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秋算是听明白了个大概。
这个便宜弟弟的叙事能力真的有待提升。
“你自己去应用商店下一个试试不就知道了？”
既然生死游戏的app把玩家和普通人区别开，那她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洗清自己的嫌疑。
顾池雨应了一声，他对手机游戏不太感冒。
戴楚婵拿起手机，搜索相关内容后点击了下载。
她毕竟是班主任，也想搞清楚自己的学生到底为什么自杀。
法医那边给出的结论就是服毒，死亡时间也就在顾池雨离开寝室期间。
很快，游戏下好了。
顾池雨凑到戴楚婵身边，有些好奇。
不多时，他皱了皱眉，“老姐，这种游戏你居然也玩得下去？”
戴楚婵看着手机里的游戏画面也充满了疑惑，“是啊清秋，这也太无聊了吧，看着都没有想玩下去的心思…”
顾池雨忍不住吐槽道：“这真是我这辈子见过画质最敷衍，游戏性最差的游戏了，老姐你有那闲工夫玩这种游戏还不如去玩空当接龙和扫雷呢。”
“你管我，”顾清秋也不去好奇在他们眼里，那款游戏到底有多无趣，反正只要能把昨晚上和李栗君之间的对话圆起来就行。不过，为了表现得自然，她理应反驳两句，“咸吃萝卜淡操心。”
戴楚婵合上手机，她认为这样的游戏连让人玩下去的欲望都没有，怎么可能把杨为玩成神经质。
于是，她正声对顾池雨警告道：“你不要仗着我跟你姐关系好你就肆无忌惮添油加醋的开些没有道德的玩笑。”
“我没开玩笑！”顾池雨神色凝重的看着顾清秋，在他眼里，只有老姐会无条件信任自己。
顾清秋当然清楚这个便宜弟弟叙述的都是事实。
可戴楚婵无法理解也是情理之中。
毕竟自己这姐们儿又没见识过真正的生死游戏长什么样。
“游戏怎么可能把人玩来自杀？”她不想让戴楚婵继续在游戏问题上细究，便问顾池雨，“你刚不是说他有点孤僻吗？”
顾池雨点头。
顾清秋又看向戴楚婵，“会不会是杨为本身就有什么性格缺陷？”
戴楚婵听后仔细思索片刻，“还好吧，也没觉得有什么缺陷啊，顶多就是比较内向害羞。”
顾池雨摇摇头，“戴老师你不知道，说句不好听的，虽然都住在一个寝室，但我们跟他之间可能连熟悉都算不上。他那人…太奇怪了，感觉就像封闭在自我世界一样，而且还经常做出很讨打的事…”
顾池雨可能是站久了脚麻，便趁机拉来椅子，坐在戴楚婵和顾清秋中间。
“你比如说，有时候打水人多，大家就都排队吧，他非要去插队，别人推他几下他就嚷嚷人家霸凌他。”
“还有他暗恋一个学姐，那真是跟神经病一样。”
“别人跟男朋友逛操场，他非要跑过去拉着人家的手告白，你说这不是逼着人男朋友干他么？”
“关键是，他被打了以后，还特诡异的倒在地上笑，人学姐怕他告老师耽误男友学业，就蹲下去关心了几句。”
“卧槽，他直接就起飞了，他就一直跟我们说学姐爱上他了怎么怎么的。”
“然后他就疯狂给别人买礼物，各种小贷借的飞起，后来估计是自己都觉得没戏了，就到处骂人学姐把他当提款机。”
“可人压根儿连礼物都没收！”
顾池雨抬眼看了看戴楚婵，嘀咕道：“我本来不想说这些大实话的，因为我怕说出来你们也会觉得我在乱讲。天地良心我真没有添油加醋。”
戴楚婵不置可否，“他喜欢的女孩叫什么？”
“吕佩玦。”
戴楚婵听见这三个字，疑窦顿生，“她不是前不久坠楼身亡了吗？”
“对啊，”顾池雨颔首，“不过说来也奇怪，那学姐死了以后，杨为反而比以前正常多了，就是好像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我也没多想，本来就一直觉得他这人精神不正常。”
顾清秋在心底稍稍整理了一下关于杨为的信息。
如果真是便宜弟弟说的这样，那么这人，心理疾病多少是有的。
这也说得通，毕竟他当屠夫的时候可干出过把人手脚砍下来放餐桌的举动。
说实话，她没什么兴趣去关心杨为身前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她这趟过来，就是想证实杨为是不是也因为死于意外而卷入的生死游戏。
从便宜弟弟口述来看，倒是和自己的推论差不太多。
这时，戴楚婵像是想起了什么，于是翻着手机。
随后，她将手机翻转过来，“这是巡查整理的杨为的遗物。”
她将图片放大，“这几枚筹码，巡查说都是做了芯片防伪的，他之前是不是在赌？”
顾清秋闻声看向手机，那几枚筹码分别印了5000、10000。
顾池雨细细打量着照片，“他赌不赌我不知道，不过我突然想起他这段时间晚上倒是经常不回寝室，等早上回来的时候就只有两种状态，要么睡的贼香，要么就坐在床上生无可恋。倒是有点像输钱赢钱的状态啊…”
顾清秋刚才听见戴楚婵说这些筹码做了芯片防伪，那就可以断定出自大赌场了。
根据他前世的经验，赌场的筹码都是专门定制的，并且防伪也都花了大心思。大致分为荧光防伪和芯片防伪两种。
荧光防伪一般用在小型的俱乐部和赌场里，上不得台面。
芯片防伪的造价非常高，一个芯片筹码的价格在50块左右，你可以想象一个赌场要提供多少芯片筹码的存量。
既然高代价投入就必须保证安全性！每一片筹码都一个计算机编码，在赌场的桌子下面或者荷官手上都有随时检测的仪器，你只要把筹码丢到桌面，荷官马上就能知道真假。
这杨为总不至于跑某宝上专门定制几枚芯片筹码收藏吧？
那不是有病吗？
戴楚婵嘀咕道：“这筹码面值那么大，他哪来钱去赌？据我所知，他家境并不富裕啊。”
随后，戴楚婵抬眼看向顾池雨，一脸严肃，“你们没去赌吧？”
“我们怎么可能去！”他把两裤兜掏出来，表示自己的一穷二白，“穷得一根烟都几个人分着抽了…寝室里打打扑克弹脑瓜崩还差不多。”
戴楚婵一脸疑惑地看着顾清秋，“家里每个月给他多少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