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娘子快醒醒啊,太阳都晒屁股了快醒醒。”
一声声叫唤扰了冉清岁的梦,朦朦胧胧睁开眼,只见一人趴在他上方,不停地用手轻捏他的耳朵。
被强行叫醒的冉清岁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一下子竟没反应过来这人是谁。
昨日之事仿若隔世,一件件慢慢地浮现在脑海,大婚,拜堂,洞房之夜帮裴渐微解决生理需要
冉清岁忽猛一睁眼起身,急喘着气。他望着自己的手,有些难堪,昨夜,他竟然
“娘子,你怎么了?”
裴渐微坐在床边,望着像是处于惊吓之中的冉清岁,不由得担心。
“是不是,昨天晚上做噩梦了,被吓到了?”
冉清岁看着一脸担忧的裴渐微,渐渐放下难堪,那种事,他怎么会记得呢?
“我没事,起床吧。”
“哦哦。”
两人洗漱完毕后,外面忽下起了大雪,冉清岁为裴渐微穿上斗篷,带着他前去大厅给容王夫妇敬茶。
容王裴世锦他早就见过,当初便是他带着圣旨来见的自己。此刻他端坐于主位,倒是少了当初那份威严,俨然一副慈父的模样。
荣王妃柳氏更是和蔼可亲,笑盈盈地接过茶,道:“好孩子,快起来。”
冉清岁:“谢王妃。”
“诶,你和渐微已经成亲,应该也跟着叫娘才是。”一旁的容王提醒道。
冉清岁微愣,似还有些难以开口,犹豫一阵后才说道:“谢谢,娘。”
柳氏笑着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娘。”一直站在旁边的裴渐微忽也开口脆生生地喊了一声。
“微儿,过来,”荣王妃朝裴渐微招手。
裴渐微走过去,“怎么了娘?”
荣王妃握住裴渐微的手,很是和蔼地看着他,道:“你现在已经成亲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胡闹了知道吗?”
“我知道,因为我现在是岁岁娘子的夫君,要保护他,不能欺负他,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他。”
荣王妃很是欣慰,摸了摸裴渐微的脸,道:“微儿乖。”
裴渐微似乎被夸得高兴了,继续说道:“我可喜欢娘子了,他怕我感冒,让我抱着睡觉,还有,昨天晚上我忽然难受,是娘子他帮——”
“咳咳。”
冉清岁及时出声阻止,心里暗骂道:这个傻小子,昨夜还一本正经地提醒自己不要乱说,今日反倒先给忘了分寸!看来这件事,还是要时常给他提醒才行,如若不然,下次发生在外人面前,可还得了?
望着冉清岁瞪过来的眼神,裴渐微呆了两秒,随后反应过来这个好像不能说,赶忙捂住嘴巴。
对荣王妃摇头,道:“这是秘密,不能说了。反正娘子他对我很好,娘亲你就放心吧,我也会好好爱护娘子的。”
荣王妃掩唇轻笑,似乎已经懂了一切,开口让冉清岁也过来,拉着两人的手,道:“只要你们两个和和美美的,开开心心的,为娘也就放心了。”
话落,像是又担心什么,柳氏又朝冉清岁说道:
“清岁啊,我知道这件事委屈你了,是我荣王府亏欠你,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待你,还有你的妹妹,也会找最好的大夫给她治病。”
冉清岁低着头,“谢谢王娘,我会好好照顾渐微的。”
柳氏安心地点了点头。
站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裴渐微忽然急了,道:“娘你们在说什么?娘子受什么委屈了,谁欺负他了,我要去帮娘子报仇!”
这话惹得两个长辈笑开了颜,柳氏连忙安慰:
“好了好了,没有人欺负你的娘子,有我们微儿在,谁也不敢啊。”
裴渐微倒是被夸高兴了,但冉清岁却是有些难为情,或者说,害羞。
从大厅出来之后,裴渐微便开始不安分,一路上蹦蹦跳跳,跟没见过雪似的。
冉清岁多次提醒他小心摔倒,但都没用,某人甚至还当着面给表演了一个四脚朝天。
“让你不听我的话,活该。”
冉清岁一边掸落裴渐微身上的雪,一边故作生气地教育。
“嘿嘿,其实我一点都不痛啦。娘子,你和我一起玩好不好?我们堆个雪人,哦不,两个,一个是我,一个是你,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说到后面,裴渐微撒娇似的拉着冉清岁的手晃动。
冉清岁受不了他这副样子,服软说道:“好好好,堆堆堆。”
裴渐微高兴得跳起来,拉着冉清岁一起推雪,很快,两个一大一小的雪人就这样成型。
“还差鼻子眼睛,娘子你在这里看着,我去找鼻子眼睛吧。”
还没等冉清岁说什么,裴渐微就飞快地跑向远处,在草丛里扒拉去了。
冉清岁摇了摇头,心道:真是个小孩子啊。
“探花郎,哦不对,应该是,世子妃。”
等待之际,身后忽传来一陌生男子的声音。冉清岁转过身,只见面前站着一位身披鹅黄斗篷的男子。
冉清岁:“你是?”
男子道:“我叫裴文杰,是裴渐微的弟弟。”
冉清岁:“原来是,文杰弟弟。”
裴文杰莞尔一笑,道:“弟弟?我早已满十八,可是整整比你大上了一岁,你称呼我为弟弟,是不是有些怪啊?”
说着,裴文杰朝冉清岁靠近了一步,还未等冉清岁退开,便低声在他耳边询问道:
“怎么样?昨夜我大哥可有好好疼爱嫂嫂?”
冉清岁身体猛地一震,一下子后退好几步,满脸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位,脸上还带着笑的人。
“看你这模样,难道我给我大哥的药没起作用?”
冉清岁皱眉:“药是你下的?”
“趁他不注意下的。”裴文杰很是坦然,坦然得都有些无辜,他道:“不过,嫂嫂那么生气做什么?我这是在帮你。要是嫂嫂洞房花烛第一夜,便就独忍寂寞,那多可怜啊?”
冉清岁没有再说话,面前这人虽是一直带着微笑,但那笑下却似乎藏着敌意甚至恨意。
再没有搞清楚情况之前,冉清岁不想和这个人再说下去。
但裴文杰似乎没想就这样算了,继续说道:“你脖子间的吻痕,是大哥留下的吗?”
冉清岁下意识捂住脖子,那是昨晚帮裴渐微解决的时候,裴渐微受不住,咬他留下的。
今日一醒来都忘了,现在被裴文杰提醒,冉清岁又气又难堪,想着方才敬茶的时候,肯定也被荣王夫妇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