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千万别误会，我这就是多方采纳！”刘鹤赶快解释自己的动机，“这是吴哥告诉我的，他叮嘱我，自己不确定的方向，一定要不耻下问！所以——我这不就来问问你嘛！毕竟，你比余一佳专业，提出的问题也比她更犀利！我这也是为了进步！没有鞭策，就没有进步！懂不懂！”
余一佳倒是有所察觉，最近刘鹤有意无意就往韩蕊的身边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过于敏感，总觉得刘鹤目的不纯！
不过，看在刘鹤单身这么久，还没有找到女朋友的份上，余一佳也没有忍心拆穿他的小心思。
只是余一佳觉得，刘鹤这人配韩蕊，还真是有些委屈她了！
尽管余一佳没有打探过韩蕊内心的世界，可作为女人的敏感，她可以感受到韩蕊所喜欢人的风格，就算是刘鹤再主动，韩蕊也完全不会动心的，毕竟她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她师父冯凯的身上，根本没有其他男人的位置！
只是，韩蕊喜欢的过于内敛，这些糙老爷们们根本都没有察觉罢了。
冯凯啊，在刑侦队，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如此优秀的钻石王老五，岂是刘鹤和他能相比的？
别说是刘鹤，就算是秦川恐怕都不能和他相比呢！
所以，余一佳比较同情刘鹤，竟然有一个如此强劲的对手！
他想在这次的角逐中突破重围，恐怕难上加难！
好在，韩蕊并没有因为这个而对刘鹤排斥，反而觉得他对待工作比较认真，只是没有找到技巧。
“我觉得，你问我不太行，我给你的答案，可能没那么专业啊，这个你还是去问我师父好了！”说完，韩蕊眼中闪着光，看向和秦川正在聊天的冯凯。
冯凯靠在门旁边的位置，手里掐着烟，痞帅痞帅的，韩蕊看的有些出了神。
“他啊——”刘鹤顿时觉得心中绝望，“凯哥太高冷了，我这不也是说不上话嘛，总觉得自己的咖位和他的不对等，也是不好意思！”
刘鹤也意识到了自己和冯凯之间的差距，他也还算有自知之明。
“没关系，去吧！”韩蕊催促着，“别看我师父看着很高冷，其实他是刀子嘴豆腐心，对人还挺不错的！就算，在对待尸体上对我严厉一些，其他方面，对我也还是很宽松的！”
怪不得韩蕊对冯凯的喜欢是别人无可替代的，像他这种张弛有度的师父，才是天下所有徒弟的“福音”。
哪儿像秦川啊，成天绷着脸不说，对嫌疑人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对待徒弟更是！
余一佳都在反思自己，她究竟是看中了秦川什么，怎么就能把他当成心中的“男神”来对待呢？
刘鹤已经被韩蕊架到了这个位置，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凑上去——
“那个，秦队，凯哥，我这边的工作该调查的也都差不多了！”刘鹤先把他的工作交代清楚，“这地方明摆着也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几乎和晋胜的死亡差不多，线索也就那么多，我也都找的差不多了！我就是想问问二位领导，能不能再给我开辟一个新思路，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地方是我遗漏的？”
刘鹤的“真诚”还真是迷幻了秦川和冯凯的眼睛，让他们误以为刘鹤是一个这么真诚的人。
“我这边给不出你什么更多的意见，倒是凯哥——”秦川也把目光盯在了冯凯的脸上，“法医和痕检不分家，这句话总归是没错的！看在他虚心求教的份上，你就指点指点？”
冯凯把烟头扔在了地上，碾灭。
重新戴上了手套和口罩，他对刘鹤说道：“既然你想问，恰好我也想说，顺便就一起和你俩说说好了！除了现场有味道的掩盖之外，如果你们调查的这个人不是凶手的话，那么在这里抛尸的人，对他就非常的了解！至少，要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才对！不说这个人是个贴己之人，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了！”
刘鹤跟在冯凯的身后，虚心听着，还别说，冯凯提出的这一点，倒是让他十分信服。
“楼下那个嫌疑人的鼻子不太好用，这是一定的！当然，也可能是我和韩蕊的鼻子比较敏感，对尸体的臭味儿和食物的腐烂味儿能辨别的出来。还有，另外一个疑问，抛尸的那个人，是怎么把尸体弄进来的！又为什么藏在沙发上下面，而不是像晋胜那样，藏在箱子里？又或者是其他地方？我还听刘鹤说，这个沙发被人移动过，是抛尸人移动的，还是居住人自己移动的？这都是很关键性的问题！是把尸体塞进去之前移动的，还是塞进去之后移动的？”
冯凯提出的疑问，越来越精细，这都是刘鹤没有想过的方向。
刘鹤连连点头，他也开始对冯凯产生“敬佩”之意了。
这种敬佩，和对吴半仙的又不同，是冯凯的专业，感染到了刘鹤的神经线。
能够和如此专业的人一起共事，那可是刘鹤三生有幸啊！
“看我们凯哥就是专业！”余一佳顿时竖起了大拇指，“怪不得我们小韩蕊这么优秀，真是名师出高徒啊！”
秦川阴沉着脸站在余一佳的身边，他压低声音问她道：“那——你觉得，你一直都不能自己完全办案，是我这个师父没有能力呢，还是你这个徒弟资质太平平了？”
“我——没有那个意思。”余一佳眯眼笑着，秦川竟然如此小心眼，这种事儿也来挑毛病，也真是没谁了！
“受教！”刘鹤抱拳，再次呈现出对他的无限敬仰之意，“听君一席话，顿时开七窍！”
刘鹤这贫嘴，把不苟言笑的冯凯逗乐了。
“那我继续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去调查，就算是拼上了自己这条命，我也要调查出一个所以然来！”刘鹤提了一口气，“不就是一个杀人案嘛，他究竟能高明到哪儿去呢！找线索，我可是最专业的！”
冯凯并没有打消刘鹤的积极性，他转头对韩蕊交代着：“收拾一下现场，咱们把尸体先带回去处理！总归要给秦队一个书面上的说法，至于通知家属的事儿，那是余一佳的工作！”
余一佳的脸上尽管挂着不太“高兴”的表情，她却也很明白，这就是她的使命，是逃不过的。
面对其他人都这么专业的份上，她的这个“不专业”才被突显的那么“特别”。
“死者家属——”秦川默念着，“这又是另一个大工程啊！死人是有了，可是这身份——”
“我知道！”余一佳赶快举起了手，“我现在就去通知小马哥！”
“怎么又是小马哥啊！”刘鹤一脸不愿意，“你当咱们专案组的沉温雪是摆设？还是说，你对秦队的定力，就那么没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