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墨坚定的抓住她的手腕道：“我不放。”
他想过放手的，可是他无法克制自己想要和她在一起的心。
如今她说放手，并不是因为讨厌自己，而明显是她误会了自己的意识。
若是从前，她一句话，他一定会放手。
可是……沈明勋方才说的话点醒了他：“看破别人的心从来要比看破自己的更容易。”
也就是说，沈明勋觉得她的心中是有自己的。所以，他想要任性妄为一次，想要为自己尽可能的争取一次。
他想要——一直在她的身边。
白曦虽然是半年前才坐上战神之位的，可是……早在还没有成为战神之前，整个暗部便没有人会反驳她的话，更没有能够抓住自己的手腕。
心中有一丝怨气，因为他说报恩。
谁稀罕他的报恩！
想到这里，他眸色一厉，直接动手，想要从韩墨的手里挣脱。
可惜……她竟然没有挣脱。
这，怎么可能？
即便是力气比自己大的玄风，擅长擒拿的流月，她都可以轻易的挣脱，甚至她可以明确的说整个暗部，也不会有人能够抓住自己。可韩墨……想到这里，眼中闪过一道震惊。
她只当他身手好，可他的身手难道还在她之上？
就在她的错愕之中，韩墨紧紧将她拥入怀中，结实的双臂紧紧拥住白曦。两人的身高差距让白曦十分自然的靠在了他的胸膛，听见那如同擂鼓般轰隆作响的心跳声：“曦儿，我不会放手的。我很爱你，真的很爱你，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存在报恩。”
她给他的恩，他早就报过了。
他也曾觉得白家的死是因为自己离开，觉得自己有干系，曾经心怀愧疚，只想默默守护她，可是在他走近之后，就无法克制的想要再近一点点……
现在，他已经不想去考虑那些事情。
他只知道，他爱她，他想要留在她身边，
白曦被韩墨拥在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
毫无疑问，他抱得很紧，却让她有种心慢慢安定下来的感觉。
他说，他爱自己。可是……那记忆中的画面，却让她忍不住感觉到心酸和委屈：“所以，你是因为白月光死了，才慢慢喜欢上我的吗？”
他说，他的恩已经报过了。
那么，也就是说，六年前他来这里救下自己的目的是为了报恩。后来，慢慢的发现他不能忘记自己，这才又来追求她的吗？
明明只是一个已死的前女友，可想到那雨中红衣女子落寞的脸，她依然感觉胸口之处微微发酸。
现在，她也想起来了。
为什么她第一次在拍卖会上见到那个玉佩会觉得眼熟，那玉佩，就是当时那幻境之中红衣少女握在手中的玉佩。
当时，她手握得很紧，竟然将玉佩的一角捏碎，手指间染满了鲜血，都无知无觉。
所以，如果当初她喜欢的那个人是韩墨的话，那个和其他女子搂在一起的女人，正是韩墨。而那块再次被她送给他的玉佩，其实上一世就是她想要送给他的定情信物。
上一世的记忆明明没有了，可她依旧感觉自己心里发酸，连带着嘴巴和眼睛里都有着一丝丝的酸气。
“白月光？”韩墨微微皱眉：“什么白月光？”
白曦楞了一下，直接挣脱了韩墨的怀抱，眉角微挑：“方才你可是答应过我，绝对不会对我说假话的，如果你不承认，我是不是也可以怀疑你说的爱我，也是一句假话？”
韩墨微微敛眉，认真的看着白曦的眼眸：“曦儿，我说爱你，是真心，没有半句虚言。可是，你说的白月光到底是谁？如果你一定要说有，那只能说你上一世死在我怀中，你就是我当年爱而不得的白月光，除此之外，我真的无法承认。”
白曦楞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向韩墨：“你是说……你上一世喜欢的人就是我？”
韩墨点头：“是。”
他没有上一世，他的记忆只有一世，只是等待了几百年罢了。
可是，他清晰的知道，他对于曦儿的这份爱，不移，不改。
白曦听见韩墨说上一世也喜欢自己的时候，心里是有些高兴的。
只是，她对于那段清尚算清晰的记忆，有些疑问。
她微微皱眉：“可是，我明明在记忆碎片中看到一个场景。我站在雨里，远远的看见你和别的女子拥在一起，当时我的手里拿着的就是我之前送你的玉佩。那时候，我便想要送给你，见你心有所属，这才放弃的。”
韩墨微微一怔，浅色的瞳孔里是深深的震惊：“以我我心有所属才放弃？所以，上一世曦儿心中的那个人便是我？”
白曦原本是想要跟他讨论那段有些奇怪的记忆，可没想到，他关注的重点竟然在这里：“你关注的重点不对吧？还是说，你那时候就是渣男，心里装着两个女人，还想要脚踏两条船？”
韩墨低头，轻吻着白曦的发丝：“不，我确定，我的心中只有你一个，不管是三百年去的韩墨，还是如今的韩墨，唯有曦儿一人，入心，入骨。”
温柔而甜蜜的话从淡薄的唇说出，掠过耳廓，带着一丝丝的痒。
白曦只感觉脸上微红，心中也渐渐开始为他荡起涟漪，可是现在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个男人不是你？还是说，你和那女子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关系。”
韩墨方才只在白曦说喜欢自己中欣喜，倒是忘记这最重要的一件事。他听白曦的话，眸色微微一冷：“那个女子长什么样子？”
白曦摇头：“我在记忆碎片中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是我记得他当时穿着一件黄橘相间的长裙，而你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在一个满是花的林子里，还下着毛毛细雨，浪漫而缠绵。”
韩墨听见白曦的描述微微皱眉：“那林子是不是都是杏花？”
白曦淡淡道：“对，全部都是黄色杏花，你终于想起来了？”
韩墨摇头：“你说的地方我知道，可是我从不曾在那里，与谁抱在一起。而你说的那个女子，抱歉……我也实在不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人了。”
上一世他为人冷清，除却白曦，从未与哪个女子走近过，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至于那满是杏花的林子，还是他亲手为她栽种的，就种在当初他们二人短暂栖身过的山洞外面。
她说，她想要吃杏仁酥。
本想着等到杏子成熟，让人去做。
只可惜，杏仁树刚刚开始结果的时候，就听说白家已经接受了韩洛的求娶，两人不日就将完婚。
那日后，他就离开了那片杏林，也离开了都城，知道白曦身故之后，他才再次回到了那里。
而只从曦儿离世之后，那片杏林，就再也没有没有结出过果实。
他不曾做过的事情，却让曦儿亲眼所见……这其中必然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