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这一夜，睡得异常安稳。
第二日难得睡了个懒觉，却被沈照给吵醒了。
枫园里，沈照抱着顾凝摇啊摇，闹脾气地说：“阿凝你快醒醒，我要吃糖糕，你快点给我买！”
“……”顾凝不想睁开眼，无奈地说：“坏阿照，非要我去买，你让福子给你买不就好了吗？”
沈照哼道：“福子笨死了，买的糕一点也不甜，你快起来嘛，我就喜欢你买的。”
“哎……”
顾凝叹了口气，默默睁开眼睛，看着沈照，眼神有点儿幽怨。
怎么赶紧自己如今带着沈照就跟带着个儿子一样？
哦不对，比带儿子还得小心点。
沈照讨好地亲了亲她的脸颊：“快点，我等会就要吃。”
“好……”顾凝无奈，长长地应了一声，瞌睡被闹光，自然也是睡不下去了。
她快速起床洗漱，换了衣服，说道：“我们就去侯府附近的铺子吧，离得不远，不如我带你出去买？”
“附近的铺子好玩吗？”沈照跟个好奇宝宝一样的问。
这几日他一直看书，其实也看的有点儿腻了。
顾凝说：“还行吧，咱们去吃了就回来……”说道这儿，顾凝转身吩咐梅香一眼：“你去准备个维帽。”
梅香如今知道顾凝有主意，也不敢多话，福身行礼，说道：“奴婢知道了。”
收拾妥当之后，顾凝给沈照戴好维帽，牵着沈照的手离开了。
街角正好就有个卖糕点的。
顾凝和沈照甚至没坐马车，便那么拉着沈照的手过去。
坐到铺子里靠窗的位置，顾凝选了几款口味甜而不腻的糕点，吩咐小二准备一壶茶。
梅香伺候在一旁，看着外面来往的官兵，皱眉说道：“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多官兵？”
顾凝也瞥了一眼：“你去打听一下，怎么了。”
“是。”
梅香退下，不过片刻，几乎是小跑着进来：“杨、杨家的小姐出事了！”
顾凝正在给沈照夹糕点，微微挑眉：“哦？什么事。”
“说是……误入了流民窟，等底下的人找过去的时候，她就被、被……”梅香抿紧了嘴巴，说不下面的话来。
顾凝低垂着眼眸，眼底微不可查的闪过一抹快意。
活该。
当初若非杨思雨，沈照不会走丢，不会受那些未知的苦楚，不会断腿，成了自己捡到他的那副样子。
她放在手心里疼着宠着惯着的阿照，杨思雨凭什么敢让他受那么多苦？！
以牙还牙，理当如此。
“阿照。”顾凝慢慢抬眸，把眼底的冷厉和杀气隐匿，只剩下温和，脸颊上还带着最温柔的笑容：“这些糕点好吃吗？”
“好吃！”沈照吃了一块栗子甜糕，像是要证明自己说的话都对一样，拿了一块塞到了顾凝嘴巴里：“阿凝也吃。”
顾凝微笑：“阿照真好。”
她陪着沈照吃了两小碟糕点，又选了一份带走，拉着沈照的手，回侯府去了。
沈旭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
柏园里，玄素说：“那杨思雨，听说被……折腾的不成样子，发了疯，见谁都大喊大叫，说不出一句整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