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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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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宁见她想起来了,点头道:“相公一直想当面跟覃姑娘道谢,不知覃姑娘愿意吗?”

    覃思礼有些犹豫,她早已不是当年的稚儿,如今他们二人都已长大,男女有别,如何能私会外男。

    清宁深知她的诸多顾虑,又将段淮教的说给她听:“覃姑娘不必烦忧,若是不方便,那相公便手写一封书信表达感谢也是一样的。”

    覃思礼轻咬下唇,挣扎一番说道:“思礼也很好奇福…段少爷当年为何会独自一人落水于南河,见一面也无妨,只是男女有别,少奶奶可否在旁作陪?”

    清宁点头:“那是自然。”

    段淮正在书房拿了本闲书看,盯着书卷半个时辰了,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心思早已飘到花园子那里,不知道清宁能不能将覃姑娘请过来…不知道覃姑娘还记不记得他…

    门外丫环敲门通报道:“少爷,少奶奶回来了。”

    段淮立刻放下书走出书房,瞧见清宁身旁跟着一位窈窕的少女,心知这便是覃思礼无疑了。

    段淮刚想踏出屋檐下去迎接二人,清宁忙急步上前拦住他,轻声说道:“少爷,外面凉,进屋再说吧。”

    然后又回身去引着覃思礼上了台阶,对守在门口的丫环说:“去端些茶点来招待覃二小姐。”

    于是三人进了书房,覃思礼低着头不敢看段淮,段淮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实在无法跟记忆中模糊的女孩重合在一起。

    清宁见气氛有些尴尬,将覃思礼拉着坐下。

    “这便是当年你救过的福安,覃姑娘你看看他可还是小时候的模样?”

    覃思礼闻言抬眼觑了一眼段淮,挺直的鼻子下一张淡色的薄唇,清澈又深不见底的眸子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眼前的人早已不是记忆中瘦小的总角男童,而是俊美谦和的翩翩公子。

    段淮朝她微微一笑,犹如春风吹拂,不经意间荡荡悠悠飘进了她的心里。

    覃思礼脸腾得红起来,像野火燎原。

    期间段淮说了些什么话,她都记不太清了,只顾着按捺自己那颗扑通乱跳的心。

    段淮见她心神不宁,答非所问,以为她见到自己不自在,便柔声道歉:“是微之唐突了,贸贸然将覃姑娘请来,想来十分不妥。还请小姐原谅微之。”

    说着还起身朝她拱手行了一礼。

    覃思礼忙起身去搀他:“段少爷言重了,快些起来。”

    慌忙中,她的手抓到了段淮的手腕,男性特有的大骨节带着温热传到她手上,她像被火燎到一般猛地缩回手,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

    段淮不知缘由,清宁却看出来端倪,猜到覃思礼的小女儿心思。

    忙替她解围道:“出来久了,一会儿三婶子该寻咱们了。覃小姐,咱们先回小花厅吧。”

    覃思礼如蒙大赦,点点头也顾不得仪态,转身便冲出房门。

    段淮拉住要跟着出去的清宁,不解道:“覃姑娘这是怎么了?是我说错什么话惹她厌恶了吗?”

    清宁失笑,摇头道:“少爷什么也没说错,且放宽心,等我回来与你细说。”

    两人回到小花厅后,覃思礼总是心不在焉。

    午宴后,她便借口身体不适先行走了。

    清宁留不住她,只得将她送到二进门,约定改日再下帖请她来玩。

    午后艳阳高照,给这寒冷的冬日添了几分难得的温暖。

    张氏瞧着阳光好,便命人在靠近水榭的一片空地摆了几张圆桌,领着一众夫人小姐到花园子里晒会儿太阳。

    覃思礼一走,清宁便没有兴趣在这里作陪,寻了张氏跟她讨饶。

    “三婶子,我担心相公,想回去瞧瞧他,就不做陪了,三婶子莫怪。”

    张氏对清宁生出些同病相怜的好感,拉过她的手道:“别总关在那院子里,若是烦闷了,尽管来找我玩,我那别的没有,新奇玩意儿堆了一屋子,保准儿你没玩过。”

    清宁笑着点点头,坐在隔壁桌的伍氏忽然走过来,拉着她走到一旁问她:“先头我倒是忘了问了,前几日我替淮哥儿求得平安符,淮哥儿可有好好戴在身上?”

    她不问,清宁倒还将这件事忘记了。

    清宁按下心中的狐疑,只点头道:“相公每日都戴着的。”

    伍氏笑起来,拍拍她的手道:“好好,主持说了,就是需得每日戴在身上那佛祖才显灵呢,才能保佑我们淮哥儿早日康复。”说着还双手合十拜了拜。

    清宁回到院子里,第一时间回房将梳妆盒里的平安符拿出来。

    伍氏那日无缘无故跑来送符,不止是她,就连段淮都觉得反常。当晚段淮就要乐儿拿出去绞了扔掉,是她拦下来,收在盒子里。

    她仔细端详这块平安符,是块一寸大小的长方形布袋,黄色的丝绸上两面都绣着红色的符文。端头系了一根红绳,有巴掌那么长,将好可以挂在腰带上。

    她看来看去都觉得这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平安符了,难道是符袋里面藏了东西?

    她从箱笼里找了把剪子,沿着平安符侧面剪开,里面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这符上的经文有问题?可上哪去找认识符文的人呢?

    胥弃一手提着一桶刚熬好的药汁,一手抱着一个一尺长的木头人偶,刚跨进段淮的院子,就见清宁一脸忧色的匆匆往院外走。

    胥弃知道只有忧关段少爷的事,这位少奶奶才会一脸愁容。

    他以为段少爷身体有恙,忙迎上去问她:“少爷怎么了?”

    清宁正想着事情,没瞧见胥弃,被他冷不丁一问,愣了一下。随即看了胥弃半晌,猛然想到,医者见多识广,说不定认识符文。

    便拉着胥弃又往正房走去。

    胥弃两手都拿着东西,也腾不出手去拂掉她的手——这要是被人瞧见堂堂少奶奶抓着外男的手火急火燎的往屋里走,传出去他一个大男人倒是无所谓,女人家可是会被人落下话柄。深宅大院,落下话柄就等于授人以柄,杀人无形。

    “少奶奶,使不得!”

    清宁顾不得胥弃轻微的挣扎,将他拉进正屋,吩咐乐儿在门口守着。

    胥弃把药桶和木偶放下后,颇为不悦的对她说道:“少奶奶纵是再着急,也不可坏了礼数,你我男女授受不亲,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清宁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情急之下抓着外男在院子里大大喇喇的走,这院子里眼目众多,说不得就将她刚才的一番行为添油加醋传出去了。

    不过也顾不得旁的,她拿出那道被剪开的平安符,递给胥弃问道:“胥大夫见多识广,不知是否知道这符文是什么意思?”

    胥弃蹙眉,这女子风风火火见他拉过来,就是问符文?

    他忍住不悦,扫了一眼那符,旋即神色一凝。

    “这符哪里来的?”

    清宁不好说来历,只说:“旁人送的。”

    胥弃平日对符文没有什么研究,所知也不多,偏偏却认识这种符文。

    “这是鬼符咒,是民间专门用来招鬼的咒语,传说被下符的人会在七天之内被鬼附身,重则暴毙而亡,轻则霉运缠身。”

    “当真是鬼符咒?”清宁不敢相信伍氏如此恶毒。

    “千真万确。若是其他符文我也不认得,只这鬼符咒,多年前曾在京城中大肆流行过一段时间,搞得人心惶惶,后被皇上强令打压,这歪风邪气才消散。”

    清宁觉得后背汗毛倒立,她不知这伍氏究竟缘何如此怨恨一个本就恶疾缠身的病人,不惜用这么阴损又冒险的法子来诅咒。

    想到先前她还拉着自己喜笑颜开的说希望淮哥儿早日康复……真是人心叵测。

    胥弃见她脸色难看,知晓这高门大户里面的勾心斗角,不便多说,只能宽慰道:“少奶奶无需担忧,这符文不过民间邪说,做不得准。”

    “只不过——”他忍不住多嘴道,“这送符之人,少奶奶还是多多提防吧。”

    清宁想起前段时间,伍氏贸然闯入他们寝室,神色可疑的朝床铺内张望,莫不是还有什么阴招?

    她转入内室,又将床铺里里外外翻找了一遍,却什么都没找到。

    胥弃不便与她在内室共处,便自行去书房寻段淮。

    清宁又趴着朝床底去看,忽见墙壁与床之间的缝隙中似乎垂着一条拇指宽的丝带。

    清宁便招呼乐儿进来,同她一起将床挪开了半尺来宽,侧身看见贴墙的黑漆板上勾着一个巴掌大的物件,清宁要挤进去拽下来。

    乐儿忙拉住她:“少奶奶使不得,快让奴婢来!”

    乐儿瘦小,半个身子挤进去后,轻轻松松就将那物件扯了下来递给清宁。

    清宁接过来一看,是个巴掌大的木刻人偶,雕工粗糙,脸部凿了两个点算是眼睛。人偶脖子处系了一根藏青色的缎带,肚腹刻着段淮的名字,背面钉了一张写了生辰八字的纸。

    清宁气得手抖,居然是扎小人!

    不用想,这生辰八字必然也是段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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