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冯安国有意隐瞒的话……自己未必能够问出来什么。
宋知澄道：“冯安国近年已经很少出现在冯氏，公司的所有事情都交给他的大女儿冯念处理，他只在背后掌控。就算是我，想要见他也会很麻烦。干脆我直接带你上门求见。”
“还是算了。如果凶手在冯家，咱们这么贸然表明身份你，说不定会让对方警觉。”冯析觉得强行见冯安国不是好办法。
“过两个月有个表彰大会，冯安国有个杰出企业家奖提名。那个表彰会举办方来头不小，冯安国肯定会参加的。”宋知澄仔细想了下，肯定地道。
冯析心里焦急，但是也没办法。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很多事情都是凭她的猜测。还有很多猜测是上一世的经历，不可能够做出来做证。
所以事情急不来。冯析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
程萱的手术很成功，没多久就可以出院。冯析送走她之后，也尽快结束这边的工作，于五一前前往西田，在最密集的商业中心附近租了间房。
这里有国内最稠密的小工厂生产加工区，也有超大型的衣物批发市场。
周围的租客全都是从全国各地奔涌而来的年轻人，希望在这里淘金。
冯析租住的楼上基本全都是年轻人。
有在附近工厂上班的，大部分都是在这里做着小生意。还有许多做直播带货。
冯析只带着极其简易的行李过来。
将自己所有的名牌服饰都会放回家中，穿的全都是没卖完的地摊货。
房租算是附近便宜的。
小单间带卫生间，差不多有三十多平，一月一千一。
这里人流动密集，交房租也不像是大城市那样半年的租金起步。
冯析靠在门上，做了几次心里建设之后才走进房间。
房间的光线很不错，但家具陈旧、门窗也都一副损坏的样子。
冯析已经很久没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存过，不由苦笑自己变娇气了。
安顿好行李，冯析下楼买来生活用品和清洁用品。提着两只沉重塑料袋爬上了楼。结果硬纸盒的边角太尖锐，将袋子刺破，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该死！”冯析忙蹲下来捡。
走在她身前的年轻人听见动静，也跑下来替冯析捡东西。
“你是新来的啊？”是个活泼的青年，一头半长不短的头发，长相倒是很清爽，微黑的面庞上洋溢着欢快地笑容。利落地将东西快速检完。
“谢谢。我今天刚搬过来。”冯析道。
青年这才看清楚冯析的长相，脸忽然红了下。“我帮你拿着吧。我住407，你住几楼？”
“我在406，我叫冯析，你好。”冯析实在是拿不下这么多东西，也就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我叫余天行，一直在这边带货的。你也是过来做直播的吗？”余天行问道。
冯析顿了下，道：“我之前在京市大学城那边摆摊，听说这边东西很全渠道也多，就想过来先看看。”直播就算了，要是被人发现可就不太好。
余天行点头，“这边的东西是多，但是未必便宜，你擦亮眼睛，千万别被骗了。”
两人很快到了四楼，余天行将东西递给冯析就回自己房间了。
她现在是田西晨，田西晨是个充满干劲儿又很细腻的女孩子，一定是受不了这样的房间。
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简单地收拾了下。
晚上冯析出去吃晚饭的时候，又在夜市买了很多小装饰，精打细算地布置着面前的房屋。
手机里加了十来个大学城摆摊认识的顾客。全都是大学生。
得知冯析来到西田，叽叽喳喳地问西田的服装市场是不是种类很多。
冯析回复自己刚到，还没来得及去那边看。
有几个小姑娘问冯析要不要开直播，又问她有卖男款服饰的没有。
冯析一一回复。
第二天早早就起床，前往厂区报名。
她没有化妆，只是俗气地将头发盘在头顶，脸上抹了些暗色的粉底，衣服也穿得邋邋遢遢。
看山去像个普通的厂妹。
田西晨刚毕业的时候就是来西田做厂妹。
下班时候奔波在附近的夜市中摆摊。渐渐积攒起的资本。
冯析没办法全盘模拟田西晨的经历，却是可以在这些打工当中体验。
西田拥有着大量的工厂，对于员工也需要这里的员工流动量大，许多年轻人在这里做着工作，攒下一笔钱之后就会离开。
也有员工只做按天计酬的流动工，如果有比这边价格更好的工厂，立即领包走人。
许多工厂为鼓励大家长期做工，会在入职两三月后发放一笔奖励。
不过许多人都来不及领取奖励，便被高强度的无聊工作击退。
冯析找了家规模很不错的耳机厂，工作也非常的简单，就是在流水线上将耳机膜按大小投进流动的包装盒里。
递交了资料后，第二天就可以入职。
下午的时间，冯析则来到西田最大的商品贸易中心，七层高的巨型商场中藏着上万家店铺。
行人脚步匆忙，常常见到小姑娘推着等人高的手推车健步如飞。
更有无数主播手持自拍杆穿梭在各家店铺当中。
还未入其中，冯析便感觉到了电商的浪潮澎湃而来。
各种店铺让冯析眼花缭乱，随便走进一家店，就有好几个主播在直播。店家长得好看些的，还免费充当换衣的模特。也有店家自己直播。
“小姑娘长得不错，要不要给我们来当个模特？”冯析听到不少买家对她感兴趣。
身材好的不是没有，但很少像冯析这样的黄金比例。
更有人见到她：“你长得好像一个明星啊。化化妆就可以以假乱真了。一天两百来我这边做模特怎么样？”
冯析哭笑不得。
想到某音上山寨艺人，也算是了解了行情。比一般的模特贵一倍。
一大圈转下来，冯析发现这里的东西如果批发的还好，买的少其实并不比1688的便宜。而且质量参差不齐，对买家的眼光要求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