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明威敛眸，“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方思雨无所畏惧，她想，只要她不死，就一定要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除非您保证，从今以后宋仲舒再也不会骚扰我，否则，我就会亲口告诉靳以南这一切。”
这话无异于是让靳明威做选择，一个宋仲舒，一个靳以南，看靳明威要保哪个。
靳明威很久没有被人逼着做选择了，他不由得多看了方思雨几眼，漂亮是漂亮，可惜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靳以南未来不可能只有这一个女人，但靳家的脸面，和宋仲舒的将来，毁于顷刻之间。
“五千万，今晚你就去国外，再也不要见到我儿子。”靳明威心平气和。
方思雨微笑，“多少钱也买不了我被宋仲舒毁掉的人生。”
靳明威似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用你一个人，换你身边所有人的平稳生活，这笔买卖很值。”
方思雨眼里含泪，“十八岁，我被宋仲舒强行拉到车上，拍了那些照片以后，我的人生就毁了。您以为我还会在乎我身边的人是死是活？”
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温柔待过她。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地球毁灭，所有伤害过她的人都要为宋仲舒陪葬。
靳明威也想不到，方思雨的心既然这么狠，但这都是被宋仲舒逼的。
宋仲舒对她做了什么，起初靳明威心里也有数。
他这个外孙，自小饱读诗书，商业与学业同时兼顾，温润，谦和，斯文。
除了靳以南，他的心血都耗在了宋仲舒身上。
“宋仲舒对你做什么了？”他忍不住问。
方思雨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倔强的样子就更让人看了动容。
“您无需过问，您只需要知道，我手里的证据，可以让宋仲舒在监狱待十年不止。”
方思雨跟宋仲舒，互相折磨，至死方休。
靳明威看出了她的决心，沉默片刻后，说道：“我保证不会再让宋仲舒骚扰你，但是你要把手里的证据都给我。并且永远离开夜城，永远不能再见我儿子。”
方思雨顿了顿，几秒后，她无声勾起唇角，眼睛红红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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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夜总是来的特别快。
第一场雪下落的那天，靳以南双手插兜，小跑着从警局出来，直奔方思雨家。
路上，看见有烤红薯的，特意停下来给方思雨买了一个，怕凉，特意放在了怀里。
用钥匙打开门，冷风迎面而来，原来是正对着门的那扇窗户没有关。
“小雨？”
他走进卧室，卧室没有人，去浴室查看，浴室也没有人。
纳闷之际，方思雨从厨房出来，手上带着手套。
“回来啦？”
靳以南边脱外套边说：“你又捣鼓你那饼干了吧？”
方思雨笑笑，“实践出真知，我就是缺少经验。”
靳以南也不拦着她了，从怀里掏出烤红薯，“给。”
“给我的？”
靳以南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失败饼干，面无表情地吃了一口，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吃。
“嗯。看见有卖的，觉得你可能会喜欢吃。”
方思雨心头一暖：“谢谢。”
靳以南觉得她今天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方思雨摇摇头，“对了，你不在的时候有人送东西过来。”
靳以南：“谁？”
方思雨看着角落里堆成小山的年货，“好像是你外甥。”
靳以南明显高兴，他跟方思雨在一起以后，宋仲舒就出国了，几次打电话也都因为时差，聊不了几句。
“以南，你外甥是怎样的人啊？”
靳以南想了想，说：“他很聪明，也很勤奋，比我厉害。”
方思雨失笑，又问：“那你喜欢他多一点，还是我多一点？”
靳以南：“不一样的喜欢。”
方思雨：“非要你选呢。”
靳以南觉得宋仲舒是男生，没那么爱争宠，于是答道：“你。”
“真的？”方思雨不信。
靳以南：“不选你非让我选，选了你又不信。”
方思雨：“我信。”
靳以南：“放心吧，所有选项里，只要有你，那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