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宁脸色一僵。
后面的人因为角度的关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姜慈打眼一瞧，豁，后面五六个人呢。
商行川平时出门。沉勋和沉渊不会紧跟着，但遇到情况了就肯定会出来，孟宁惨白着脸，她当然对姜慈是有印象的，毕竟这人打了自己一巴掌呢！
她不用仔细看也能知道姜慈对面的男人是谁。
可要是就这么……在那些贵妇的面前给姜慈行礼，她又觉得有点没面子……
她正天人交战呢，目光倏地被挡住，她抬起头，对上一张棺材脸，那人一身黑色劲装，目光中的不耐有如实质，“还不滚？”
沉勋纳闷的很，今日主子是便装出门，本不打算大张旗鼓暴露身份，这女人走错了雅间那直接退下就是，她愣在这是做什么？
若是认出殿下了，那又为何不见礼？
直到姜慈轻咳一声，孟宁才恍然从梦中惊醒似的，她嘴唇哆嗦了两下，蹲身行礼，“小女孟宁，见……见过昱王殿下。”
她这一开口，可把后面那几个贵妇给惊着了，场面顿时尴尬起来，只听一阵衣料摩擦声，身后妇人们纷纷见礼。
姜慈道：“不必多礼。今日不想声张，你们且散了吧。”
贵妇们纷纷松了口气，这说起来是个小事，毕竟只是不小心误闯，昱王全程一句话都没说过，想来也是不想追究的意思。
孟宁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大口气，小声道歉便赶紧溜了出去。
雅间门被重新关上，姜慈看向商行川。这才发现他竟是看着孟宁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怎么了？”她问道。
“没什么。”商行川淡淡道：“不过是瞧着眼生。”
这话说的，好像有他觉得眼熟的官家小姐似的。
今日最终以沉渊沉勋两人各扛了一大堆丑衣服回去而结尾。
不得不说，这堆丑衣服带来的冲击实在是不容小觑的，导致最近姜慈每每打开衣柜都觉得眼前一黑。
……
翌日。
她作为皇家新妇的首次露面自然不是可以随便敷衍过去的，中午吃过午饭后，姜慈便见几个从未见过的丫鬟手里端着各色托盘鱼贯而入，六七个丫鬟侍候她沐浴，她刚开始很不习惯，但看着都是小姑娘，又不好意思拒绝。
沐浴过后便是礼服上身，冬宴的性质比较偏向家宴，不是非常正式的场合，所以不用非得穿符合王妃规格的朝服，而是寻常礼服就可以。
礼服主要是红蓝二色，并且极其难穿，外头是一袭漆蓝色玉锦大袖长袍，里面是圆领织金补服，她年纪轻，用的也是是图案轻巧的刺绣，倒是中和了严肃之感。
配的自然是红色锦缎织金马面裙，姜慈自穿好衣裳后，又由丫鬟们梳了头，弄好了全套的妆发，然后就开始发呆。
商行川吃过饭后就去大理寺了，到夕阳时分才匆匆乘马车回来，和她不一样，这位爷向来我行我素，他也懒得进去再换身衣裳，便讲马车停在府门口。
姜慈带着薄荷忍冬行至门前，见商行川站在马车旁，手里提着一盏灯笼。
他穿的……算是随便，里头是大红色官服，应该是懒得脱下来，外面搭了一件黑色大氅，说实话，不像端正君子，倒有几分纨绔公子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