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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游番禺鲍姑赠艾 隔弱水谢女焚香(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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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日,忽来告炜曰:“谢子脱难。吾善灸赘疣,今有越井冈艾少许奉子。每遇疣,只一炷尔。不独得财,且获美艳。”炜笑而受。后数日,游海光寺,遇老僧赘于耳。炜出艾试灸,果愈。僧感之甚,谓炜曰:“贫道无以酬,但诵经为郎君资福。”炜不以为意。

    偶醉后出游郊,野火所灼,狂奔迷道。失足坠大枯井,幸为槁叶所藉不伤。晓视,乃一巨穴,深百余丈,四旁嵌空,宛转可容千人。中有白蛇,盘屈长数丈。前有石臼,岩上有物滴下如饴,密注臼中,蛇就饮之。炜察有异,乃叩祝曰:“龙王,愿不相害!”因饮其余,亦不饥渴。细视蛇之唇吻有赘,感其见悯,欲为灸而无火。既有余火飘入,乃燃艾启灸,赘应手坠地。蛇之饮食久妨,及去颇便,吐径寸珠酬。炜不受,启曰:“龙王神变由心,行藏在己。倘赐挈维,得还人世,则死生感德,不求怀宝。”蛇咽珠蜿蜒,将有所适。炜再拜跨蛇。不由穴口,于洞行可数十里,幽暗若漆。蛇身光烛两壁,见绘画古丈夫,咸有冠带。最后触一石门,洞朗,有金兽啮环。蛇低首不进,卸炜于地,将谓已达人世。

    入户百余步,四壁空阔,皆镌为房室。有锦绣帏帐数间,垂金泥紫,饰以珠翠,炫晃如明星连缀帐前。有金炉,上皆蛟龙鸾凤之盖,张口喷烟,芬芳蓊郁。傍有小池,砌以金壁,贮以水银,凫鹜之类,皆琢琼瑶而泛之。璧床咸饰犀象。上有琴瑟笙簧、鼗鼓棁敔,细视手泽尚新。恍然莫测是何洞府。取琴试弹,户牖咸启。小青衣出而笑曰:“玉京子送崔家郎君至矣。”遂却入。须臾,四女出,皆古鬟髻,曳霓裳,曰:“是何崔子,擅入皇帝玄宫耶?”炜舍琴再拜,女亦答拜。炜问:“皇帝何在?”曰:“暂赴祝融宴尔。”命炜就榻鼓琴。女问何曲,曰:“《胡笳》也。蔡文姬没于胡,思归而成此弄,像吹笳哀咽之韵。”女皆怡然曰:“大是新曲。”命酌醴传觞。炜叩首求归,女曰:“夙分至此,何匆遽?幸淹留。羊城使者少顷当来,可以随往。皇帝已许田夫人奉箕帚。”命侍女请来。夫人传言:“未奉诏,不敢相见。”女曰:“夫人即齐王女,淑德美丽,世无俦匹。王即汉初名横者。”逡巡,日影照座。炜举首见一穴,隐隐睹天汉。四女曰:“使者至矣。”一白羊自空冉冉至座,背有丈夫,衣冠俨然,执大笔,兼封一青竹简,上有篆字,进香几上。四女命侍女读,曰:“广州刺史徐绅死,安南都护赵昌充替。”女酌醴饮使,曰:“崔子欲归番禺,愿为挈往。”顾炜曰:“他日须与使者易服葺宇,以相酬劳。”炜唯唯。四女复曰:“皇帝有敕,令与郎君国宝阳燧珠。将往彼处,当有胡人具十万缗易之。”即命开玉函授珠。炜拜捧曰:“未得朝谒,何遽贶遗如是?”女曰:“令先君有诗于越台,感悟徐绅,遂见修葺。帝愧而继和,赉珠之意,已露诗中。”炜曰:“不识何诗?”女命侍女书于使者笔管,云:

    千岁荒台隳路隅,一烦太守重椒涂。

    感君拂拭意何极,报尔美妇与明珠。

    炜问皇帝姓字,女曰:“后当自知。”复谓曰:“中元日,须备美酒丰馔于广州蒲涧寺静室。吾辈当送田夫人来。”炜再拜告去。女曰:“知有鲍姑艾,可留少许。”炜但留艾,不及详问。与使者共蹑羊背。瞬息出穴。

    履平地,已失使者与羊。望星汉已五更,闻蒲涧寺钟声。抵寺,僧人以早糜见饷。既归广州,先有舍税居,至是往,舍主人曰:“子何所适,而三年不返?”炜不以实告。开户,尘榻俨然。问刺史,果绅死而昌代矣。乃抵波斯邸,潜鬻是珠。有老胡人匐匍礼拜,曰:“郎君不入南越王墓中来,不合得斯珠。”炜乃具告。胡具十万缗易之。炜诘何以辨之,曰:“吾大食国阳燧宝珠也。赵佗使异人航海盗至,今近千年。我国有望气者,言来岁国宝当归。故吾王召我,具大舶重赀,抵番禺而搜索。今果得焉!”出玉液洗之,光鉴一室。胡即泛舶去。

    炜得金,具家产。访羊城使者,绝无影响。后有事于城隍庙,见神像有类使者,睹神笔有数字,乃侍女所题。备酒脯奠之,广其宇而粉饰之。及登越王台,睹先人诗云:

    越井冈头松柏长,赵王台上生秋草。

    古墓多年无子省,野人践踏成官道。

    询主者,云:“徐太守登此台,感崔侍郎诗,重为粉饰焕赫。”

    及中元日,丰洁酒馔,留浦涧僧室。夜将半,四女伴夫人至。容仪艳逸,言旨稚淡。四女与崔生进觞谐谑,将晓告去。炜再拜致书达越王。与夫人归室,诘曰:“齐王女何乃配南越?”夫人曰:“国亡遭虏,为越嫔御。王崩,以为殉。”炜问:“四女何人?”曰:“其二瓯越所献,其二闽越所进,俱为殉者。”因问:“所云鲍姑何人?”曰:“靓之女,葛洪妻也。多行灸于南海,常会东南诸仙。越王亦以地仙受职,故知之。”又问;“呼蛇为‘玉京子’,何也?”曰:“昔安期生尝跨斯龙而朝玉京,故号之。”

    炜因饮龙余沫,少嫩轻健。居南海十余载,散金破产,栖心道门。乃挈室往蜀。韦皋欲聘为从事,使者三返,不就。甲戌,毕牟寻袭破吐蕃。皋献捷于朝,封寻为南诏王。

    果州刺史李坚申闻节度云:“谢女自然,白日翀举。”其先世本兖州,父寰居蜀,举孝廉,乡里器重。建中初,刺史李端以试秘书省校书,寰为从事。母胥氏,邑中旧族,生自然。性颖异,不食荤血。七岁,母令随尼越惠,以疾归。又随尼慧朗,十月求还。所言多道家事,辞气高逸。家在大方山下,顶有老君古像。自然从母游玩,见而礼拜,不愿却下,乃居山顶,常诵《黄庭》内篇、《道德》等经。年十四,因食新稻米饭,云尽是生虫,自此不食。数饮皂荚汤,吐痢困剧,腹中诸虫悉出,体轻目明,但食柏叶,一年后,柏亦不食,九年外并不饮水。

    以大道难遇,欲求真师于蓬莱,备舟楫入海,涉洪涛,直往不少惮。感神,语之曰:“蓬丘隔弱水三千里,一芥不浮,子将安往?天台有司马子微,名在丹台,身居赤城。此真良师也。”自然乃回访。见承祯于玉霄峰,得指真诀。辞归,默修贞元。三年三月,于开元观诣绝粒道人程太虚,受五千文紫虚灵宝箓。七月十一日,上仙杜使降石坛,以符三道丸如药,不令着水,命服。觉身心殊胜。云:“十五日,可焚香五炉于坛,五炉于室,真人当来。”至时五更,有青衣七人,内一人称中华,云:“食时上真至。”良久,卢使至,云:“金母来。”既降庭,自然拜礼。母曰:“别汝两劫矣!”自将几案陈设,珍奇溢目,命自然坐,卢使、侍人亦令坐。卢云:“暂诣紫极宫,看中元道场。”逡巡来,云:“全胜于前斋。”自然问之,云:“此度不烧乳头香。”母去,卢亦随去。十七日,崔、张二使至,问自然:“能就长林居否?”答云:“不能。”二使色似不悦而去。二十二日午前,母复降,云:“更一来,不复来矣。为不肯居长林,贬一阶。长林,仙宫也。”指房侧一仙云:“此汝同类也。”戌时母去。崔使云:“上界最尊金母。”赐药一器,色黄白,味甘。自然饵不尽。令食桃六脔,食三脔却将去。将衣一副,缥缈执不着手,朱碧色间,外素内文。又将桃一枝,缠于臂上,有三十枚,大如碗,云:“此犹小者。”是日,金母乘鸾,侍者乘龙及麟,五色云雾,浮泛其下,母云:“便向州中过。”其日马坊厨戟皆报长虹入州。二十五日,满身毛发孔中出血,沾渍衣裳,皆作通陂山水横纹。就溪洗濯,转明,向日似金色,触之如金声。二十六、二十七日,东岳夫人张天师妻来劝沐浴,用汤不得令有乳头香。云:“天上自有神,非鬼神之神。上界无削发者,若得道后,悉戴冠,功德则一。凡斋食,味偏皆美,切忌尝之,尤宜洁净器皿。诸神若每斋观,深恶不洁,不唯无福而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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