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时候,他说的话会比一些政府高层还管用,只是,邓禹彬和他的交往不过是一条暗线,鲜少有人知道。
不一会儿,车子就到了别墅的门口,外表看起来,其貌不扬,黑峻峻的。
“等一下你和郑应官见面的时候,知道应该怎么表现么”
邓禹彬问。
“是按照正常的会见礼仪么”
“他对小姑娘是比较温和的,你不妨就用在泰国的那一套。”
这就又是话里有话了,宋昕元有些气恼,邓禹彬的话术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精明,包裹在他冷酷的外表下,如同火山岩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喷射出来。
“我和他也不过是有一面之缘,哪里就有什么套路了。”
“你是聪明人,难道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么”
邓禹彬说着,已经款款地步入了别墅的大门。
“郑叔叔。”
客厅里,有一个男人站在那里,光看他的身形,断然不会想到这个人有五十多岁,看的出来,身材保养的很好。
男人走上前来,握住了邓禹彬的手,笑道:“欢迎欢迎。”
宋昕元有些紧张地站在那里,郑应官今天穿着休闲装,眉目倒是比那天温润许多了。
“许久没有来看你,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
说着,邓禹彬就将身子微微地一偏,说道:“这是我的秘书,宋昕元。
郑应官的眼神自然地扫在了宋昕元的脸上,显然是带着惊讶的。
宋昕元这才莞尔一笑,道:“郑会长,我们之前见过的。”
郑应官笑道:“我就说,你怎么这么面熟,是在泰国,对吧”
宋昕元微微地颔首。
“禹彬啊,看来你对下属好得很,也不怎么管他们私下的事。”
“郑叔叔这话就是在调侃我了,她去泰国是自由,且也是在周末,我用不着管吧。”
郑应官说:“是这么说,可你从来也不去,倒是你的朋友,年年都去,看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未必是真理。”
邓禹彬沉思了片刻,郑应官便握着邓禹彬的手往里走,说道:“来坐吧,你也坐,小姑娘。”
宋昕元看着邓禹彬,不敢盲目答应下来。
邓禹彬看了一眼宋昕元,说道:“她就算了,我这次来是带着工作上的事情来的,他是我的秘书,这一点,主次可不能不分。”
郑应官笑道:“也对也对,早就听说你公私分明,我也不插手你和你下属的关系了。”
说着,跟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连忙备茶去了。
“其实这段时间,关于你们家的事情喧嚣尘上,我也听说了一些,媒体总是夸大其词,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不是这么回事,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
落座了之后,郑应官才开腔说道。
“对外面的风言风语我已经听得多了,当然不会太在意。”
“那就好,你妻子呢她现在如何”
“现在在医院里疗养。”
“总之,你们要自己照顾好自己,以后机会有的是。”
宋昕元面带微笑地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怪怪的,倒不像是生意场上的两个人了,倒像是叔侄。
“是,其实我这次来,是想谈谈明年关于泰国游艇宴的合作的。”
邓禹彬单刀直入,看起来也是不愿意在温情的方面逗留太久。
“这个,我也做不了主。”
“叔叔您这不是谦虚了么朱董事长将这么的社团交给您来打理,就是因为对您莫大的信任了,怎么会做不了主呢”
说完,邓禹彬就偏过头来,斜斜地看了一眼宋昕元,宋昕元不愿出声。
“说到底,我只是一个帮人打工的,如果你真的想要接触这个领域的话,每一年的邀请函我都有给你留一份,你自己不去。”
郑应官那一双深邃的眼眸中带着晶亮,不像是个沉沉的老者。
“我不适合这种地方。”
“我看你的私人助理就挺适合的,下一次,你就不要将她拱手让人,自己带去,不就成了么”
宋昕元被提到的时候,内心一紧,她的腰背连忙挺得更直一些,说道:“郑社长说笑了。”
“我这个人从来不说笑,也不会说什么客套话,你这一次去那里的分数,我可以给你打到七十分。”
邓禹彬意味深长地说:“你还不快谢谢社长被他评价过的人,鲜少到及格线的。”
宋昕元才说:“谢谢社长。”
“其实我很多次是想去的,可是自己这些年来都是在做事业,去的那一拨人,多做网络的,我说不上话。”
邓禹彬说着,端起茶杯,微微地抿了一口。
“你看你,平日里看你也不是墨守成规的人,怎么在这种事情上,这么胆小去那里的能有多少是谈生意的,大家享受的,不过是声色犬马罢了。”
说到这里,郑应官看了一眼宋昕元,倒是有点逼迫的意思了。
宋昕元只觉得自己的脸上红红的,姜还是老的辣,这郑应官三言两语的,就将事情挑明到这个高度上了,不得不说,还是很厉害的,可是没有道理啊,他这个级别的人,无论如何也不需要和自己过不去吧。
如果说邓禹彬已经怀疑到自己身上,刺探她的方式有许多种,为什么一定要搭上郑应官呢
正思忖着,耳边传来了郑应官的声音:“其实肖天然是个很不错的人,就是始终没有将心思用在正道上。”
空气里传来了让人尴尬的沉默,邓禹彬的眉头微微蹙起,而后说:“肖天然既然能被您记起,就说明还算是一个人物,怎么会没将心思用在正道上呢”
“我们当时酒会是开到晚上十二点的,可是在十一点查数的时候,我找不到他人,你说,去参加这个宴会那么多好号人,怎么,也就是他敢溜号了吧。”
宋昕元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她的双脚忍不住颤抖起来,可是现在这个时候,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镇定,尽管她清楚得很,这样的镇定,在郑应官的面前,不过是失败的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