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牧不是一个喜欢撒谎的人，
虽然批话也很多，但熟悉他的人都清楚。
只要云牧说出来的话，无论多离谱。
他都能做到。
某种程度上，姓云的人都有这种才能。
云泽也瞬间认真了起来。
弄死云牧只是个说辞，他却知道云牧在告诉着他，自己要用全力。
云泽平心静气。
认真地看着面前站着的云牧。
他好像完全没有设防，甚至闭上了眼睛。
云泽皱起了眉头。
云牧好像真的封锁了感知。
一切只依靠着本能。
这种想法没有来由。
但是确实存在。
他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真的有意志去影响自身的能力？
云泽不清楚。
但他已经开始蓄力。
这处空间内好像没有限定这么一说。
云泽提起安魂，开始往里注入极为庞大的能量。
江河全开，不竭如是！
身后的能力星系自行显现。
甚至隐约能看出一些渡鸦图腾的既视感。
云牧没有说次数。
但云泽清楚，既然他说全力。
那就丝毫不能留手。
渡鸦翅膀张开，落下几枚缓缓飘落的羽毛。
云泽的瞳孔都变如渡鸦一般。
终于，安魂之上开始燃起火焰。
纯白色的冥焰进行着最后的附魔。
云泽也随之闭上了眼睛。
那是他威力依旧最大的招式。
“安魂·开天！”
翅膀爆闪，化作一道黑光。
安魂自下而上，丝毫没有留下一分力气。
若是在外界，云泽甚至可以以此斩开山峰。
但云牧的动作，没有丝毫变化。
直到开天马上就要攻击到云牧身上时。
他手中的铁锅随便举起。
当的一声，震得云泽手臂发麻。
若不是因为不想抛弃武器的意志。
云泽甚至有些握不紧手中的安魂。
“继续。”
云牧的语气如常。
好像之前的瞬间格挡，没有造成任何的后果。
云泽大口喘着气。
冥焰再次涌起。
他观察着站定的云牧。
想要找到破绽。
结果，却让云泽不知道说什么。
云牧好像满身都是破绽。
他只是普普通通地站定。
却又到处都在防备。
那是对自己实力的真正自信。
哪怕只有零点一秒的反应时间。
铁锅也会将地方的攻击尽数阻拦。
云泽平心静气。
终于把自己的呼吸缓缓平复了下来。
他就这么走了过去。
观察着云牧。
云牧好像没有发现他来临一般。
真的收去了所有的感知。
云泽还是那个问题。
他怎么做到的？
不过这么近的距离...
他甚至能看到云牧脸上的毛孔。
只要挥舞安魂，应该就没什么问题。
云泽把心中的想法收了起来。
开天的架势太大，也许会提醒云牧。
云泽继续收拢着呼吸。
此处没有直播的镜头。
他可以适当暴露自己的缺陷。
安魂·无想
云泽没有说话，只是依靠本能挥出安魂。
这一次云牧格挡的速度好像慢了一点。
铁锅却也依旧放在安魂之下。
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害。
“很不错了。”
云牧给出了评价。
“却也到了你的极限。”
云牧缓缓张开了眼睛。
看着面前的云泽。
“那接下来可以对你温柔一点。”
“来，你现在学我完全放空。”
云泽倒也不觉得突兀。
云牧是老师，他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人总不至于和变强过不去。
云泽平心静气。
十分放松地拿着安魂。
甚至也学着云牧闭上了眼睛。
再然后，云泽扭了扭头。
当的一声，那铁锅浮现在了云泽的后脑。
“你躲什么？”
云牧的声音在他身后传来。
“感觉到你攻击我。”
云泽吃痛，却还是回答。
“继续，收拢意识。”
云牧的指令很单纯。
云泽强行屏住呼吸。
虽然不清楚云牧想要表达什么。
但是疼痛总是需要处理。
又是当的一生。
铁锅与后脑勺紧密相撞。
“你还在躲。”
云泽耸了耸肩。
“不躲是傻子。”
云牧笑出了声。
“那你为什么要对抗本能？”
云泽睁开了眼睛。
看向面前的云牧。
豁然开朗。
“吃喝拉撒是本能，遇到危险躲避也是本能，凭什么你学到的能力就不是本能了？”
云牧的话语有些欣慰，却也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现在让你去烤肉，你还需要去分析肉质吗？”
“是不是捏一下就知道这块肉要用什么火候？”
云泽缓缓点头。
云牧拍了下手：“那不也一样吗？”
“手熟了，掌握了，习惯了，也就自然成本能了。”
“还是你下次烤肉的时候，还得按照菜谱来？蒜蓉酱五克？耗油半甩？盐三克？黑胡椒三斤？”
云泽被他怼得不知道说啥。
云牧认真地看着他：“我再问你，直觉是什么？”
这一次云泽有清楚的答案：“直觉就是身体本能做出的反应。”
云牧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疼吗？”
“疼。”
“那你的脑袋不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吗？”
“大脑一瞬间做出的判断是本能，深思熟虑做出的判断就不是了，是两元店甩出来的小商品？”
“啊...”
云泽眨了眨眼睛。
云牧抱着膀子，左边铁锅右边菜刀。
整个人就缺一顶厨师帽。
“任何东西过了就没有了意义，你追求直觉就会放弃各种嗅觉味觉听觉，那你的身体存在意义是什么？直接生出一个球多好呢？”
“还能cos哪吒胎儿期？”
云泽头回发现。
云牧的嘴真的不比柳青差。
“啊...”
他依旧装傻。
“因为你不自信是吗？”
云牧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
“你顶多也就在星火城作威作福，遇到强大一点的就怂了，非要有些突破，像那些漫画里的主角似的，不爆种没有爽点，没有战斗力？”
“我是不是还要每次在你战斗的时候都出现一下，把自己打扮成老爷爷？为你注入一点正能量，并且说这是几万年前的约定？”
“啊...”
云泽的回复倒也简单。
云牧耸了耸肩。
“好了，现在说正经的。”
“直觉，甚至第六感，它不是独立出来的，相反，它也是整合的一部分。”
“只有你把所有的感知都运用到了极致，直觉才会给你最真实的画面。”
“除非你不动脑子也不思考，你才会得到你想要的那种直觉。”
“成为一个只依靠本能行动的废物。”
“哦对，有个专业名词，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