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受害者”吃东西的过程中，刘鹤一直都没有闲着。
包括秦川在内，他们把二楼的环境重新清理了一遍，还没有整理出一个头绪。
“这地方，未免也太乱了！”余一佳深叹了一口气，“咱们能看到的，恐怕都能当成线索来对待吧！？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仅仅是一个杀人的案发现场？”
“不止！”秦川阴沉着脸，扫过二楼全部的“证据”，“包括一楼的那些证据来看，这个地方，恐怕不止是杀了这几个人这么简单吧！别的不说，就那个人刚才说的那句话，恐怕他就目睹了不止一个人的死亡现场了！否则，他不会被吓成这样！”
“那我也觉得挺奇怪的啊，这里既然已经成为了一个杀人工厂了，那么——还差他这一个人了？为什么不把他一起给弄死算了！”余一佳在秦川的问题后面补充了这样的一句话，“还有另外的一种可能性，就是害死这些人的凶手根本就是沈胖子，而沈胖子还没来得及把那个人处理掉，他就被人给弄死了！”
“靠谱！”刘鹤给余一佳点了个赞，“我觉得你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我也要纠正你一个错误！”
“错误？”余一佳一挑眉，“难道我的判断还有漏洞！？”
“当然！”刘鹤蹒跚着步子，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余一佳的面前，“秦队估计懒得戳穿你吧！那就由我来和你说清楚！别的不说，就晋胜和沈胖子的死，就很有疑点了！很明显，晋胜的死，和沈胖子的死，有一定的关联性！毕竟，在他们家的楼顶上都发现了安装定滑轮的装置。尽管我还没有仔细的调查，但我相信这不是一个巧合事件！”
“对，这不是巧合！”秦川也参与进了讨论，“实际上，刘鹤只要用心去调查，把力学，工学全部都运用到这个案子上来的话，不难确认，这两个装置是同一个人安装上去的！对吧？”
秦川根本就是在给刘鹤施加压力！
不过，刘鹤并没有反驳秦川，反而是点头道：“对，就算秦队不说，我也是打算回去朝这个方向调查过去！更何况，除了这个之外，在这里还有这么多相关的其他证据需要去复验，应当很快就会有一个结果了！”
刘鹤的语气很乐观，可秦川的心中并没有那么乐观。
就算按照现如今的推断来看，秦川依旧没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些人就真的都是沈胖子一个人杀死的。
即便，这些杀人案都和沈胖子脱离不开关系，但想要从一个死人的身上去确认“嫌疑人”的身份，也没那么容易。
都说，“死人”会说话，同样，在秦川来看，死人也一样会说谎。
因为，只有人死了，他才不能歪曲事实，才能够按照别人的想法去继续“活着”。
以余一佳的格局，她当然想不通刘鹤和秦川所说的内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这三个人的讨论，让坐在角落里吃东西的那个人听了嗤之以鼻。
他从鼻息里冷哼了一声，有力气反驳这些人的话，冷哼着道：“真是一群乌合之众！你们啊，还是太年轻喽！”
这男人，还真是用“过来人”带有批判性语气来和他们这些“年轻人”说话。
秦川并没有因为他说话的语气很“不客气”，而对他产生什么偏见。
反而，他踱着步子，走到了他的面前，蹲下来和他平视着。
“你再仔细想想，你真的不认识我？”秦川又一次地强调了这句话，“我对你倒是充满了好奇！并不是因为你出现在了我们要调查的第一案发现场里，是我对你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熟悉感！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多年之前就认识，只是很多年没有见过的——陌生人。”
这位受害者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恐之色，他赶快别过了头，继续吃着余一佳送给他的八宝粥。
“既然你认不出来我，那我也不追究这个事情。”秦川的语气稍微松弛了一些，紧接着，他又追问下去，“那你就和我们说说，你在这里都经历了什么，都见到了什么？究竟杀人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把你带来的那个人，就是杀人的那个吗？还是说，在这里还有另外其他的隐情？”
秦川一连串的问题，把面前的这个男人给问晕了。
他抬起头来，盯着秦川的眼睛，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我不确定把我带来的那个人是谁，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绝对不是在这里杀人的那个恶魔！把我带到这里的那个男人，听上去声音不太大，感觉——应当是一个和你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而杀人的那个恶魔，是一个四十多岁，满脸胡子，而还特别胖的一个大胖子！”
他的这句话倒是很符合沈胖子的形象。
那么，可以确认无疑，制造出了这个“杀人工厂”现场的，就是沈胖子了。
这对于秦川他们来讲，是案情往前推进的一个大跃进！
“好！那你就再说说，刚才你所提到的，杀了一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秦川把问题具象化，也好让受害者可以往下继续说。
“那是一个看着挺年轻的女人，长得挺好看的，但不是美女！应当说，是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少妇。”受害者的描述，已经逐渐再往文娴的身上靠拢过去了，“她是自己跟在那个凶手的身后上楼的，他俩连话都没说，那个死胖子就直接把那女人抓着头发扔进了浴缸里！他，就这么看着那个女人，在浴缸里挣扎，然后死掉——”
随着受害者说话语气的跌宕起伏，余一佳的心和坐过山车没有什么区别了。
“然后呢？那个女人死了之后，他又做了什么？”余一佳顺着他的话题问下去。
“走了。”受害者扭过头来，对余一佳说着，“然后，又来了另外一个人，把那女人从浴缸里捞了出来，塞进了一个皮箱里离开了。至于究竟是把那个死了的女人弄去什么地方，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来取死者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么？”秦川又问，“还是说，你根本都看不到，只能通过声音来判断？”
“不，我看到了。他开了手机，不过——我形容不出来。”受害者提了一口气，“对男人，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我没什么兴趣！而且，他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让我怎么去形容？”
“那——我给你提供点思路？”余一佳想到了一个办法，掏出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