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妡眼睛来回转着,就是不敢看温时年。
可是脸上却越来越热,红晕的范围也越来越大,更不用说身体的战栗感。
我我
憋了半天,大脑其实早就当机了,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是温时年的侵略姿态却越发嚣张。
景妡躲来躲去的眼神还是不小心瞥到了他的嚣张,突然,这一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势,她就这样破罐子破摔了。
是!
我是怕了。
怎么了?我又不是神仙,当然会有怕的事了。
既然知道我怕了,你现在还故意逼我,是想让我哭给你看吗?
嗯,女王大人已经开始胡搅蛮缠,胡言乱语了。
景妡也知道自己这样的反应很差劲。
既没有了以往的气势,但其实又是因为心里知道温时年对自己的那点不同,所以故意无理取闹。
温时年眼里闪过一抹笑意,开口带着几分宠溺和无奈。
他低低叹息一声,垂眸看景妡。
是我不对。
既然你现在怕那就再等等。
不着急。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说完,他松开了按在椅背上的手,就在景妡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温时年的手却突然轻触到她的脸上,很轻很快,不过一瞬,就好像是不经意地碰了一下。
明明是如同羽毛拂过般轻快,景妡却脊椎发麻,周身的毛孔都酥麻起来。
她飞快地跳下椅子,逃去客厅,挨着小家伙坐下,开始没话找话转移话题。
作业写完了吗?
明天就要回去上学了,这几天落下的功课,心里有底吗?
这电视演的什么?
你才几岁,就看爱情片?看看动物世界什么的不好吗?
小家伙面目表情地任由景妡拿走了遥控器,换了一个他已经看过的纪录片。
干妈,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什么?我很好啊,哪里不舒服?
姑奶奶每个月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就会找我们小孩子麻烦干妈你现在的样子,和姑奶奶每个月不舒服的时候一样!
景妡被小家伙真诚的发问,搞得更加恼羞成怒。
收拾一下,司机到楼下了。
温时年这时突然拎着小家伙的书包过来,解救了景妡。
景妡绷着起身,回房间收拾行李。
小家伙也乖巧地接过书包,把瘫在茶几上的作业书本都装了进去。
等景妡拖着箱子出来后,温时年走过去,从她手上接过箱子。
走吧。
景妡很想有骨气的说一句,我自己回去,你们先回吧。
可是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已经这么大岁数了,这种小孩子才会说的话,她说出来,女王的光环会掉,只能强装淡定,跟在后面默默地出门。
小家伙乖巧地背着书包,虽然很羡慕干妈有二爷爷帮忙拿行李,但也只是羡慕一下。
毕竟他是男孩子,从小就被教育,要自立自强。
两个小时候,私人飞机在阳城降落。
司机直接送三人回了景妡的公寓。
月辰,你上学的东西没在我这里,今晚你跟你二爷爷回去吧,省的明早起来着急。
公寓楼下,景妡停下来,低头和小家伙商量。
更重要的是说给某个跟着下车,看样子要跟上去的温总说的。
小家伙有些不愿意。
抬头看了眼景妡,又去看二爷爷。
温时年没理会小家伙,目光似笑非笑地看着景妡,嘴角弯了弯,知道她这是还没有想明白,想要躲着自己呢。
明天去上班?
温时年没有马上走。
景妡不敢看他的眼神,只想赶紧把人打发离开,恢复点一个人的世界,好好冷静冷静。
嗯,去去去。
出去了好几天,我累了,今晚想要早点休息,你们赶紧回去吧。
干妈书包明天管家伯伯来接我的时候可以拿着的我
走吧。
温时年伸手,用三个指头按着小家伙的头,将他的身子带过来。
二爷爷发话了,小家伙瞬间就像是漏气的皮球,蔫了。
哦。
那干妈,明天你会来接我放学吗?
明天干妈要上班,好几天没去了,肯定会被留下加班的,等周六日吧,到时候你让管家爷爷送你过来。
哦
小家伙更失落了。
跟在温时年身后,低着头闷闷不乐。
回到车上。
温总,小少爷。
回哪边?
新换的司机有些紧张,说话的时候,声音明显在打颤。
湖心别墅。
温时年对别人一概是惜字如金,说完就闭目不语了。
倒是小家伙,才发现司机是新换的,好奇地盯着他看。
目光太强烈,哪怕司机后面没有眼睛,也能感受到小家伙的目光,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瞥一眼:小少爷,您有什么吩咐吗?
温月辰:叔叔,你是新来的?
司机:是,小少爷,您叫我老张就行,我就是一个司机,当不得您叫叔叔的。
老张以前是跑大巴长途的,这次能来做温氏集团温总的司机,对他们全家来说,简直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惊喜。
老张叔叔,你家住哪啊?
老张叔叔,你有孩子吗?
老张叔叔
小家伙有一肚子好奇。
月辰。
温时年薄唇轻启。
让老张专心开车。
你一直问,老张在紧张。
温月辰大眼睛眨了眨:对不起老张叔叔,你开车吧,我不问了。
二爷爷,我错了。
嗯。
老张确实紧张,紧张的额头上都是汗。
温时年的每一句话,对于他来说,无异于像是圣旨一般。
好在很快,温时年的工作手机响起来,是林秘书打过来的,汇报今天的工作,以及确定明天的行程。
温总,明天晚上有一个慈善晚会,您还是不参加吗?
这种晚会,以前温时年确实很少参加,偶尔去一次,也是为了刚好参加晚会的某个合作伙伴,每次到场停留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半个小时,而且像温时年这样的身份,也不会在晚会的开放区域露面,进去也是直接到主人家安排好的会客室小坐。
大多数晚会林秘书都是直接推掉,这次的之所以会问温时年,一是因为最近温家出手对付连家、欧阳家的大动作,圈子里的人都在打听内幕,二来林秘书语气里带着几分八卦的意味:温总,景总出任ANS的主管,按理说也是咱们集团的高层领导,以后处理的事,和圈子里其他家族打交道的时候只会更多,明天的晚会,是景总露面,认识那些家族的好时机。
温时年凝眉考虑。
林秘书又道:对了,温总,明晚的晚会上,有一个拍卖,应该是景总以前遗憾错过的,是一队白玉镯子。
温时年嘴角勾了勾,对林秘书的识趣很欣赏:知道了,安排一下,明晚我陪她去。
林秘书努力压下八卦被满足的雀跃心情,稳重地应下:好的温总,我会安排一直给大小姐服务的造型团队明晚为景总服务。
温时年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他微微侧过神,目光掠过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白玉镯子。
脑海里闪过之前调查的资料——景妡去美国的第二年,学校的圣诞晚会上,有人举办了慈善拍卖,当时一个留学生拿出了一队白玉镯子,景妡当时手里有连玉心给的五千万,按理说拍一对镯子不难,但偏偏这对镯子刚好被另一个富二代看上,直接炒到了六千万的天价。
林秘书之前负责查资料,看到过这件事,所以这次看到晚会上拍卖的藏品里有这对镯子,马上心里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