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徐青青不明白，相像的人生，也不是她真切的人生，再经历一次又能如何？如果这是个考验，又考了些什么？
她不想去做阿燕，也不觉得那和自己的人生有什么类似之处。
“不知。”季瑄老实答，“没意义，只是出不去。”
啊？“出不了城是吗？”曼姝似乎有所预料，“看来我的咒术没解，还是幸运的。”至少她没有必须的角色，除了“阿燕的女儿”，也不需要她做什么。
看得出徐青青的抗拒，曼姝想问季瑄他是怎么知道的，但他又不吭声了。
“青青，”曼姝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她想和她说，你要是不愿意那就试一试能不能出城再决定。徐青青却看的开，“那就这样吧……也就是再做一次选择而已。”
她只是不爽阿燕的人生，也不是真的有什么难以忍受的。毕竟她一点也没有在阿燕的事情里找到和自己的相似之处，没有共鸣，就没有心理负担。
“那完事儿了再来找你。”徐青青自觉会很快解决，反而季瑄这里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她总觉得这个鹤发童颜的道者不大对劲，“你自己注意安全。”
季瑄点头，曼姝也舒了一口气。徐青青抱着刀离开，也没再看这里群魔乱舞的景象，她走上街头，身边的热闹似乎与她无关，她眼神放空想着心事。
“你还好吗？”曼姝一只小手抚摸她的脸颊，声音温柔，像一位愿意倾听你的烦恼的大姐姐，“想说什么吗？”
“没什么，”徐青青左思右想都觉得阿燕和自己半点不像，“我可不是阿燕的憋屈性子。”
“夫人，快回家吧，老爷正生气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一个仆妇低首对她哀求，“夜间了还带小小姐出门，老爷发脾气了。”
“哦，发就发呗，”徐青青正愁找不到阿燕的家，“带路。”
她自然不会去哄人，也不会委屈吧啦的哭。她如果是阿燕嫁予了这样的一个垃圾人，吃喝嫖赌什么都沾，还去参与秦家小侯爷这种异想天开的事，她头一个不饶他。
“你还去帮他找丹师？”“阿燕”百无聊奈，觉得她的人生真是无趣，一段糟糕的婚姻能把人拖累的不成人样，特别是还摊上这个一个不靠谱的人。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还管你夫君不成？拿钱来！你可知道事成之后泼天的富贵，到时候我要休了你这个泼妇！”所谓的“阿燕的夫君”还是那副嘴脸，总是有让徐青青拔刀的冲动。她一副倦怠模样，“爱谁谁，离我远点。”
谁知这眼瞎的“夫君”还在咆哮，“哭！有什么好哭的！你的嫁妆呢？别告诉我你没钱了？！”
一点哭意都没有的徐青青表示，这戏我一点也不想接，曼姝捂着嘴扑哧一笑，“你要不要还是装一下？”
“他不用我做什么还是按照设定走的啊，用不着对戏，好麻烦。”徐青青白了这个“夫君”一眼，拿起“情夫”戏子的密信，“哟，问我细软可收拾好了。”
“他是真的想和阿燕私奔吗？”曼姝原本也以为他是骗子，但是他书信很勤，殷殷切切，对阿燕很是热切的样子，让她心生动摇。
也许他是真心的呢？
“你是不是傻，他怎么可能是真心的。”徐青青将他的书信看完就撕的粉碎，“约我再去一品香，想要钱？”
好歹不是在这府里牛头不对马嘴的演戏了。她再一次踏入茶楼，这一次没有谁无视她，门童在亲切的迎接她，坐上贵宾席还有小二来布茶讨赏钱，徐青青当阿燕就大方了，撒钱撒的豪气，一点不心疼。
她一手撑着脸看舞台的表演，高端场合，男女皆养眼的紧，她看的津津有味，连阿燕的“情夫”来了，都得靠曼姝来提醒。
“阿燕今日破费了，”男子今日洗漱完毕才来，眉目俊朗，还带着水汽，“桓想你的紧。”
“为了桓郎都是值得的，”美女帅哥看过了，她心情好，应付几句还行，“阿燕也想你。”
男子欣喜异常，磨蹭间坐的更近，徐青青眼神凉凉暗自计算着，再近点他敢动手动脚她就不客气了。
但是他又很守规矩，只是半身稍微向她靠近，眼神清亮，“后日，后日就是好时机。”
什么好时机？私奔？他来真的？
“为何是后日？”徐青青心情复杂，“可有什么说法？”
男子又凑近了些许，徐青青满眼警惕他都看不见，压低了声音告诉她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后日秦家就要大乱，上面的刀要落下来了。此事牵连甚广，京城已经有人家栽了。”
徐青青听他一五一十的讲，想着，季瑄那里会如何？
漫不经心地和他约定好时辰，徐青青由小二引路离开包间的时候，一个女子衣衫艳丽扑腾着跑来，头发凌乱遮住半边脸，被身后追来的俩人押住，还在挣扎，“放开我！”
徐青青原本没有放在心上，结果一听这声音莫名感到很熟悉，“怎么了？”她问小二，小二陪笑着说，“买来的舞者，不听话而已，夫人莫怪。”
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她被俩人押着，身材纤细，皮肤白皙，还在大力挣扎。徐青青始终觉得熟悉，却怎么也想不出来哪里熟悉。
“青青？”曼姝在她肩膀上也望过去，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徐青青思索一会儿就放下了，“算了。”
回到阿燕的家，“夫君”正在满府找她──或者说找女儿，“你回来的正好，快去取一碗女儿的血来！”
说到血，徐青青立马就知道他想干嘛了，“秦家那边要？”童身的季瑄的血不够，还要旁枝的女儿的血？
“妇人你休要坏我大事！丹师说要童男童女血肉才可炼成神丹，那是她的福气！”
曼姝一声“混账”未出口，徐青青忍无可忍抽刀出来，一刀劈开他坐着的桌椅，“这福气给你了，老娘不要。”
“反了反了！”“阿燕夫君”坐地上指着她大叫，“你竟然忤逆夫君！”
徐青青反手将刀插在他腿间，离某个器官不过一指距离。“什么忤逆，来，快点和离，不然我真的坏你人、生、大、事。”
他此时卡壳了，无法再继续按着人设走，剧情似乎卡在这里，好像没有这一步发生的可能。
“听到没有，我没跟你开玩笑。”她的刀抽出，将冰冷的刀身拍着他脸颊，“不陪你玩儿了，快点儿，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