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中秋和国庆连在一起。学校一连放了十天假。当然不包括高三。
下午下课的时候，宋岁音去了趟办公室。
教室里乱哄哄的，大多数都在哀嚎。
“这破学校不把高三的学生当人啦！”
“还我假期，人要学疯了。”
“为什么别的学校就能放十天。”
“算了吧五天算好啦，有的学校都不放假。”
丁浩然坐在位置上跟着嚎了两嗓子，然后问齐玉书晚上要不要出去玩：“齐哥，这可是高三这半学期最后一次假期了，晚上在家里多没意思。”
“要不要去网吧？”
前两天刚考完月考，齐玉书成绩进步了几十名，为此还被方敏月提出来夸奖了一番。现在正坐在位置上写宋岁音教他的那道题。整个人里里外外都透露着一个字——难。
因为晚上的时间普遍都变成那只哈士奇在宋岁音家度过，玩游戏的时间都普遍减少，当丁浩然问起来的时候，齐玉书反而没有太大的兴趣。
他思索几秒：“要不出去吃饭？”
“好啊好啊。”丁浩然满口答应了。他快憋死了。
最后一节课，等宋岁音进来的时候齐玉书还没有把那道题做出来。
老师在讲台上讲卷子上的题，由于是最后一节课，学生都想回家，基本没有几个人在听课。
十多分钟之后，老师敲了敲黑板：“大家再坚持一下吧，不瞒你们说，我也想早点回家吃顿好的。”
话音刚落，一片哄笑。
“老师干脆不要上课了，自习吧。”
“附议附议！”
“再起哄我就拖延放学时间了啊。”
齐玉书悄悄看了一眼宋岁音，发现他没有听课，而是在刷题。
以往上课，齐玉书基本不会打扰宋岁音听课。他丢了笔，把头歪了过去，在离宋岁音肩膀只有五厘米的位置停下。
小声道：“班长，晚上要不要出去玩？”
“去哪玩？”宋岁音没有抬头。
“出去吃个饭呗。”
“不去。”
“去嘛，你看这都新年前的最后一个假期了，就当是增进友谊。”
“……”
他靠得太近，老师眼神时不时飘过来，宋岁音用笔杆戳了下他的肩膀，示意他坐过去点。
齐玉书确实也坐过去了，嘴上还在嚷嚷：“去嘛，我请客。”
宋岁音感觉对方就像只小狗一眼围着他叫，让他想起家里的哈士奇。
一分心，笔下填错了个选项，宋岁音用笔划掉，重新填了正确的答案。口有些渴，但水瓶中没有水了，“不用请客，aa就好。”
他舔了一下嘴唇：“丁浩然是不是也去？”
齐玉书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宋岁音沉默两秒：“……算了。”
齐玉书急了：“什么算了，你都答应了，不许反悔。”
说话的鹅声音有一点大。
“没有反悔。”宋岁音白他一眼，“小点声，老师看过来了。”
“那我们怎么联系？班长，我们好像还没有加好友，你要不把你电话告诉我？”桌子下，齐玉书轻轻扯了下宋岁音的衣摆。
宋岁音很快写了一张纸条过来，写了联系方式。
齐玉书飞快把纸条拿在手心中，从桌箱中拿出手机，加好友的动作一气呵成。弄完之后他还给丁浩然发了一条消息——对了，我还喊了一个人。
两分钟后丁浩然回复：【谁啊？是不是陈思寒？】
齐玉书：【不是他，是宋岁音。】
丁浩然：【？！你再说一遍！】
齐玉书回到家，姜语曼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妈，我今晚和朋友出去吃饭。”拿着衣服走进浴室前，齐玉书对她说。
“早点回来哦。”姜语曼在玩这方面是从来都不管他。
齐玉书洗好澡换好衣服后，给宋岁音好友申请已经通过。宋岁音名字和他lol的昵称一样，也叫voice。头像是系统，没有换过，点进宋岁音的朋友圈，异常干净。
他给宋岁音备注原名，觉得有点生分，又改成了班长。
都是朋友了还叫什么班长，最后备注——岁音。
他给宋岁音发消息。
【班长你好了咩？】
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不一会他就收到了回复。
【好了。】
【去哪里？】
齐玉书打字。
【要不你发个地址给我，我来找你？】
这次宋岁音的回复有点慢，齐玉书等了一会没有收到回复，他的手指点在了语音通话，正想拨过去时，宋岁音把地址发过来了。
齐玉书也有车，因为住得近一直不怎么骑。对于宋岁音的地址，那天跟着他回家的时候，齐玉书隐约能记起来一点，有一个小院子，能闻到花香。
快到宋岁音家门口时，已经能看到他站在家门口等了。
天又降了温，风有点大，宋岁音穿着深蓝色的卫衣，额前的发被吹得有些乱。
齐玉书腿撑着地，伸手帮他把快遮住眼睛的头发给拨开了。指尖碰到了宋岁音的皮肤，意料之中的光滑。
齐玉书心颤了一下，缩回手，在心中骂自己。他去看宋岁音，对方好像没有生气。
站在这里能听到酥酥在叫
“你……”宋岁音启唇。
齐玉书手机响了。
“等一下，”他朝宋岁音笑，“我接个电话。”
是丁浩然，让齐玉书去接他。
“你自己来，坐不下了。”
说完后，齐玉书挂了。
“好啦。”齐玉书说，“你刚才想说什么？”
宋岁音：“没什么。”
丁浩然看到走过来的两个人。
直到这两个人在他对面坐下，他才挤了个微笑：“班长晚上好。”
宋岁音朝他点头：“晚上好。”
然后丁浩然就不敢说话了，大抵是学习不好的原因，当宋岁音面对他时，他就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在加上宋岁音那不苟言笑的样子。
嗯？丁浩然觉得自己好像看错了，他好像看到宋岁音弯了弯唇角。
降温了就该吃火锅。
齐玉书看宋岁音只吃蔬菜，和只吃肉的丁浩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是食草动物吗？”齐玉书夹了块肉放宋岁音碗里，“吃肉。这是清汤锅，不辣的。”
宋岁音看了一眼碗里的肉，又看了齐玉书一眼：“我自己来。”
“好。”齐玉书又给他夹了一块。
丁浩然看乐了，把碗推过去：“班长不喜欢你就不要给他夹了嘛，你可以给我夹两块。”
齐玉书低头吃菜：“你没有手吗？自己夹。”
丁浩然捂胸口：“小齐，你真的好双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