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源帝大概能猜到皇后手中拿捏卫言的东西。
但，他不太明白皇后为什么没说。
但这时候，他又加了一句：“你母后从前大概是爱安昼，但她现在我敢保证她只爱我。”
他面上隐约有得意之色。
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丝不安。
卫昭点头：“嗯，我母后确实讨厌他。”
康源帝面色微妙一变：“你母后是安昼带回来的？”
“是。”卫昭没瞒着，但她说完直接道：“我想知道母后手里有他什么把柄。”
康源帝的眼神突然变得悠长，好像陷入了什么久远的回忆里。
他口中却不自觉的喃喃起来：“后宫里的事情，我向来是交给你母后的，我不喜女色，却也只爱你母后一人，但卫言的母妃帮过我，你母后当时我也拿捏不准她什么意思，毕竟我也算是强娶了。”
康源帝越说越混乱，他和卿卿的感情委实算不上什么神仙眷侣，但这世上的事，哪有什么十全十美？
凡事，过犹不及。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
若真的只有卿卿和他，最后的局面又会不会变成什么少年夫妻，老了相看两相厌呢？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微顿：“但你母后对我而言，确实是独一无二，我已经忘记卫言母妃的名字了，然而与卿卿的一点一滴我却是记得清清楚楚，分毫不敢忘记。”
“所以，我对那件事便格外记忆犹新。”康源帝抬起眼眸，对卫昭道：“你的母亲很爱你，她很爱你，胜于我。但我知道，她爱你，与安昼无关。”
卫昭握紧了茶盏，她的母后一直很爱她，她明白。
只是在听到了这些事情之后，总有几分酸涩从心尖里冒了出来。
她没有着急催康源帝，只是静静听着康源帝说。
康源帝可能在这暗室中憋得太久了，他说话也丝毫不觉得口渴，人也变得有些精神。
父女两个一个比一个狼狈。
但，此时此刻，却难得温情。
灯火明灭，康源帝终于说出来了皇后知道的秘密：“当年，卫言的母妃，其实生了俩个。那是一对双生子，你母后留下来了一个。”
后宫里的事情瞒不过皇后的眼睛，天子也喜欢纵着，当年的皇后藏起来一个孩子简直是轻而易举。
卫昭的眸光动了动：“两个？”
“嗯，因为两个孩子不好掌控，你的母后和我都希望你这一生一辈子安稳无虞。只是…”
“我没想到，最后事情的局面竟然会成了这番模样。”
此时大家都是局中人，倒是不好说究竟都是谁对谁错。
对错这事，身为局中人的大家都有些看不清。
“另一个孩子在哪？”卫昭问出了这句话，心中却在思量，一对双生子，会不会长得像？又会不会已经被卫言发现了？
康源帝叹气：“我不知，此事应该是你母后知道。”
两个人在暗室内交谈着，完全不知道暗室外卫言已经为了找卫昭闹得天翻地覆了。
苏南歌暗害完卫昭和除掉了两个宫人之后，不放心下又让那人入水查看后，便回了宫。
卫言已经找了卫昭两日了，这两日，苏南歌都过得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