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末胡乱擦拭眼泪，可泪水好像决堤了一般停不下来。
顾若眉头紧皱，从纸盒里抽出几张，强硬的把李书末拽过来。
但是当纸巾真正落到脸上的时候，顾若的动作又是那么柔和。
刚才的反应过激让李书末更不知道该怎么和顾若去坦白这件事情，他的手紧紧拉住顾若，害怕一松手他就跑了。
情绪渐渐稳定，李书末在脑子里组织语言，就听见顾若说：“对不起，我不该侵犯你隐私的。”
刚刚止住的泪水夺眶而出，李书末茫然地看着顾若。
他曾经想过很多次和顾若坦白会发生什么，更想过两人撕破脸分开的场面，可没有一种与现在的情况相同。
顾若真的，太温柔了。
温柔到可以包容他的所有，可以容忍他的缺点。
李书末从来没想过有天会遇到这么一个温柔的人。
他终于痛快的哭出来，他胡乱的攀住顾若，边吸气边含糊不清的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瞒着，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被搂得紧紧的人拖着李书末，把他的双脚抬起来环住自己的腰，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手一下一下轻抚他单薄的后背，任由肩头被打湿。
这个人抱起来一点重量都没有，根本不似正常男生的身材，轻飘飘的，感觉一吹气他就能如羽毛般飘走。
肩胛骨高高鼓起，时不时地随着哭泣耸动两下，可怜极了。
李书末现在脑子就像一团浆糊，警铃持续在耳边响起，吵得他什么都想不出来，只是机械的重复几句话。
“对不起。”
“我不是有意的。”
“你不要生气。”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他抽泣的声音，李书末小心翼翼的说：“你别不要我。”
这几个字似尖刀一般插进顾若的心脏，彻底让他明白了李书末的不安。
前面的话顾若可以当李书末是在宣泄，但是这句话他不能坐视不理。
他停下手，改为用力的抱紧李书末，想用自己仅有的温度温暖自己的小可怜。
“我不会不要你的，我向你保证，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顾若会一辈子爱李书末，我不允许你有任何质疑。”
李书末慢慢恢复理智，从他的怀里退出来，眼睛已经被哭肿了，他认真地看着顾若的眼睛：“真的吗？”
顾若的眼神同样坚定：“时间会告诉你答案。”
李书末鼓起勇气，双手捧住顾若的脸凑上去，无比虔诚吻了面前真挚的爱人。
顾若看着小猫的睫毛不停地颤抖，他闭上眼和往常一般回应他，甚至更加热烈。
房间里只剩下呼吸的声音，所有的害怕和不安全都在这个吻当中消散。
李书末没有从顾若身上下来，而是继续扒着他调整情绪：“你看起来一点你都不惊讶。”
顾若抬手将李书末长长的发尾捏在手里把玩：“已经惊讶过了。”
李书末从靠着他的身体立起来：“什么意思。”
顾若冲他眨眨眼，如实说道：“我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空气在顾若说话的那一刻凝固。
李书末就呆在那里一动不动，陷入宕机状态，顾若指尖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
“等等等等，你等我捋捋啊，你的意思是你之前就知道我女装的事了？”
顾若点头。
“是不是在之前见面会的时候你就已经认出来我了。”
顾若再点头。
“从那以后还一直憋着没来问我这件事。”
顾若还是点头。
“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一样看我演戏啊。”
李书末捂着脸苦笑，语气里满是自嘲，却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
顾若害怕李书末多想，既然已经聊到这个份上，他也摊开来讲：“没有看你笑话的意思，我清楚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我怕我问你你不告诉我，还惹得你不开心。”
从始至终顾若非但没有怪李书末隐瞒他，反而还站在他的角度思考问题。
这谁顶得住啊！
李书末又狠狠地在顾若嘴上嘬了一口又一口，根本停不下来：“我真的是爱死你了！”
顾若扶在李书末腰际的手越来越滚烫，他凑到李书末耳边轻咬他的耳垂：“别撩我，你还有半个多小时就要直播了，我怕你起不来。”
李书末忙不迭地从他身上起来，后腰那块火烧火燎的，他连咳嗽几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就知道小猫敢撩不敢做。
顾若仰头靠在椅子上，笑得痞气，他的衬衫到处都被揉皱，领口微微敞开，胸膛跟随呼吸起伏，像是在勾引李书末上去揩油。
很少看见顾若露出这么生动的表情，李书末看得气血上涌，眼神是一秒都没有移开。
一时没忍住，李书末扑上去在他的脖子上盖章，最后还啵唧出了声音。
他从床头上的顶柜里拿出一套宽松的睡衣递给顾若：“你先去洗漱吧，衣服都已经脏了。”
怎么会放过这个好机会。接过了李书末递来的衣服后，顾若却没有立马去浴室：“不急，我想看你是怎么准备的。”
李书末没觉得有什么需要背着他的，他从桌子底下抽出一个收纳盒，将里面的设备都拿出来。
刚才那个空的置物架挂上了耳机，摄像头被夹到电脑上，话筒和补光灯也各就各位，没几分钟李书末就已经还原了它们的位置。
他又走到衣柜前，把昨晚已经搭配的衣服拿出来，这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李书末回头望向看得津津有味得顾若，质疑道：“若，你的目的不单纯啊。”
顾若嘴角的笑容并未消失，眉尾上扬：“哪有？我是正经人。”
“你平时正不正经我说不准”，李书末根本不惧怕他的注视，“反正现在你是不大正经的。”
李书末就当着顾若的面脱掉了上衣，平坦的小腹上十分紧致，没有一丝赘肉。抬手还能看见一根根肋骨，当真的瘦得太狠。
奶白色的长袖衬衫套上身，里面空空荡荡的，L码的衣服对他来说都有些大。
顾若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李书末接着脱，裤子褪下一半，白皙的肌肤没有任何遮挡的展现在对方面前。
确实，顾若曾经看过李书末没有穿衣服的样子，但是当时没开灯，模模糊糊间只能看到个轮廓。
直视的威力很大，直观反应就是顾若的视线开始飘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又想起之前光滑的手感，顾若立马起了反应，他抓起衣服站起来，没多说一句话就往外面走，连门都没来得及关。
李书末冲着顾若离开的方向吹了一个口哨：“咋不看了啊，客官看的还满意吗？”
浴室里传来闷闷的声音：“闭嘴吧。”
小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