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笙瘪着嘴巴，满脸的委屈，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带着哭腔道：“可是我就是不认识这些字啊，我日后是要当大将军的，我要当一个武官。为何武官也要读书识字，我又不用去考状元！”
秦啸面色沉凝，“谁跟你说武官不用读书的？若是连兵法都看不懂，你如何带兵打仗？岂不是要让所有的将士们都跟着你去送死？”
秦宝笙辩驳道：“不是有军师吗？什么都要我自己亲自去看，我还当什么大将军？我回老家杀猪得了！”
秦啸的脸一沉，冰冷的气息瞬间笼罩着整个书房。
口无遮拦的秦宝笙飞快捂住嘴巴，可怜巴巴道：“爹，我开玩笑的，我学，我一定好好学！别送我去杀猪，我不想杀猪！”
之前就是因为他说了句不如回老家种田，爹爹便将他给丢到了庄子里种田。
说不准爹爹这次也会一气之下，将他给送去杀猪。
在庄子里种田，没外人看到他。可若是去杀猪……被人看到了，他在京城是彻底混不下去了！
秦啸淡淡地将视线收回，道：“把刚才我教你的字全部背下来，待会儿我要考。”
秦宝笙耷拉着小脑袋，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秦啸起身走出书房，望向屋檐下站着的姜挽宁，似乎并不意外她的到来，“你来了。”
姜挽宁眉梢挑了下，怎么听上去，秦啸是在等着她来似的？
男人高大的身影逼近，眨眼的功夫，秦啸便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垂着眼帘，轻声道：“走走？”
姜挽宁点头。
两人沿着正院走出去。
天色已经暗下来，府上四处都已经将灯笼点亮，整个将军府都氤氲在了一片祥和的暖色之中。
姜挽宁心不在焉，走了一小段路，便开口问道:“是因为我，对吗？皇上在怀疑我的身份，连带着也迁怒到你身上。”
秦啸声音低沉，“皇上对我忌惮渐深，不过是缺乏一个发泄的借口。即便今日不是你，他日也会是其他人，你不必自责。”
姜挽宁抿着唇角。
也就是说，这一次的确是因为她！
“抱歉，我没想到会牵连到你身上。其实你可以不必帮我说谎，我已经拜托四公主帮忙，皇上不会怀疑。”
秦啸停下脚步，偏头看了过来。
他眸光深邃，俊朗的脸上带着几丝晦涩难懂，道：“若是我不进宫，日后皇上会一直派人盯着你。如此一来，你还如何出府治病救人？”
他深谙建丰帝的性子，若是他不站出来，将这火力给吸引到自己的身上来，建丰帝不会放过姜挽宁。
至少半年内，姜挽宁不可能继续自由活动，无论她走到哪里，身后都会跟着皇宫的暗卫。
姜挽宁拧着眉头：“所以皇上还是在怀疑我的身份？只是因为你站了出来，他选择暂时放过我？”
秦啸薄唇微微抿起，“怀疑？”
他轻轻地嗤笑了一声，目光清明，声音却在瞬息间沉了下来，“他不是在怀疑，他是确信你就是辛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