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认识的私人医院只有裴氏私人医院，而裴氏和江家的关系，你也是清楚的。”白栀音道。
赵小婉的嘴张了又闭，几次欲言又止。
白栀音又道：“裴氏当然不会随意透露患者的隐私，就算是我介绍你去也很正常，但你要想清楚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以及后续的打算，再来找我。”
“没关系，我去检查，其他的事就拜托栀音姐了，不该说的我不会说。”赵小婉头很低，也一直抓着白栀音的手。
“那好。”白栀音掏出手机预约了裴氏相熟的医生。
赵小婉临出门前把自己裹成了粽子，低调的坐进诸葛铁蛋开的车里，一眼就看到诸葛铁蛋略红的大眼睛，非常有穿透力。
“栀音姐，这是你司机？”
白栀音看了诸葛铁蛋一眼：“算是吧。”
“成年了吗？”
“哼。”诸葛铁蛋轻蔑的笑了。
他要是说出年纪来，恐怕赵小婉要吓个半死。
“当然成年了。”白栀音系好安全带。
诸葛铁蛋肉乎乎奶呼呼的，就算是人形也是个可爱软萌的少年形象，赵小婉盯了他一会儿，忍不住好奇：“栀音姐，他是你雇的司机？不像吧。”
白栀音随口胡诌：“他是我表弟。”
诸葛铁蛋点头。
赵小婉立刻套近乎：“原来是弟弟呀。栀音姐也是我姐，看着我比你大，以后你也是我弟弟了。”
诸葛铁蛋白了她一眼。
赵小婉才不介意可爱的弟弟摆臭脸，她反而来劲了：“弟弟今年多大了？”
诸葛铁蛋：“我4200岁。”
“哈哈哈。”赵小婉笑了，“你4200岁，那我就4201岁。”
诸葛铁蛋：“……”
赵小婉继续八卦：“你叫什么呀？你也姓白吗？”
诸葛铁蛋：“我姓诸葛。”
赵小婉惊讶：“哇！真的呀，姓诸葛？复姓啊。”
随后她更兴冲冲的问：“那你全名叫什么啊？是不是很酷或者非常文艺的那种？”
“我叫诸葛铁蛋。”
“……”
赵小婉一阵沉默，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啊，挺，挺通俗的，取名字的人可真有品味。”
诸葛铁蛋看了白栀音一眼：“我姐给我取的。”
白栀音骄傲的抬起下颚。
“……”
赵小婉看看诸葛铁蛋，看看白栀音，差点笑出声，她捂住嘴缩回了后车座。
裴氏私人医院很快到了。
白栀音确认周围没有狗仔跟上来，才让赵小婉下车，三人非常低调的从车库进电梯。
但诸葛铁蛋的一头灿烂的红发实在太惹眼，白栀音提示：“铁蛋，你的头发颜色。”
赵小婉也注意到了：“对对对，弟弟你头发颜色太惹眼了，有没有帽子戴一下？”
“不用。”
电梯开了。
几人只能出电梯，等赵小婉再回头看的时候被吓了一跳，诸葛铁蛋的头发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纯黑色。
“他，这……”
白栀音解释：“我表弟也会点玄术的皮毛。”
赵小婉惊了，这特么是皮毛？
白栀音约的医生是之前给她做检查的那位，而且近半年白栀音也没少跑裴氏医院，和医生也都算熟，她带着赵小婉跑楼层做检查，等结果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
报告单子出来了，白栀音和赵小婉看着单子上的宫内早孕四个字，陷入久久的沉默。
“确定了。”白栀音淡淡的道。
“嗯。”
“要在这里办后续的产检之类的吗？”白栀音问。
赵小婉摇摇头，搓着手指道：“栀音姐，我想回去好好想想。”
白栀音看了她片刻，道：“好。我再去问问医生有没有注意事项。”
赵小婉不想见人，她蔫蔫的点头，然后走到偏僻的角落里坐下。
白栀音对诸葛铁蛋道：“你看好她，我去去就回。”
“放心吧主……姐姐。”
白栀音跟医生沟通过后，把医生说的都一一记下了，带着资料袋离开了。
医院人来人往，虽然是私人医院，人少，认识白栀音的人也不多，但还是有人认出她来。
江弈带着曲晚星藏了起来，眼睁睁看着白栀音拿着单子从妇产科的主任办公室出去。
“卧槽……”江弈靠回墙上，只觉得自己脑壳嗡嗡响。
“弈哥，怎么了？”曲晚星挽着江弈，一脸幸福小女人的模样。
“刚才过去那个，那个高个美女。”
曲晚星点头：“我认识，之前见过，是江家的少奶奶嘛，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她的样貌太好记了。”
“是，是我嫂子。”江弈又探头出去，确认白栀音走了之后，他才鬼鬼祟祟的带着曲晚星出来。
“她来这里做什么，这是妇产科啊，而且，她手上袋子是产检的袋子。”曲晚星默默把自己的手提袋拿起来。
江弈盯着曲晚星的袋子，想了想，认真道：“这不行，我哥怕是还不知道。”
曲晚星咬了咬唇，轻声问：“你是说江家大公子吗？他们已经离婚了。”
江弈道：“离是离了，可现在看，我嫂子怀上了啊。”
曲晚星眨眨眼，思索一下才道：“你跟我说过，他们几个月前就签了离婚协议，或许，这个孩子不是你哥的呢。”
江弈愣住，他扭过头，不理解的看向曲晚星：“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不是我哥的。我嫂子的人品我是信的过的，她绝不可能怀别的男人的孩子。就算他们两个离婚了，但她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别人。”
曲晚星慢慢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是觉得太过巧合了，我们来产检，她也来了，而且她昨天刚给你打过电话知道我怀孕了。并且，我听说，白小姐身边不乏追求者。”
江弈立刻搂过她：“你瞎想什么呢？你不了解她，她对任何事都没有世俗的欲望，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她要是真怀孕了，肯定跟我哥有关系。”
“……好吧。”
***
万华庭区，江家主宅。
大年初一，拜访的亲戚不少，而且今年是江律清醒后的第一个年，江家的人更热闹了。
江律性子冷淡，他只是点个卯，其他的应酬都是江夫人在招待。
一直到傍晚，江家才安静些。
江律站在落地窗前，昏暗的月光将他修长的身影拉在地上。他隐隐的听着远方微弱的鞭炮声响，一个人静静地望着窗外。
电话响了，江律一看，是江弈打来的。
“喂。”
“哥，嘛呢。”
“你有事？”
“啧，大年初一，小弟我就不能拜年吗？”
江律：“你昨天拜过了。”
江弈讪讪的笑，然后琢磨了一下措辞，才道：“哥，你最近身边有没有啥大事。”
“没有。”
“……哦。”
“你想说什么。”江律的声音清清冷冷。
“我今天，带着晚星去产检，碰见嫂子了。”江弈道。
江律：“嗯。”
“嗯？你居然嗯？你懂没懂我什么意思啊？我问过医生了，今天去的全部都是怀孕的孕妇，要么产检，要么复查或者孕期项目的，我嫂子手里拿的档案袋也是产检的袋子！”江弈激动道。
江律终于感受到异常，他难得的迟疑：“你是说……”
“我嫂子怀孕了！”江弈终于对着江律吼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