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号这种事情他倒是经常做过,也算是见怪不怪了吧。”
说着,邓禹彬就将手指头微微地曲起,叩在了手背上。
“看来你对你朋友的容忍度是很高的,主要是,这在我主办的宴会上,是第一次。”
郑应官是个笑里藏刀的人,通过寥寥数语,就能窥探到他的狠辣,分明那一次在泰国的时候,郑应官对肖天然这么客气,如今谈他,连语气都变了,难道说,现在是在憎恨肖天然触犯到了他的威严了么
“第一次”
“没错,以前他再怎么胡闹,都不敢试了体面,这一次却不同了,我在想,总不会是为了要见什么人吧。”
就好像是空中盘旋着万箭,在郑应官的一声令下,这些箭一瞬间都对准了自己。
邓禹彬微微沉思片刻,而后问道:“见人”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他在这件事情上做的太不地道,我也用不着做这样的传声筒。”
“您说的什么话,您还愿意说,就说明有将我们当做自己人,若是能说的明白点,我倒是十分感谢了,至少让我不需瞎猜。”
“去了哪里,为你的私人秘书应该跟容易点吧,毕竟他们是一块失踪的。”
郑应官说着,缓缓地端起了面前的茶水,缓缓地品尝着。
“社长”
宋昕元的脸苍白得可怕,事到如今,自己还能说什么说什么,在他们面前也不过是狡辩罢了。
“你跟你的老板说这些,难道不是正常的么算起来,肖天然还算的上是你们公司的竞争对手。”
郑应官说。
“董事长,不是我不说,当天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只让我陪他到酒店门口,之后我进了另外的房间等待,这段时间,他遇到谁,和谁说话,我都是不清楚的。”
邓禹彬倒是很股顾全宋昕元的面子,他说:“好了好了,其实这件事情你之前就和我解释过了,没有必要在社长面前多解释一次。”
“我,我是担心您误会了。”
宋昕元的心没有放下来,反而是悬得更高了。
“社长,您也不要难为一个小姑娘了,肖天然要做什么,如果足够机密的话,也不可能让她知道。”
“你看你,什么都好,就是不容许别人说你们公司的员工一个不字。”
“我们都是自己人,我才能这般无所谓,若是别人,要这么说,都不敢吧。”
宋昕元收敛了自己的表情,邓禹彬哪里就有这么简单,费了这么大的劲来这里,就是扯皮加上莫名其妙地维护自己只怕这两个人早就有什么不可说明的交易了吧。
“好,这样的气度,倒是有一点你父亲的影子。”
郑应官微微地怔了一下,才缓缓地说道。
“宋昕元,你先下去。”
邓禹彬说。
“是。”
宋昕元想走,却又不舍得走,他不知道这两个人密谋的事情到底和肖天然存了多少关系,他更不知道,火是不是已经潜藏在他的身体里了。
等到房门被关上了之后,郑应官才微微地侧过身子,说道:“你这样的试探,有什么意义吗”
邓禹彬也放松了坐姿,语气更加地稀松平常了一些。
“要不然,他们会以为我没有实锤。”
“你之前让我查的,肖天然在酒店里见过什么人,我没有找到,但是却能瞥见一些蛛丝马迹。”
说着,郑应官从自己的口袋里抽出了三张照片,其中一张,是被酒店监控拍到的一个女子形象。
很有异域风情的一个女子,只是奇怪的是,她的身上背着一个很大的黑包。
“这个女子是谁”
邓禹彬问。
“泰国神鬼之术盛行,但是这些真正做法的人永远都不可能将自己的名字被记在任何地方,实际上,他们已经强大到可以伪装成任何一个人的身份。”
郑应官说着,将面前的茶杯推开,和身边的仆人用英语沟通了几句话,仆人连忙去了。
“您的意思是,他们有军方背景”
“不仅仅是军方背景,他们在泰国本地人的心中有十分圣洁的地位,只要我们异乡人想多问一句,都有可能被攻击。”
“原来如此。”
“你首先来找我,而不是去当地调查,难道不是因为有了分寸”
“实不相瞒,我对这种东西不是很了解,是身边的朋友说的。”
“你到现在还相信朋友么”
郑应官这句话缓缓地入了耳,邓禹彬的心揪紧了,是啊,自己的身边,到底还能有几个朋友左不过只有安心守在自己的身边罢了。
“相信,我从小到大的发小。”
“你自己抉择就行了,说回这个女子身上。”
“好,请您讲。”
邓禹彬说。
“他是法师身边的一个侍应,说是侍应,实际上等于私人助理,需要帮法师打理一切事务,因为法师也需要入世,所以相比来说,这个女子能够被我们的镜头捕捉到的画面会多一点。”
“所以这张照片上所记载的信息,就是这个女子的么”
邓禹彬晃过神来,忙将另一张照片上的文字材料细细地读起来,可惜,这上面是如同天书一样的梵文。
“对,这是她入了嘉定寺的时候,自己写入的材料,他们这一行需要对神佛不具谎言,所以,我们暂且可以相信上面写的东西是真实的。”
“想不到要调查这样一件事情,这么困难,肖天然如果真的想要做不轨之事,选他们的一个重要原因,也是因为隐蔽性强吧。”
“这是当然,这群人也是因为利用这样的背景,才有借口收取高额的雇佣金,其实说到底,背后不过是肮脏至极的交易罢了。”
郑应官叹了口气,这时候管家已经送来了一杯咖啡,邓禹彬看了,笑道:“原来叔叔的习惯和我是很相似的。”
“怎么”
“您在人前所喜欢的东西,往往和真心喜欢的不一样。”
郑应官看了眼手中的咖啡,说道:“我需要时刻保持清醒,茶,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