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帮厨回到酒楼继续做工。所有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二花一事，仿佛是世间从未有过如此痴情的一只风妖。
但白素纯知道，二花会永远活在帮厨心中。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春节前后，街道旁挂满了红色灯笼。
还未至除夕，声声鞭炮便已响彻云霄。辛苦一年的百姓皆换上了全新冬装，这让白素纯的布庄生意十分红火。
“白娘子，你家的衣服设计，实在是太方便我们这寻常百姓平日里干活了！”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后，白素纯站在布庄门口，望着大街小巷的喜庆氛围，会心一笑。
来到钱塘清波门外还不到一年时间，发生的事情，竟比过去的千年还要精彩。
当然，同样充满离别。
“白娘子，我们走吧？”许宣擦干手上的水，跑到白素纯的身边。
这古代的春节习俗与现代大差不差，但终归还是“本地人”更了解些。
白素纯望了一眼布庄里面，正在忙着打扫卫生的小青和玉卿小乞丐。
一个是妖，一个是乳臭刚干的孩子，两个人都比不得许宣更适合陪她一起去选购年货。
而那布庄柜台里，站着算账的沈老先生，显然就更不合适了。
“走吧。”
二花离开后，最大的变化，或许就是白素纯对许宣的态度。
她不再刻意回避许宣的各种示好，也不再抗拒人与妖之间的感情。
对此意见最大的，自然是小青。原本关系已经缓和的两人，又一次变得紧张起来。
不过，仅是小青的单方面宣战罢了，许宣并无敌意。
此外，康宁在二花出事后的第五天，就被康侯爷亲自接了回去。
侯爷什么都没说，既对康宁没有责备，也为对白素纯表示感谢。至于许宣，则是连看都没看一眼。
如若不是半月一封的书信和画稿，康宁的来与去，就仿佛什么事都未曾没发生过般的平静。
法海依旧没有消息，白素纯也乐得自在。倒是「招財」的事，始终犹如一块巨石压在白素纯的心口，令她时常喘不过气。
早已恢复全部法力的她，但凡有闲暇时间，就在清波门外到处搜寻着鼠妖的身影。
只可惜，结局是一无所获。
至于那个和鼠妖厮混在一起，最后被绑到白府的男人……
——
“说不说？！招财做的这一切，到底有什么目的？”
白素纯从小青的手里接过皮鞭，举到男人面前。男人身上早就遍体鳞伤，却始终闭口不言。
“蛇妖，你要不就杀了我！不然，你休想从我口中，得到有关大人的半点儿消息。”
小青嘶了一声，表示不满。三天来，不论他如何威逼利诱，男人就是不肯开口。
如今白素纯不过是举起皮鞭在其面前吓唬两下，竟然就开口说话了？
“美人计！白姐姐，这事儿还得你来才行。”小青传音给白素纯，后者疑惑地瞪了小青一眼。
三天里的拷问一无所获，听说男人硬气得很，白素纯这才亲自过来。
似乎是看出了白素纯的困惑，小青解释道：“真不是我的问题，你来之前，我怎么问他都没说过一个字！”
白素纯收回视线，把皮鞭还给小青，“杀你？你放一万个心，我是不会杀你的。”
“如何处置你，那是官府的事。”
男人眉头蹙起，“你不是杀我，就不怕我把你是妖的事情捅出去？”
白素纯一屁股坐在男人面前的椅子上，双手随意摊开，“你有证据吗？”
男人吃瘪，不服气地继续说道：“你乱用私刑，这总不会是假的吧？我身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据！”
白素纯故作害怕地拍了拍胸口，怯唧唧的样子，装得像极了。
只不过下一秒，白素纯就收了她的“神通”，“你怕是忘了，我白素纯开的第一家店，就是医馆！”
“就你身上那点儿皮外伤，许宣不出五日，就可以使其痊愈。”
“你当真以为，这点儿小事就能威胁到我？”
早在最开始，白素纯就特意交代过小青，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可以用刑，但一定要避开要害。
至于男人是谁，白素纯倒是终于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