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都不如你？”
慕朝朝的眼中满是嘲弄，嗤笑道：“谁给你的自信，觉得我就不如你了？”
“世家子弟，天才少女，天品冰灵根，确实不错，可惜，是在你这样一个蛇蝎心肠，心思毒辣的人身上。”
她一脸笑意，却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慕朝朝！”
云梦溪面色徒然一沉，狠狠地瞪着她。
“只要你拿不到今天试炼的第一，玄曦仙尊定不会收你为徒。”
“届时，我就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呵呵……哈哈哈……”
慕朝朝倏忽间笑了起来，笑声如银铃般响彻天际：“云梦溪，你说我嚣张？”
“那我便告诉你，什么是嚣张。”
“你自己无用，拜不得名师，这嫉妒的嘴脸，可真丑啊！”
“我还要告诉你，今天的弟子试炼第一名，非我莫属，玄曦仙尊的亲传弟子，只能是我。”
“他是我的，你不能碰，不能想，连多看一眼，都要小心，以后会没了眼睛。”
她笑颜如花，却一字一句霸道宣誓。
这一番话落下。
震得周遭瞬间安静了下来。
紫月一脸震撼，激动得嘴都合不上。
“朝朝姐姐，你就是剑尊大人内定的亲传弟子，真是太厉害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女神！”
她双眼冒光，一把抱住了慕朝朝，狠狠在她脸上“吧唧”一口。
这一吼。
一众弟子终于回过神来，场面顿时沸腾了。
“天啊，原来她就是剑尊大人定下的亲传弟子。”
“剑尊大人可是连云梦溪都看不上，她难道是比那些个世家天才，还更厉害？”
“不知道，但是长得可真好看啊！”
“好看又如何，云梦溪可是修真界第一美人，天赋好，有颜有实力。”
“但剑尊就是不要她，我还是喜欢这种霸气侧漏，英姿飒爽，张扬明媚的女孩儿。”
“……”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争议不断。
云梦溪听了一些弟子的话，面色阴沉至极，一双杏眸死死地盯着慕朝朝，杀机迸射。
“哼，不管是谁，敢抢我的东西，都得付出代价！”
“慕朝朝，最好祈祷你能够获胜，并永远都有剑尊庇护，不然，我定会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云梦溪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转身，向着远处世家子弟那一群人走去。
“站住！”
慕朝朝突然喊道：“我让你走了吗？”
云梦溪脚步一顿，转身，满目寒光：“怎么，你还有胆量拦我？”
“拦你又如何？”
慕朝朝眸光微眯，掠过一抹锐利，声音冷冽如冰：“云梦溪，刚才你的话，我要纠正一下。”
“我没有抢过你任何东西，玄曦仙尊，从未属于你过，以前，现在，以后，都不可能属于你。”
“至于这次弟子试炼，你尽管放马过来。”
她眉梢微挑，似笑非笑：“谁输，谁赢，多说无益，我们就走着瞧。”
“哼，那就走着瞧！”
云梦溪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慕朝朝也转身，向着第二关的问心梯方向走去。
“朝朝姐姐，加油，你一定要拿第一！”
紫月立刻跟在一旁，为她打气。
“嗯。”
慕朝朝点头。
随即唇角微微翘起，自信而笃定。
即是师尊所愿。
那么，不管是谁阻拦，她都要将其踩踏过去。
第一，只能是自己的！
她仰起头，望着那高耸入云的问心峰，眸中战意熊熊燃烧。
“嗡！”
一声钟鸣深沉旷远。
问心峰顶，骤然亮起万丈霞光。
众弟子齐齐抬头，望向光的来源之处，只见一道道长梯，从天而降。
问心梯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台阶。
每一阶都是以窥心石铺就而成，上面还刻着符文阵法。
一旦踏上，就会被幻境困住。
贪嗔痴恨爱恶欲，皆会在其中显现。
若是坚持不住，便说明心性不稳，会被传送出去，不得踏入仙门。
“轰隆隆~~~”
一阵巨大的声音响起。
问心梯终于落了地。
几乎同时，一股狂暴的飓风吹袭而来。
不少弟子被吹得倒退数步。
慕朝朝一袭白裙被吹得猎猎飞舞。
但她却巍然不动，纤细的身躯挺拔直立，宛若一棵傲然天地间的青松。
“啊！”
紫月向后踉跄了一下。
就在即将摔倒之际，一只纤白的手扶住了她。
“朝朝姐姐，好险啊！”
她惊魂未定，感觉心脏还在剧烈跳动。
“没事就好。”
慕朝朝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阶梯，唇角微勾：“时间到了，我们走吧。”
风已渐渐停歇。
她率先迈出脚步，轻盈而稳健。
一步，又一步，缓步踏上了那白色的石阶。
刚进入问心梯，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不见高山，不见比试的弟子。
“哗啦……”
无数金银宝玉从天而降。
慕朝朝撇了撇嘴，抬脚，迈步，向前方一条破败的小路走去。
忽然，天地变得晦暗。
“慕朝朝，你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欺师灭祖，无恶不作，是你，该死！”
“魔尊大人，我错了，饶命啊！”
“呜呜呜~”
“是为师错了，你杀了我……别再错下去了。”
脚下那无数只手，好似从地狱里伸出，欲将她撕得粉身碎骨。
耳边是哭泣，哀嚎，求饶，和劝诫，声声不绝。
慕朝朝皱了皱眉，继续向前行去。
刹那间，画面如同灰烬，消散于天地。
一切，恢复平静。
她却依然在黑暗中穿梭，不见前路。
“泠泠泠……泠泠……”
一阵清脆的银铃声从四面八方忽然传来。
慕朝朝只感觉自己心中一疼。
不由自主地循声寻去，最终，在一束光亮中，看见了一棵直达云霄的参天古木。
其冠为红，其干为金，枝繁叶茂，盘根交织。
散发着一种清香，似草木淡雅，属于天地间最纯净的气息。
是她所最熟悉的味道。
那枝桠间，挂着一串串银铃，无风无浪，却轻轻响。
一片红叶飘落。
慕朝朝伸出手，接住，指尖轻轻摩挲。
心中莫名涌起一丝悲伤。
她不明白，想不起来，也未曾去想过。
只感觉。
自己的心好像缺失了一块。
那是心痛。
为什么会心痛？
慕朝朝咬了咬唇，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的脑海里，闪过一幅幅模糊不清的画面，有一个身影，渐渐消散。
“金乌为朝，皎月为暮，一片红叶赠相思，可否，求得朝朝与暮暮？”
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
清冷，空灵，好似从远古传来。
慕朝朝心头一震，缓缓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