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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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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娅把责初送到就又匆匆回了洋行,田妈跛着脚过来迎她,嘴里念着:“可算回来了,可算回来了。”

    责初拉着个脸,谁也没理,径直上了楼。

    田妈跟在身后嘀咕:“又怎么了。”

    到天色沉下来,储定池的车才开进来,车灯一打在门外的石狮子上,门前院里就立刻亮了灯。

    储定池下车,将帽子手套脱了交给高鞍,朝侯在门口的田妈问了句:“小初呢?”

    田妈摆手怨道:“屋里呢,不晓得哪里又不高兴了,回来便不理人了。”

    储定池皱了眉头,立刻大跨步进屋上楼。

    责初立在窗前,听到开门声也不为所动,储定池走过去从背后抱她,却被她有所防备地躲开了。

    “怎么了?怪我回来的迟了?”储定池双手停在半空,忙跟她解释说,“邱老头儿在火车站堵我,这才晚了。我坐了一天的火车,晚饭都没来得及吃上一口,你就不要再因为这个同我置气了。”

    责初面无表情,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储定池被她这副神情吓住了,问:“怎么了?”

    “我有事情问你。”责初开口。

    “你问。”储定池说。

    “你认不认识齐责仪?”责初神情漠然,语气也是淡淡的,但这话却锋利得像刀子,直直戳进储定池心里,让他顿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怎么突然问这个?那不是你姐姐吗,我怎么会不晓得呢。”好一会儿,储定池才答道,又不由自主地侧了侧身子,没再看责初。

    “连我阿玛额敏都说,我额韵是受不住齐佳氏败落,抑郁自缢的,但我知道不是,这谎话太拙劣,我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她是什么样的人,她在想什么,我全都知道。她根本不会在乎什么家世身份,更不是顽固保守的人。”责初说着,原本还平静的语气突然带了一丝哭腔。

    储定池侧着身子站着,既不否认也不点头。

    她竟还曾抱着一丝希望,盼着是自己出错,盼着他会否认,可储定池的沉默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责初冷笑起来,直直地盯着他说:“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最能说会道了吗?你害死我额韵,还覥着脸要娶我,你夜里不会做噩梦吗?你就不怕哪天边上躺着的人提着刀杀了你吗?”

    “我是认识你姐姐。”储定池说,神情有些仓皇,言语间却是透着如释重负的自如,“但我们之间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不起你姐姐,但那绝不是我的有心之举。”

    “你认为我还会信你吗?”责初轻蔑地看着他,“你的那些信,我额韵一封不落夹在她的日记里,你是如何深情脉脉又是如何残忍决绝的,我都见识了。我额韵对你情深意重,你却践踏她的真心。你真狠啊,也是,能爬到你这样位置上的人,怎么会有真心呢。”

    储定池突然过来拉住她的手臂,说:“小初,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我也没奢望能瞒你一辈子,但我跟你姐姐之间真的是误会,我不会骗你的,这个世界上我唯一想坦诚相待的人就是你。”

    “坦诚相待。”责初扬起嘴角说,“好啊,那你说,是什么误会?是什么样的误会要赔上我额韵的一条命?”

    储定池哑口无言。

    “储定池,你配让我相信吗?”责初挣开他的手,笑得凄惨绝望,“你为什么要娶我啊?赎罪吗?还是你根本就是恨透了我们家,要赶尽杀绝?”

    “不是的,我对你,从来都是真的。”储定池忙去拉她,却抓了个空。

    一场秋雨一场寒,夜晚吹来的风浸过雨水,凉丝丝的,拂过责初耳边的碎发,却叫储定池心里打了个寒颤。

    过了许久,责初缓缓道:“我们离婚吧。”

    储定池闻声转过头,坚决道:“不可能。”

    责初已经提不起力气再同他争持,拢了拢外衣,淡淡地说:“我不知道你给我阿玛灌了什么迷魂药,可以让她不顾自己女儿的命来袒护你,他用死来威胁我,我没有办法,但是如果你同意离婚,你去开这个口,我阿玛就不会阻拦。我需要你点头,你放心,我如何来的就如何走,不会要你任何东西,但我的东西,我也必须要带走。”

    “不可能。”储定池依然是那句话,“别说你阿玛不同意,即使他二老同意了,我也不会点这个头,你嫁给我,我就不会放开你。”

    “我会恨你的储定池。”责初说,“如果你不跟我离婚,往后千千万万个日子,我时时刻刻都会恨着你的,你不只在折磨我,也是在折磨你自己,你要发疯,凭什么要拖着我下地狱?”

    “我宁可你恨我。”储定池说,“只要你不走,我可以不碰你,你不想见我,我搬出去,但是离婚,你想也不要想,我不会同意的。”

    责初闭上眼,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她几次三番想要挣脱命运,到头来依旧是徒劳,深渊终究是深渊,她从一开始就不该心存侥幸,期待被救赎,所有的希望和幻想,都是储定池的帮凶,轻而易举将她推向万劫不复。

    储定池真的搬了出去,去了哪里,责初没有问,也并不想知道。日子像是恢复了平静,每日除了院子里的山麻雀叽叽喳喳,就是田妈不绝于耳的唠叨。

    过了秋分,气温就降得厉害了。责初原是最喜欢顶荆的秋天的,一切都是刚刚好的舒服,可储老太太偏偏挑在这样好的天气下了江南。

    年妈说:“老太太是苏地人,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回一趟南方的。”

    责初心想也好,她还是懂事,不想自己和储定池的事去烦扰老太太。

    储定池走了五六日,既没留什么话也没让高鞍回来看一看。田妈看在眼里,总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旁打边鼓,责初一概不理,她便也只能摇摇头,不再提了。

    责初坐在窗前望着远方的高墙红楼,突然想拿笔写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带在身边的那支德国钢笔竟有些刮纸了,于是起身想去书房找支笔来,走过楼梯口时,却听见田妈在楼下训斥人。她探出身子往楼下看去,田妈正挎着个竹篮子,指着跟前两个府里的丫头厉声呵斥。

    责初扶着栏杆走下去,问:“田妈,怎么了?”

    田妈回头见了责初,放下篮子踱步过去扶她,边走边说:“这督军府真是没的规矩,瞧瞧这一个两个的,都敢嚼主人家的舌根。”

    责初问:“她们嚼什么舌根了?”

    田妈叹了口气说:“还不是小姐同姑爷这,姑爷才回来,就又走了。”

    责初听她这么一讲,转头对那两个战战兢兢的小丫头说:“你们去干活吧,以后记着,少谈天,多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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