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道道目光落在秦明身上，有幸灾乐祸的，有威严审视的，有同情担心的，自然也有事不关己快乐吃瓜的。
这要是换做任何其他十三四岁的孩子，面对这数百道好不遮掩的目光，估计都能被吓尿了！
但是，秦明却是一副坦然自若、老神在在的模样，毫无压力！
看到秦明不说话，那吴御史的气焰顿时愈发嚣张了。
只见他面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申请，脑袋微微抬起，用下眼皮看着秦明，露出嘲讽的表情：“怎么不说话了？你刚刚不是还巧舌如簧、目中无人吗？怎么现在这会儿竟然变成哑巴了？”
旁边，那位郑御史也是冷笑一声道：“是因为铁证如山，才哑口无言的吧！”
董御史也跟着附和道：“既然哑口无言，那么就尽早认罪！也好让府尹大人早点向皇上交差！”
“哈哈哈！”就在这时，秦明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倒是把那三位御史给吓了一跳，随即怒斥道：
“黄口小儿！你突然发笑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藐视公堂知道不？”
“我笑？”秦明哈哈一阵笑罢，然后指着董御史道，“我笑是因为，要不是你那句话的提醒，我差点以为，这京兆府是你们三个管辖的！”
“我就闹不明白了，现在到底是京兆府和大理寺在审案子，还是你们三个御史在审？”
秦明的这话一出，让那三位御史面色齐齐一变！
他们不由自主地看头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京兆尹，然后又环顾了一下四周，便发现，不管是京兆尹还是其他京兆府和大理寺的官员们，此时面色都不太好看！
直到这时，他们才意识到，由于自己太过于心切地想要坐死秦明的罪证，结果喧宾夺主了！
只见京兆尹淡淡地说道：“有劳三位御史大人了，关于这件案子的事情还是交给我们来吧，三位就在旁边坐着旁观就好。”
听到京兆尹这话，这三位御史当即有些尴尬地朝他拱手致歉，然后灰溜溜地坐回到了旁边早已经给他们准备好的座椅上，端坐，不说话了。
“秦子爵，”在看到那三位御史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后，京兆尹看着秦明，面色肃然道，“现在认证物证都已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当然有！”秦明笑了笑道。
听到秦明这话，那三位御史不由精神一震！
“嗯？他竟然还有话说？”
“呵呵！无非是垂死挣扎而已！”
“让他说！我倒是想要听一听，他还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没错！铁证如山，就算他能说出花来，都没用！”
“……”
与此同时，那些站在外头围观的吃瓜群众们也是一阵好奇！
“都已经认证物证俱在了，他还想说什么？”
“就是啊！这可是铁证如山啊！难道他还能发难不成？”
“哎！你说这个秦子爵，看着多俊俏和善一人啊？竟然做出这种事情！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谁说不是呢！”
“……”
那切切错措的议论声自然也传进了京兆府大堂，落在了大堂内众人的耳朵里。
听着那帮老百姓的议论，那三位御史不由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窃喜！
呵呵！民心可用耶！
“肃静！”这时，京兆尹拍了一下惊堂木，喝令外头围观的老百姓们安静下来，然后看向了秦明，“你想说什么。”
秦明笑着说道：“既然这几位农人都说亲眼目睹了我虐杀牛犊的全过程，那么我这里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他们，不知道可不可以？”
“这个……自然可以！”京兆尹在沉吟了一下后，点了点头，“你想问什么？”
不了，秦明却说道：“在提问之前，我还有个小小的要求。”
京兆尹很有耐心地问道：“什么要求？”
“希望府尹大人能帮忙弄几面屏风过来，”秦明指了指那几名农人，说道，“将屏风放在他们几人的中间。”
听到秦明的这个要求，大堂内包括那三名御史在内的诸位官员不由得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屏风？他这是想干嘛？”
“谁知道呢！也不知道他想玩什么花样！”
“管他玩什么花样呢！看着就是了！”
“……”
至于外头的吃瓜群众们，也是一个个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他们也很疑惑，不就是问个问题嘛?干嘛还要用屏风呢？
“可以！”最终，京兆尹还是满足了秦明的这个要求，让人从后屋搬来了几座屏风，放在了那几个农人的中间，将他们彼此隔离了开来。
秦明又说道：“请给他们每人一张纸和一支笔。”
“可以！”京兆尹再次点了点头。
此时此刻，他对于秦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充满了好奇和兴趣！
从表面上来看，如今这个案子人证物证俱在，对于秦明而言可谓是相当不利了！
但是，从对方那不慌不忙的反应来看，对方似乎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所以，京兆尹也很好奇，这个年仅十四岁的小子爵究竟还有什么依仗？
就在这时，跪在地上的一名农人突然开口说道：“可是……小的不会写字啊！”
“小的也不会……”
“小的，也是……”
那四个被分到了纸笔的农人一脸忐忑地表示自己不会写字。
“嗤~”这时，坐在一旁的董御史发出了一声嗤笑！
他自然不是在嘲笑这四个不会写字的农人，而是在嘲笑秦明！
这大唐，能有几个农人会写字的？
这秦明怕是得了失心疯吧？竟然把纸笔给农人，这时想要他们自己亲手写口供吗？
其他两名御史也是面露讥诮!
在他们看来，这秦明怕是黔驴技穷了！
如今，不过是在垂死挣扎而已！
“不需要你们写字，”无视那三个发出嗤笑的御史，秦明笑着说道，“你们只需要听我的问题就行！”
“既然你们说你们亲眼看到了我虐杀牛犊的全过程，那么问题来了。”
秦明淡淡地问道：“我是用哪只手把牛犊按在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