！”
扫过孙冬雪的资料后，大家一阵嘘唏。
年纪轻轻的姑娘，为了能够享受生活，欠了一笔笔的巨款，这对她来讲是天文数字吧！
网贷、小额贷、征信贷——
这么多的贷款要是都压下来，她要用什么来偿还？
即便她不被江森杀了，恐怕她的下场也不会太好。
当然，这还不算，她的信用卡、花呗，一直都处于透支的状态，已经有三个月都没有还了。而她的一切生活轨迹，是在二十八天之前消失的。
从二十八天钱，孙冬雪再没有花过一笔钱，不知是不是就是那天，她被江森给害死了！？
“就这些？还有吗？”张占峰问马晋鸣，“这似乎并不够！”
马晋鸣推了推眼镜，扭动了一下胖胖的身子，憨憨地来了一句：“别着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