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为难道：“电话是张特助打的没错，但他从头到尾都没出声，一直都是一个女孩子在说话。她自称是张特助的女朋友，不管是请假还是要辞职，都是她说的。”
“张特助那么谨慎，即便这人真的是她的女朋友，但没有他的许可，只怕也未必能拿到他的手机。我想，张特助应该是不好意思主动提出辞职，所以才让女朋友代劳的吧。沐总，你觉得呢？”
沐曦皱紧了眉，不敢轻易下定论。
她和张特助也算是朝夕相伴，张特助如果有了女朋友，多少会表露出些不一样来，可这段日子，他和从前并没有多大区别。
再说了，张特助就算真的想要辞职，也不该只让女朋友跟人事部打招呼。至少，他该跟自己说一声才对。
这件事太蹊跷了。
“沐总？”秘书轻唤她。
沐曦回过神，敛了疑惑，正色道：“既然张特助短时间内不能来公司，那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张特助的工作暂时由你来处理。有不懂的或者不明白的，随时来找我。”
“多谢沐总，我一定好好干！”
“嗯，你先去忙吧。”
“好的！”
秘书也跟了她不短时间，二人还一起出过差，关系还算亲厚。她来接手张特助的工作，虽一开始有些不适应，但工作上并无纰漏，沐曦用起来也算顺手。
只是……
对于张特助突然提起辞职，她依旧觉得纳闷。
好端端的，一点征兆都没有，突然让女朋友提出辞职……太奇怪了。
不过，奇怪归奇怪，接下来的几天，张特助果然一直没有到岗。就连电话、短信也没有动静，好似真的铁定心要离职。
若不是他微信朋友圈还时不时更新，沐曦几乎以为对方人间蒸发了。
虽说张特助跟着她的时间不短，但说到底，对方也只是员工而已，选择离职，沐曦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按照章程，开始物色新的特助人选。
女秘书是她的第一人选，但这样一来，就得再找一人提上来，坐到秘书的位置上去。
沐曦思来想去，琢磨了好久，都没能选定合适的人。
她本想让宴遇白帮着选一选，但对方推脱说对顶层员工不了解，不想掺和。没办法，沐曦只好拉了个清单，一个个的挑选、排除。
按理说，这些活平时都该张特助来做的，可如今——
“嗡嗡嗡！”
手机响了，竟是张特助打来的电话。
沐曦眉心一动，忙不迭接通，准备将此事告诉对方，让他帮忙挑一挑。
“沐总。”电话那头是一道略显耳熟的女声，“好久不见，你现在怎么样？公司忙么？”
沐曦楞了会儿，才将女声和记忆中某人对应起来，诧异道：“齐力静？你，你和张特助——”
“是，我们在一起了。”齐力静尾音上扬，带着明显的骄傲，“沐总，你会祝福我们的，对吧？”
沐曦有点懵，但还是顺应着对方的意思，道：“当然祝福你们。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和张特助是怎么走到一起去的？我记得你们在医院初次遇见的时候，明明都看不惯对方，不是么？”
非但看不惯，张特助还一反平时的温柔人设，扶都不愿意扶齐力静回宿舍。
没想到这么短时间过去，两个人竟在一起了。
“那都是误会，误会解开，自然就没事了。”齐力静轻笑道。
沐曦笑了笑，和对方寒暄交谈起来，言谈间，不经意地问道：“所以，张特助把自己用了这么多年的手机号码也送给你了？你们关系还真是好。”
齐力静轻哼一声，也不应答。
沐曦皱了下眉，本能地觉得不对劲，故而再次试探：“张特助现在在你身边吗？我有点事情想问他。”
“他不在。”齐力静一口否决。
沐曦追问：“那他的新号码是多少？能麻烦你告诉——”
不等她说完，电话那头齐力静忽而激动起来，“他都要辞职了，你还不放过他吗？！他既然已经把这个号码送给我，就代表不想再跟过去的人事物有联系！你要是识相一点，就别再来打扰他！”
“……什么？”沐曦彻底懵了。
齐力静深吸口气，大声道：“他现在是我的人，是我的男朋友！沐总，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让你明白这件事！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男朋友了！”
沐曦莫名其妙道：“可我最近压根没——”
“你少狡辩！”齐力静激动道：“要不是他把这个号码给我，你肯定恨不得一天给他打八百个电话！沐曦，其实石悦压根没看错你，你就是一个婊子！你只会觊觎——”
“嘟！”
沐曦直接挂了电话，将手机狠狠摔在桌面上。
“咚”的一声闷响惊动了门外的秘书，她急忙冲进来，“沐总，您怎么——”
“没事。”沐曦深吸口气，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她睁开眼睛，淡然道：“去人事部说一声，不用再走流程了，直接把张特助开除。从今天开始，你接替他的位置，不用再等他回来交接工作了。”
以齐力静的态度，张特助怎么可能会再回公司来交接公司！
真是可笑！
没想到她和张特助的关系居然都有人怀疑！
“沐总……”秘书怯怯看着她，还有些不敢相信。
沐曦扬眉抬眸看向她，语气陡然冷冽几分：“怎么，没听到我的话吗？”
“我、我这就去！”秘书急忙跑出去。
办公室安静下来，沐曦闭上眼睛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可迟迟都没能平静下来。
齐力静和张特助在一起，她虽然惊讶，但细想也能明白。而且，两个人走到了一起去，这理应祝福他们，可沐曦万万没想到，齐力静竟然——
“铃铃铃！”
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
沐曦深吐一口气，“喂？”
“沐总，您上次吩咐过不许再放进公司的那位女士，她、她又来了！”电话那头前台的声音透着惊慌和无措，“保安不让她进来，她就在门口闹……现在，周围好多人都被吸引过来了，还有人再拿手机拍照……沐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