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吻里甚至有点血腥味。
他捧着她的脸，小心翼翼的吻。
卫昭有些难耐的回咬过去，唇齿间发出模糊不清的声节：“长…临。”
她推拒他，她想说你的考虑我都明白，只是能不能再好好想一想。
但虞长临这个吻却比寻常都漫长许多，有些急切，有些情难自禁。
许久后，虞长临松开她，眉宇间的清风朗月在这一瞬间忽然带了阴郁，他的眉心抵着她的眉心：“阿昭，我只是不想这一生，都活在阴影中。”
皇位这种东西，对他而言还真没什么好的，只除了有权利许多，但更多的却是责任与担当。
若是可以，他的确是不想做天子的。
卫昭眼睑微捶，心想，他还是走到了这一步，那么前生的事情和他究竟有多少关系呢？
卫昭默默开口：“若你做了天子后，第一件事是杀了我呢？”
“不可能。昭儿，此事绝无可能。”虞长临回答的斩钉截铁。
忽然间，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他有些诧异问：“这便是你当时把我关入十方狱的理由吗？可仅仅如此，你便会把我关入十方狱吗？”
他脑海中隐约觉得卫昭好像给他解释过原因，只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卫昭闭了闭眼，狠下心说道：“其实本宫是死过之后的人。”
虞长临豁然抬头，双眸死死的盯住了卫昭的双眼，他声音有些颤抖：“殿下，你经历了什么？能否全部告诉长临吗？”
卫昭目光透了一丝悲凉：“好。”
…
自从白日里卫昭和虞长临坦白之后，虞长临面色一变，只狼狈说了句：“殿下所说之事，长临相信是真的，只是，此事，长临还需要好好想一想。”
他下马车的时候，甚至都有些逃的迹象。
他甚至没唤阿昭，也没唤昭昭，只是唤了一句殿下，让卫昭的心底一下子冒出来了寒意。
她搞不懂虞长临的意思，虞长临这是在害怕她吗？
她怕她什么？是觉得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吗？
卫昭压了压心中的困惑，将那一点子悲意压了下去。
但这悲怎么可能只有一点？一股子悲怆就从心底涌了出来。
可没想到夜里的时候，忽然有人推开了卫昭的门，爬上了卫昭的床。
“殿下，你痛不痛。”他趴在她的肩胛骨处呜咽出声。
卫昭只觉得一阵温热的湿意渗透了衣衫，传到了骨子里面。
她没有说话，只默默的望着床顶。
身上的人慢慢的亲吻她心上的伤疤，他的吻，落在她的眉心，落在她的唇上，慢慢的往最深处靠去。
“殿下，那个孩子离开的时候你痛不痛？殿下我没在你身边是长临之错。”他问她，问的很轻，可是她却能听出来他嗓音中的痛意。
卫昭终是无奈长叹一声，她的双臂环住他：“长临，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可殿下的心里当真都过去了吗？殿下，就算你过得去，长临也过不去。”
这一夜，烛随影动，床帐翻飞，红浪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