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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4(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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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瑜撇撇嘴,嘟囔一句,“就算是好天气也可以坐车啊。”

    廉怀淡淡一笑,点点头,“下次知道了。”

    在学校旁的小区容易偶遇不少眼熟的老师,才在门卫检查了健康码,迎头碰上文学院王老师。

    头皮一时收紧,呼吸节奏也不对了,班瑜僵了僵,嘴角咧出一个假笑,身子微屈,“王老师好!”

    廉怀与她近乎同时开口,这使她略有些奇怪。

    老师朝他们小幅度颔首,轻声道两次“好”,而后擦肩离开。

    离门卫稍远些距离,班瑜好奇询问,“你也认识?”

    “我教授的女朋友,之前去他们家吃过饭。”

    “听起来有点故事。”她低头脑补出些跳跃的戏剧内容,弯了眼睛。

    廉怀见状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别瞎想。”

    ……

    从电梯出来出来到开门的那段时间,班瑜的内心就好像慢慢收紧的风筝线,一圈一圈,直到门锁“咔哒”一声,心跳的音量才得以暂时被忽略。

    跟在廉怀身后进门,那人俯下身去取拖鞋,她抬眼想要扫视屋内布局,却只遇上头顶一盏小方灯,还有一扇带着圆弧形小门的白墙。

    你见过在自家正门口砌墙的人吗?

    班瑜眼睛微微睁大,抿了抿嘴,“这房子是俄罗斯套娃附身了吗?”

    她的目光直直落在木门的圆环铜扣上,呆愣愣地穿上脚边一双白色毛球拖鞋,伸手扣了扣门。

    “就这一堵,里面没了。”廉怀站起身,勾唇浅笑,那人的面孔已经快贴上门缝了,“没上锁,推开就行了。”

    班瑜试探性地推开一道小缝隙,回身看他,“爱丽丝的兔子洞?”

    那人抬腿跨过小门槛,接过班瑜地外套挂起,“进去看看。”

    微屈身体从小门穿过,红黑的的空气立时渗透进身体,阳台上暗色纱帘透出一方染墨的宣纸颜色,是这屋里唯一的亮处。

    班瑜不自觉屏住呼吸,语调隐约添了分慌乱,“廉怀,开灯。”

    廉怀凭借记忆摸索到开关,昏黄的光线骤然升起。

    她缓慢而谨慎地舒了口气,灯晕带起阴影,赤褐板,复古红沙发,烟灰色墙壁,茶棕色纱帘…

    那人走向客厅,打开中心的大灯,明亮感增强,“好点吗?”

    班瑜轻轻点头,注意到客厅本该摆放电视柜的地方,搭了一个小小木台,沙发那幽深的红色使她想起电影院或是舞台剧的场地。

    “好暗的色调啊!”她轻声感叹。

    “挑颜色的时候在体会红与黑的感觉,现在看起来似乎不太合适了。”

    廉怀指了指厨房,“先弄点吃的喝的,好吗?”

    “嗯,好,不过还是很有剧场氛围的。”她的情绪因为光亮松缓下来。

    厨房的储物柜,还没添置多少东西,班瑜一眼注意到那抹眼熟的灰海蓝,带着打趣的意思开口:“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因为我才抢先买了那个杯子?”

    廉怀低头冲洗茶壶,只笑不答。

    “你还送我一个一样的诶。”她凑到那人旁边,不自觉挑了挑眉毛。

    干抹布把沾湿了水渍的茶壶擦干,廉怀尾音略扬起些,“我故意的啊。”

    班瑜撇了撇嘴,收敛笑意,“心机哦。”

    小圆茶几上摆了盆车厘子,两杯热水蒸气袅袅。

    她端正地坐在沙发上,幽深的暗红,没走近时误以为是电影院那种丝绒质感,触手反应过来是麻布。

    侧眼望见廉怀穿着白毛衣走过来,是这屋子里最明亮的色彩。

    厨房与走廊的小灯熄灭,那人塞给她一盒爆米花,班瑜疑惑道:“要看电影吗?”

    廉怀指指客厅中心的空台子,粲然一笑,“不是要深入交流?”

    她的视线在“舞台”与廉怀之间来回,默了一会儿,不确定地说:“你来演?”

    “嗯。”

    班瑜拍了拍手边的抱枕,若有所思,“现实主义还是浪漫主义?”

    “或许结合一下,不知道能弄成什么样子。”

    背景墙上装着一层藏青色的帘子,阳台窗子缝里渗进的风使它小幅度的晃动。

    他把阳台的纱帘拉上,隐秘而朦胧的黑色笼罩在屋子里,台上一缕灯光披撒在他身上。

    “西碧儿之死。”他行了个欧洲宫廷的礼仪。

    那人换了面孔开始吐露台词,像复制了《道连格雷的画像》中那个女性的灵魂,用自己的身体与之结合,呈现出难以言说的和谐。

    西碧儿生于剧院,分不清现实与戏剧。直至某天生活里出现了一个完美符合所有剧本中男主角的人物,戏剧之外她另有属于自己的罗密欧,她将全部情感献于现实中的爱情,无力表演。

    可惜的是,道连只爱剧中人。

    失去了表演能力的西碧儿随即被抛弃,过往扮演过的所有角色总和使她以自杀作结。

    廉怀改编了台词,神情语调自然。

    目光被那个人牵引,班瑜深受感动。

    从前看过女演员关于哭戏的回答,记得眼泪流淌的形式有很多种,她没有专门去研究,此时此刻,却忽然分心描述起自己的眼泪。

    湿润在眼眶一点一点盈满,而后缓慢自某一个角落匀速落下,在脸上描出路线,不断前赴后继,蜿蜒至自己的脖颈锁骨,四面八方。

    风干之后,隐约感受到脸上的干涸的地图。

    她伸手取了张纸巾,清了清鼻子。

    深入了解的形式,为何是一出戏。

    这样荒诞的交流,可她仿佛了解那人表达的内容。

    廉怀念完最后一句台词,“我要选择在玫瑰中死亡。”

    他瘫倒在台上,脑袋从边沿垂下,面容平缓的舒展着,胸口鼓起而后塌陷,班瑜听见了他们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那被用作幕布的纱帘轻轻飘起,掠过廉怀的五官。

    脑海回荡着一句话:证明美是一件多余的事,分明只需一眼就能分辨。

    廉怀从台上颓唐起身,坐在台子的边沿,沙哑开口:“喜剧。”

    她坐在沙发上,从贴在地面感受到地心引力的双脚出发,浑身战栗,愤怒的高兴着,寂静的难过着,如果可以这么形容的话。

    真希望可以穿着洛可可式的蓬蓬裙站在他身边,成为其中角色而非观众。

    视线在空中交接,伴随着隔壁装修的一阵电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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