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旭皱了皱眉：“活该！”
但刚这么说完，沈旭又眼眸微微一眯：“她没事跑流民窟干什么？”
“这个……”玄素小心地看了沈旭一眼，说：“好像是被自己的婢女骗去的，那个婢女……就是前段时间少夫人救回……侯府来的那个绿柳。”
“什么？”
沈旭面色微变。
玄素又说：“那个婢女，我听说下午的时候回了侯府，立即就被带到枫园去了，之后，少夫人让人安排她住下，还给她改名换姓——”
那一日顾凝才表露出对沈照的维护，对杨思雨的憎恶，这么快杨思雨就出事了！
还这么巧，那顾凝救的那个婢女有关。
这事情……顾凝下的手？
沈旭面色逐渐变得十分复杂。
为弟弟报仇的事情，他想到了，但还没来得及动手，顾凝却比他下手更快更狠。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这么硬的心肠？
“你去——”沈旭刚要吩咐玄素去将顾凝找来，就见柏园的门外站着一个曼妙人影，不是顾凝又是谁？
沈旭脸色深沉：“你进来！”
顾凝迈步进了柏园，冲沈旭福身行礼：“见过世子。”
沈旭单刀直入：“杨思雨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是我。”
顾凝知道瞒不住他，面色平静地说：“她做了对不起阿照的事情，我不过以牙还牙罢了。”
沈旭冷冷说道：“你知不知道，一旦被人发现你做了这件事情，有什么后果？”
杨思雨就算不是亲生，那也是杨家的小姐。
顾凝说：“知道，但这件事情，不会被人发觉。”
“你就这么确定万无一失？！”
“是。”顾凝慢慢说：“因为我昨天下午，就吩咐玄元带人跟上了绿柳，如果事情出意外，玄元会善后，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人发现，万无一失。”
“你——”沈旭瞪着顾凝。
他现在都不知道该说顾凝胆大包天，还是该说玄元是个蠢货。
自己派了玄元给她，是让她盯着沈蓉的事情，不是让她这么胡作非为的！
但她这件事情做的……如果不被发觉的话，也的确是大快人心！
此时看着她理所当然的样子，沈旭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顾凝又认真地说：“世子放心，我不会给侯府带来任何麻烦。”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这般郑重其事地保证了。
沈旭看她半晌，深吸了口气，然后缓慢地丢出四个字来：“下不为例！”
“顾凝遵命。”
顾凝万分恭敬的说着，低眉顺眼的样子，乖巧的很，但沈旭和玄素却都明白，这么乖巧的少女，皮相之下，是一颗睚眦必报的黑心肠。
还好，这颗黑心肠是向着侯府的。
“行了，没事了。”沈旭皱眉说着，大手一挥，颇有些赶苍蝇的意思。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沈照的声音来，“阿凝！”
他看书看了一阵子，顾凝不见人影，急得不得了，福子便赶紧把他送了过来。
顾凝微笑着，握住冲过来的沈照的手，柔声说：“怎么跑的这么急？不是说了我马上就回去吗？”
沈照偷偷瞪了沈旭一眼，冲顾凝说：“那走了。”
“还有件事——”顾凝拉住沈照，转向沈旭，低声说：“想请世子准许。”
沈旭看着沈照那表情就心情糟糕：“什么？”
“我想帮帮我哥哥，照顾家中。”顾凝说道：“哥哥在兵部行走，一人难以分心顾着家里。”
“想怎么照顾？”沈旭看着顾凝，“要银子的话，从账房去支，顾家既然是侯府的姻亲，有事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