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曦呀，”路母脸上笑容堆积靠近，笑得谄媚且虚伪：“我是什么人、代表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这表面上，是我和你谈合作，但实际上，是整个路氏要和你——”
沐曦笑容不改打断：“阿姨，以您现在的实力，恐怕还不能代表路氏吧？”
别说路母不够资格，就算是路父和她两个人加起来，也不能代表路氏。
“这个……你别那么苛刻嘛。”路母脸上的笑愈发僵硬了，她不断朝沐曦靠近，边往前凑边道：“小曦，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快别闹了。乖乖的，别让人家看笑话。”
这是路母之前惯用的手段，不管三七二十七，先把人骗到角落里再说。到时候，不管她说什么，沐曦闹也好、反抗也好，左右没人看见，也不算丢了她的面子。
可惜，这些招数沐曦早在和路景扬离婚后就不吃了。
她定定站在原地，看着逐渐靠近的路母，微笑道：“既是合作的事情，别人怎么会看笑话？阿姨，您有什么话赶紧说吧，否则，一旦过了这个时间，我可就要上楼了。”
一旦上楼，路母连见她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路母再愚钝，也能听懂这个暗示。
她也立刻不再坚持找个单独的空间，急忙指着不远处的休息区，道：“小曦、小曦，我们去那边说！”
沐曦双臂环胸，慢悠悠地跟过去——她倒要看看路母究竟要搞什么幺蛾子。
二人先后在休息区落了坐，不多时，前台递上茶水，周围渐渐安静下来。
沐曦也不急，端起杯子，轻轻啜饮一口，催也不催一句。
没办法，路母只好硬着头皮主动开口，干笑道：“昨天的事情……不好意思，当时是我不好，所以……当时我也是被景扬气糊涂了，才……小曦，你不会怪我吧？”
这话可太好笑了。
沐曦索性真的笑出声，放下杯子看着对方，“阿姨，您以为我是机器人吗？”
“啊？”路母愣住，没听明白其中的意思。
沐曦干脆挑明道：“我是个人，被您那样羞辱，我还能不生气？就算是阿猫阿狗，被吼了尚且要伤心一阵呢。”
路母讪笑两声。
“我看出来了，您不是来找我谈合作的吧？”沐曦挑眉看她。
路母再度讪笑两声，“被你看出来了，呵呵。”
沐曦微抬下巴，直言：“说吧，到底来干嘛，早点说完早点散，我知道您不喜欢我，同样的，我也不想面对您。所以，您最好快点说完，省的咱们相看两厌。”
这话算不上客气，但相较路母昨日的态度来说，已经很有礼貌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路母也懒得再装，不干笑了，也不看她了，很是不耐烦地侧身看向窗外，不情愿道：“路家老太太让我来给你道歉，说是要取得你的原谅再走。”
闻言，沐曦眉毛一挑。
有意思。
对面路母还看着窗外，一脸的不情愿：“之前多难听的话你都说过，昨天我说的那些，算得上什么？沐曦，你心里也清楚，我们互相不待见，所以我觉得，道歉不道歉的也无所谓。反正就算我道歉了，你也未必——”
“打住。”沐曦喊停，“谁说无所谓的？”
路母一僵，缓缓转过头来，满脸的震惊、不可思议，“你什么意思？你要我给你道歉！？”
沐曦扬眉：“姑奶奶不就是这么吩咐你的吗？再说了，做错了事就得道歉，这不是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么？阿姨，您一把年纪了，不会还不如小孩子懂事吧？”
“你！”路母气得蹭的站起来，指着沐曦鼻子骂道：“你不知好歹！沐曦，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找个镜子照照吧！就你这样的贱——”
都不等对方说完，沐曦直接扬手叫来保安，朝着路母方向扬扬下巴，“这样的人也敢放进来？赶紧，把这个疯子赶走。”
“是！”
两个人高马大且训练有素的保安立刻上前，一边按住路母的一条胳膊，不费吹灰之力控制了人，强行押着人往外走。
被控制住的那一刻，路母还懵着，被强行带着走了一截，才猛然反应过来，急忙挣扎着喊道：“沐曦！我话还没说完，你让他们放开我！沐曦！沐曦！你聋……”
路母的声音渐渐消失，沐曦抿了抿唇，旋即叫来人将杯子收走，她则拎着包头也不回地上了电梯。
若路母态度好一点，沐曦兴许也就算了，但没办法，谁让她一直都这么高高在上，连道歉都如此倨傲。
她只能让对方吃吃苦头了。
不过，当着那么多公司员工和路人的面，被两个保安架着从公司赶出来，这对于路母来说，简直是天大的侮辱。
她胸口剧烈起伏，保养极好的手指指着保安，气得全身都在发抖：“你们这两个狗奴才！看门的而已，居然敢——”
“这位女士，如果您再不走，我们就要报警了。”保安硬气道。
路母当即卡壳。
被人从公司赶出来已经够丢人了，她不想再被警察带走！
她不断深呼吸，好不容易将怒气压下来，临走前，还不忘放狠话：“你们、你们俩给我等着！敢羞辱我，我绝对要让你们受到千万倍的报应！你们给我等着！”
保安自是无动于衷。
路母一跺脚，气冲冲离开。
保安不曾耽搁，立刻将情报汇报给沐曦。
“我知道了。”沐曦道：“下次再见到她，不管她说什么，都不用放她进来，无视她就好。”
挂了电话，沐曦轻舒口气，刚要开始办公，秘书忽而敲门进来，一脸为难道：“沐总，今天……张特助又请假了，而且……”
她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沐曦皱眉，催道：“怎么了？直说。”
“今早的电话是张特助女朋友打来的，她说，张特助这几天都不会来公司，而且……张特助还要辞职，她让我们提前做好准备，交接工作。”秘书看着沐曦的脸色，小心翼翼道。
“辞职？女朋友？”沐曦皱紧眉头，“你确定辞职是张特助本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