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你们需要再跑一趟。”李九云把名单收好。
“什么？”萧无忌眼睛冒光，“越远越好。我们喜欢跑腿。”
“嗯嗯嗯！”嫣儿点头应和。
李九云严肃道：“大晟国公主的和亲队伍就要来了，你们打扮成什么都好，探一探这个公主的底细。
云腾十分狡猾，很有可能拿别的女子冒充公主。
如果大离国连这点都参不透，将来在谈判上一定会被耍的团团转！”
“这么简单啊！”萧无忌开心道，“银子不用再给我了，上回的还没花完呢！嫣儿，你去收拾收拾，恰好有马车，不用再到处找店打尖了！”
李九云还没回过神来，两人卷着衣服，一阵风似的出了门。
听着越来越远的马蹄声，李九云直摇头轻笑。
……
第二日，散朝后，秦王亦步亦趋跟到了女帝歇息的后殿。
支吾道：“陛下，可否屏退左右，老臣有话要说。”
女帝依言挥了挥手，李九云也跟着退出了殿外。
他知道，自己说的话起作用了。
女帝有了这个结实的靠山，不管以后外戚臣子们如何折腾，她都不会是孤家寡人。
李九云拿着拂尘，在外面看着秋天的景致，有些五味杂陈。
当初要是没有遇见她，如今自己在山里做些什么呢？
李广陵要是没有遇见秦王，他此时此刻又在遭遇什么？
造化弄人啊！
殿门开了，秦王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九公公！”
李九云一瞧便知，女帝与他说了不少知心话。
他朗声一笑，“你说得对，是本王多虑了！如今误会已解，从今往后，九公公的事，就是本王的事。”
李九云很谦虚，“我一个阉人，能有什么事。不过秦王既然开了口，我就先记着。”
秦王拍拍他的肩膀，“本王出宫后，就把那帮人的差事安排妥当，你说得对，鱼龙混杂的地方，过于清汤寡水，不是好事。”
不待李九云搭话，他已大步流星地走了。
小圆子凑上来，“这个秦王，怪里怪气的，好像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
李九云斜眼瞧她，“没有主见的人，才是最危险的人。先把他拉到陛下身边，才是最紧要的。
以后他若来，你放客气点。咱们的态度，就是女帝的态度。”
小圆子吸了吸鼻子，“小九这太监当的，入戏颇深嘛！”
“那是自然，谁叫我是九公公。”李九云轻咳一声，尖声道：“小圆子，去御膳房给陛下取点心！”
小圆子听得真想踹他。
……
萧无忌很快传回消息。
“师弟，确定是云氏的女子。只不过这个云氏公主身份低微，是云氏支脉上的一个落魄王爷的女儿。”
李九云听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因为现在的大晟国，如果要做手脚，一定会拿大乾女子冒充。
大乾貌美女子比比皆是，能被封为公主代嫁的，非李氏的女子莫属。
如果李代桃僵，真把他们李氏的公主嫁了过来，那李九云往后的日子就能复杂了。
这个后宫，如今已经有崩盘的苗头。
前不久他还听说，德妃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在外有个老相好，巧的是，这个老相好，就是柳玉庭。
柳玉庭为了尽早摆脱官府的查探，最近在讨好高家的那个刑部侍郎，貌似还想娶高水月。
啧啧，这个关系网，完全可以拿来捕鱼了。
时间一晃，大晟国的和亲队伍已经入了丽城。
街上看热闹的百姓围的水泄不通。
苗瑶她们派出不少人，负责保护公主的安全。
宫里也在忙碌着，准备为她和陛下完婚。
“小九，朕想了又想，还是你去比较妥当！”女帝黛眉之间拧作一团，“露馅是危险的事情，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你觉得呢？”
李九云早就预料到了。
但看到女帝压力倍增，李九云隐隐心疼。
“陛下认为合适的，小九就去做。再说她第一次来，也未必见过你。小九服侍过几位娘娘，她们都未曾察觉呢！”
“那不是服侍。”女帝起身，身着龙袍，但神色间露出一抹妩媚之色，“小九，你记住，那叫临幸。
你替朕去做的，朕不在的地方，你就是朕！”
李九云闻言，很满意。
这种不分你我的思维方式，已经在她不经意间对李九云产生了依赖。
只是她自己，还以为是主导。
李九云轻笑，“陛下放心吧，云氏的公主，小的一定会好好宠幸，不会让她失望的。”
女帝抿了抿唇，神秘一笑。
“小九，你还不知道吧，云氏嫁女，有个习俗。”
李九云纳闷，“什么习俗？”
“嫁一送一。”女帝掩唇，已经完全忘记自己还身着男装，“云氏不知道学的哪里的习俗，为了彰显身份，会在嫁女时，找自己族亲的妹妹，或者侄女等作为陪嫁。这些女子叫做媵女。
也就是说，你可以宠幸公主一人，也可以一起宠幸。”
啊！
还有这样的事？
李九云看过一部电视剧，好像就有类似的剧情，主母嫁过去之后，为了争宠会把陪嫁也推到自己男人的床上。
不过有的陪嫁女子手段高明，主母后悔都来不及。
没成想，自己竟然遇到了……
女帝看他雀跃不已，脸上有一丝丝失落。
她在想，如果眼前的男子真是大乾皇子，应该不会脸皮这么厚吧？
李九云却在琢磨，到底是逐个击破好呢，还是一起上比较有趣。
如果一起上，分不出主次，难免会让公主觉得受了冷落，可是如果不这样，放着一个观看，不礼貌啊！
此时，和亲队伍已抵达城门。
迎亲时辰宣读圣旨后，车队缓缓入内。
女帝叹了一口气，“你早些备着吧！玉芙宫虽然新，但是位置最偏，你早些过去等着也好。
这些女子如果真如你摸清的那样，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
小九……朕有个疑问。”
李九云忙道：“陛下请讲。”
“在临幸的嫔妾中，你最中意哪一个？”女帝目光灼灼，似乎要把他盯个窟窿出来。
李九云怔了怔，“陛下，小九谁都不中意。”
女帝忽然笑了，如绽放的昙花，稍瞬即逝，“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