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是知澄的生意场认识的，我曾经见过一面。是叫冯安国。是您的朋友？”冯析问。
程萱点点头，“他的妈妈是咱们那边的人，以前他寒暑假的会去住段时间。不过也就是认识，算不上朋友。”
程萱一副心事重重地样子。
冯析忽然想起来，冯安国曾经重金买下了母亲的玉佩。难道他们认识？
“他是不是和二姨的关系好？”冯析问。
程萱一愣：“你怎么知道？”紧接着皱眉道：“也不能算是特别好，就……他们两个年纪差不多，能说得着话。当时好多小姑娘希望他跟前凑，想要知道外面大城市是什么样的。”
冯析直觉这里面有问题。
她不动声色地将程萱扶回房间，“一直没机会问您，我妈临终前一直念叨着我二姨，说是想见她。不过那时候我还小，现在想着找到她，了我妈的心愿。当年二姨为什么离开家？她当时有个孩子您知道吗？”
冯析问了冯志伟，得知母亲离家的时候和她年纪对得上。就怀疑是不是母亲未婚先孕，才和家里闹翻。
这些事情也不是程芷告诉她的，而是她自己的猜想。
程萱并不知道这些，惊讶地看着冯析，“大姐都告诉你了？”
冯析不置可否，只是扶着程萱靠在床上，又从柜子里拿出靠枕细心地垫在她后背处。
程萱就叹口气。
“其实我不知道她那时候怀孕。当时二姐和冯安国好上了，冯安国父母和你外公外婆都不同意。他父母觉得门不当户不对，嫌弃二姐。而你外公外婆以前都是知识分子，脾气很傲，一辈子境遇不好，就靠一口骨气活着。人家嫌弃，你外公外婆觉得遭受到了羞辱，也禁止二姐和冯安国来往。后来冯安国和你二姐约定去私奔，这件事只有我和大姐知道……我们怕二姐上当，就将这件事告诉了父母。结果……他们偷摸地告诉了冯安国的父母，他父母当夜就带着冯安国回了城。”
“二姐不知道这事，一直在他们相约私奔的地方等。等了一天一夜都没有等到，直等到她晕过去，才知道她怀孕。你外公气得不行，一面赶紧给她找对象，一面说她都是上学上坏了，将她关在家里不许她去参加高考。等到高考完，二姐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出来跟爸妈道歉，说她同意打胎同意嫁人。结果在去医院的路上，二姐走掉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等冯安国离开村子的时候，二姐才被放出来。其实我们三姐妹，二姐和你外公的脾气最像，都很倔强。她当时憋着一口气，也没说自己怀孕。直到被放出来谈婚论嫁，才告诉对方她怀孕了。你外婆被气得昏过去，你外公让二姐滚……其实说的都是气话。但没几天，二姐就失踪了，怎么找也找不到。”
程萱叹了口气。
当年的情形说起来容易，内里却是惊心动魄。她到现在都忘不掉自己父亲暴怒的脸。
冯析坐在一旁，脑中嗡嗡作响。冯安国是她的生父？
那么冯念呢？
是怎么回事？
冯念和前世的自己差不多年纪，恐怕是冯安国回去后就结婚了。
程萱说完，也长长地出了口气。当年她还很小，一直认为是二姐做错，可是后来经历了这么多，子女的婚事本来就该自己做主，可惜她没办法再回到过去，修正这个错误。
“也不知道二姐现在过得怎么样？”
冯析看着她，终是没说出程茵早已去世这件事。
等出了病房，冯析站在走廊询问了护士。
得知冯家的一个长辈是住在旁边病房，冯析立在病房门口。
“冯小姐是有什么事吗？”冯念走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冯析就有股天然的排斥感，一看到她心里就不舒服。
“冯总，您父亲在吗？有件事情想要请教。”冯析道。
冯念挑眉，“我父亲在忙，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就好。”
冯析顿了下，总不能问她爸爸以前有没有个女朋友叫程茵。
但冯析直觉母亲的车祸，和冯家人有很大关系。
母亲只是个普通人，人家关系简单，除了冯家人，她想不通母亲会跟谁结怨。
“没什么了，既然冯董不方便，那我就先告辞了。”冯析说完转身离开。
冯念狐疑地看着她。她并不知道冯析的具体身份，只知道是宋家的亲戚。宋家的生意应该轮不到她来做主。那么她找父亲做什么，难道又要告状？
“念念什么事？”冯安国问道。
“没什么，一个护士。”冯念转身回了房门。
冯析出了医院，心情却意外地很平静。
她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却一点也不激动。父亲这个词在她以前的人生中一直是缺失的。从来都是和母亲相依为命，冯析也不认为自己需要父亲。
她只是想要查出凶手来。
不过她还是需要找冯安国确定一下。如果冯安国和母亲有关系，那么冯家人是凶手的可能就非常高。
冯安国的圈子不是冯析能够够到的，这件事情也只能够找宋知澄帮忙。
她坦言了程茵和冯安国的关系。
宋知澄听了也是吃了一惊。
“冯安国？那就难怪了，当年冯家内斗地很厉害。冯安国的大伯很厉害，原本是要他们继承家业。可是冯老爷子喜欢冯安国，便最终叫冯安国接手了冯家。恐怕里面的明争暗斗，不是外人能够想象的。”
这么说来，程萱母女和自己的父亲都是受了无妄之灾？
宋知澄并不能接受。
对冯安国和冯家也厌恶起来。
“这件事还没有被证实，我想要去问一问冯董。你还记得他拍下的那块玉佩吗？那是二姨贴身佩戴多年的。听我妈妈说，那块玉佩是外公送她。虽然不值什么钱，可她一直戴在身边。我看冯董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可能还记得二姨。希望在他那边能够得到答案。”
宋知澄点点头。
冯析是程茵的外甥女，有了这层亲戚关系，或许能够套出冯安国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