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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灵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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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母着实想抱孙子了,中秋大宴过后,秦家就像诸葛家下了聘礼,两家互换生辰八字。婚期定在十日之后。

    别院中,秦宝儿来得份外殷勤,对楚楚更是无微不至。他悄悄告诉幕四,他母亲也急着抱孙子。可惜他和楚楚之间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幕四忍不住终于劝道:你和楚楚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只是这里的过客。玩厌倦了就会回去她该去的地方,做她该做的事。

    秦宝儿何尝不知道,笑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事若不谋,肯定不成。”他悄悄递给幕四一份请柬。上面鎏金印着艘楼船,浣花溪楚烟阁偌倾城

    秦宝儿凑到幕四耳边:“就是相离城第一名妓偌倾城。这请柬许多人花费万金都弄不到的。”

    “你给我弄的”

    秦宝儿慌忙把请柬藏在幕四怀里,“小祖宗,千万别让楚楚看见了。小爷我可不舍得花费万金给你弄这请柬。这是人家诺倾城自己发出来的。我只是个送信的。你可得带上我,以前都是远远地看一下她。有了这请柬,就可以凑近了看看这第一名妓生的哪番模样。”

    “她为什么给我请柬”

    “小祖宗,哪有这么多为什么许多人求都求不来这份请柬,比如我,你就知足吧。”

    黄昏时刻,幕四支开楚楚,和书童打扮的秦宝儿偷偷摸摸地潜出别院。楚楚就坐在屋脊上看夕阳:“这两个家伙鬼鬼祟祟的要去干嘛”她扔掉手中的鸡骨头。

    浣花溪的夜晚,是依靠河上的画舫灯笼点燃的。无数文人墨客,巨贾豪富慕名而来。而在这千百艘画舫中,又以那艘名为楚烟阁的楼船最是有名。

    楚烟阁上,幕四递上请柬,在众人的艳羡中,这小胖子两人登上了二楼。进入那里,不光是有万金作资,还得有倾城姑娘亲笔请柬,那可是让人打破头的东西。

    两人被安排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侍女送来茶水点心,陆陆续续又上来了几人。楼船微微一震,这是拔锚。幕四看着河岸渐渐远去,渐渐地船已经到了江心。

    丝竹声幽幽响起,在一众侍女的簇拥下,一个面带轻纱的女子漫步走出。“倾城,倾城。”一楼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声音。

    “倾城我爱你。”不协调的响起尖叫,然后是惨叫。那人被揍了,倾城是被高高在上供奉的,不是怜爱的。

    旋律变转,偌倾城翩翩起舞。众人在她的舞姿中缓缓沉迷,如同一株株随风摇摆的小草。一曲罢了,众人仍旧沉浸在他的舞中,不能自拔,有人傻笑,有人癫狂,连伴奏的姑娘也恍如木偶,脸上一抽一抽地,似乎沉迷在梦幻之中。

    幕四看着这荒诞绝伦的一幕,这舞有妖孽。

    “这位便是幕四公子吧。”偌倾城缓步走到幕四身前,望他盈盈一拜,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出奇地好听:“公子能不受奴家这支倾城之舞影响,果然非是常人。”

    幕四让开身后秦宝儿流下的涎水:“姑娘这是将他们怎么了。”他的手指搭在长枪上。

    偌倾城恍若未觉察出他的敌意,在他对面盈盈坐下:“公子不必为他们担忧,奴家这倾城之舞在这画舫上跳了千百遍,从未伤及过任何人。奴家只是勾出他们内心最深处的念想,让他们沉迷在自己的梦幻之中,梦醒便是无碍。”她给幕四斟上茶,又为自己斟了一杯。

    幕四搭在枪身上的手缓缓收回:“姑娘果然并非常人。”

    偌倾城娇笑:“奴家若是常人,怎么得这相离城第一名妓的虚名”她端起茶杯:“公子请。”

    幕四举杯,从窗缝中,他看到画舫已经顺着江水不知飘了多远,两岸不再是一片繁华,而是满目黑暗荒漠。

    “公子还是不放心奴家。”偌倾城叹息,小脸上淡淡的愁容让人怜惜。“公子未曾入梦,难道是觉得奴家这舞跳得不好吗要不奴家单独为公子舞一阕。”见幕四不饮茶也不答。

    “这阕舞名为醉生梦死。还不曾为男人舞过,奴家就献丑,让公子品鉴品鉴。”

    幕四的手又搭在枪杆上。

    诺倾城掀起面纱,舞了起来,衣袋飘飘,甚是好看。幕四只看了一眼,觉得眼前全是衣带,一圈一圈地缠绕着自己,温暖而柔软。便不由自主地闭上双眼。

    不知多久,幕四快要睡着的时候,衣带散开。他看见了耸入云霄的伟岸存在,挥舞着山脉般巨大的长枪,“破碎流年。”那存在大喝一声,枪出,围绕着他四周如同苍蝇般的人影纷纷跌落。一把巨大的刀升腾起来:“屠神。”握刀的人影渺小如蝼蚁,却挥刀斩斩破了天空,斩裂了大地,斩落了那存在的头颅。天空龟裂,大地破碎,一切如末世降临

    幕四蓦然惊醒,他身前的偌倾城已经停止舞蹈,怔怔地站在那里,眼角流下两行血泪。“噗。”她又喷出口鲜血。

    “公子果非常人,难怪悬空岛那鬼丫头愿意奉你为主。”偌倾城擦去血迹:“奴家这是看见不该看的东西,公子你可是害死奴家了。”

    “原来你是让他人入梦,再看他人灵魂深处的秘密。”幕四紧紧攥着长枪:“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道心似铁,天心如炉。”偌倾城淡淡一笑:“以众生之梦,炼我道心,斩枷锁,成就无上天道。”

    “那你为何要选我这相离城中高手无数,都比我有用吧。”

    “选你,其实是为了等那个人。”偌倾城推开窗户,江面上有一个胖球踏浪而立。

    “球大师兄。”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偌倾城遮下面纱。

    “你不是她,你是谁”球大走上画舫,走过那些还沉迷在自己梦幻中的人丛,一直来到二楼。

    “奴家当然不是她了,但是她希望你死,很有用地死去。然后就永远和你在一起了。”面纱后面传来吃吃低笑:“她要吃了你。”

    球大拔出大锤:“想吃道爷只怕会先崩坏她一口牙齿吧。”

    “你崩坏的是她的牙,又不是奴家的,怎么会吓着奴家呢”偌倾城双手掐诀,背后江水上涌,一颗巨大的头颅咔吧着大牙升腾起来,那血盆大口只怕一口就能吞下一头牛。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她怎么会变成这样”球大愤怒。

    “瞧把你紧张的,还以为你不在乎她呢。”偌倾城轻轻一跃,站在那颗头颅上:“花花,乖,等下就让你吃的饱饱的。”

    “既然你们不肯入梦,乖乖地被花花吃下去,那奴家就只有自己动手,先把你们揉吧揉吧碎了,再喂我家花花。”

    球大平息心情,冷然道:“你是第几邪子”

    “奴家可不是邪子大人,若是邪大人驾临。一口气也吹灭了你们。奴家只是为邪子大人喂养花花的奴婢。”偌倾城娇滴滴地笑道。

    突然,一道水箭直扑花花的大口,嘎嘣,撞断了她一颗大门牙,撞出了水箭中潜藏的人影。楚楚疼呼着跌向江心。

    “吼呜”花花愤怒地嚎叫,张口就要使出吞诀。偌倾城吓了一跳,急忙安抚。画舫上球大和幕四可不是吃素的,把他们吞下去了,还不知道是谁吃了谁呢。尤其是那个悬空岛小丫头,不管三七二之一就要往花花肚子里钻,着实吓的她小心肝扑通扑通地乱跳。

    她本计划用入梦的幕四和画舫上的人来牵制球大,从而击破他,让花花将其一并吞噬。现在反而因为花花,受制他人。

    “公子,让你出门不带本姑娘。”楚楚跳到画舫上;“差点成为别人血食了吧。”

    “把她还给我。”球大撞破了仓顶,巨锤砸向偌倾城。偌倾城劈腿踢向巨锤。轰鸣声,球大被踢上高空,偌倾城和花花被砸进江水中。

    “居然敢弄伤我家花花。”偌倾城破开波浪,跃上画舫,拳打脚踢间,百十个还沉迷梦境的倒霉蛋被踢到江中,成了那花花口中之食物。

    “龙爪。”“追星赶月”楚楚和幕四先后杀到。“以人为血食,实在可恶。难怪邪佛一脉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偌倾城甩开发髻,三千青丝暴涨,根根如鞭如索,或抽或缠,逼得两人步步后退。入梦的人群更是倒霉,纷纷被扫落江中,不见了踪迹。

    这时,球大挥锤砸到,偌倾城侧身让过,甲板上被砸出一个大洞,江水倒灌上来。

    “你个蛮牛,真不知道她为何对你还念念不忘。”偌倾城啐骂,双腿翩飞,和球大斗在一处。一时间罡风乱卷,木屑纷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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