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一天之内，胡海收到的刺激已经够多了，他不想再次被这种负面情绪包围。
“你们能不能别诅咒我身边的人了，咋的我是扫把星转世啊，我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出事儿，你们警察就是这么盼的吗？”胡海颇有些怼吴半仙的意思，他并没有把吴半仙当成警察来对待，所以气焰稍微嚣张了一些。
“呵！你这是看没有人管你了，你在我这里找存在感？”吴半仙冷笑着，他打了一个响指，“告诉你，我在刑侦队的外号叫吴半仙，专门来对付你这种人的！你要是不说呢，我倒是有一些奇怪的办法让你开口，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那种！”
基于现实的调查，和神出鬼没的鬼神，胡海似乎更忌惮后面的。
“行！给你就是！”胡海不想死撑，索性就一交代到底，“就他！我打过去。”
电话根本都没有通，是一阵忙音。
就好像是很早以前的老式机器，直接把电池扣下去的效果——
吴半仙还真是对这种情况更好奇了，这个“失踪的人”究竟又是一个什么意思？
胡海说，他这个人神神道道的，有点像精神病，和正常人的思维方式不太一样，在某些程度上，或许和文娴有相似的地方？
既然文娴已经死了，那么从这个人身上下手调查，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奇葩”角度。
吴半仙把电话号码记录下来，发给了沉温雪，让她仔细调查一番，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端倪。
最主要的是，在吴半仙的心里，他始终认定，既然能说出让胡海改风水的话，那就一定是有某种预谋，又或者是被人指使的，毕竟在胡海的眼中，这个人，可是和正常人有些不太一样——
胡海对秦川有很浓的戒备心，可他对吴半仙的感觉却不一样，他认定了这人就是个“神棍”，和警察并无半点关系，自始自终，他总是在围绕那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展开，和秦川盘问的方向出入太大。
胡海家的门，大敞四开，秦川和余一佳从警戒线钻了进去。
“什么情况？”秦川问冯凯，“你调查的好好的，让我上来有什么事儿？”
“这个死者，的确是有些问题！”冯凯已经摘下了手套和口罩，朝着门口的方向走过来，“这人，并不是死了三天，她的死亡时间，要远远超过晋胜的！恐怕——最少也要十天到十五天了。亏的是现在天气已经冷了下来，胡海家也还没给供暖，不然啊——估计这屋子都要臭死了！这小子也是个狠人啊，尸臭味儿都飘出来了，他难道一点察觉都没有？”
“半个月？”秦川这才抓住了重点，他想到刚才胡海给他的手机里的时间，好像也已经超过了十天——
“死亡原因找到了吗？”秦川拉长了脸，“精准的死亡时间，你需要多久才能给出一个确切的信息？还有，这里很明显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在尸体上，你还能找到其他方面的线索吗？”
“我就说，像你这种火急火燎的性格，怎么可能在楼下坐得住！”冯凯脸上的表情这才算是恢复到了他原本的面貌，“韩蕊还说你不能上来问尸体的情况呢！那丫头，还不如我了解你！”
“你了解我？或许吧！”秦川嘴角微微一动，最了解他的人，不是冯凯，也不是余一佳，而是那个让他始终都提防的，看似是一直站在他这一边，却始终和他打对台的男人——冬阳。
“尸体大致的表面伤我已经检查的差不多了，暂时还没有发现致命伤！这尸体，和晋胜，和文娴的死法都不太一样，从表征上来看，很大程度上是中毒。”冯凯从胡家走了出来，站在走廊里，点燃了一支烟，来缓解口腔里刺鼻的尸臭味儿。
“中毒？”秦川回头看向被放在客厅里的那具尸体——
同样，在秦川和冯凯聊天的空挡，余一佳已经凑到了刘鹤和韩蕊的身边，去了解具体信息了。
“韩蕊，你师父都调查到啥线索了，你和我说说呗！”余一佳凑到韩蕊身边，“有没有确凿的证据，一眼就能戳穿凶手身份的？”
“小余同志！你这个要求未免太高了！”韩蕊怪嗔地瞪了她一眼，“不过，经过你们这番的调查之后，我反而觉得这个案子并不是那么简单呢！甚至于，还有一种让人摸不透的感觉！这死人——好像和你调查的那个人没啥关系吧！”
“你怎么看出来的？”余一佳很意外，“我什么都没和你说呢，你就这么确定！”
“当然！我们法医的眼睛，要比你们刑侦厉害多了，毕竟我们可是自带X光的！”韩蕊脸上表情更加灵动了，用双手比出了目光投射出去的表情，惹得旁边的刘鹤一阵偷笑。
“笑什么笑！”韩蕊噘着嘴，“我们的眼睛，就好比你法鉴的手，难道你有疑问？”
韩蕊的话虽然说的并不是很精准，但刘鹤倒是很认同她的判断方向。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余一佳不信邪，问韩蕊道，“你要说这俩人没关系，那我还真不和你犟，但说完全没关系，又不太精准！”
“你看啊，这个女人从穿着打扮，到身上的配饰，都和楼下哪位不是一个格调的人！差别如此之大，是个人就能知道，他俩不是那种男女朋友关系的人！就算是有关系，也不过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那种关系！至于她为什么要死在这里——这个我不太确定。但能够知道的是，楼下那位的鼻子一定不好使，这么大的尸臭味儿，他都闻不到，还真是绝了！”
余一佳揉了揉鼻子，她对房间里散发出来的尸臭味儿也并没有觉得很浓。
“韩蕊，你是不是太敏感了，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尸体摆在我面前，我也只是当房间里的那些外卖盒子酸臭了而已——”余一佳很是嫌弃地看向了她已经收拾的差不多的塑胶袋方向，“刘鹤，不知道那里面的东西你都检查了没？也不知道对你们痕检有没有用处。不过，那些东西的发酵时间，和我们调查死者的死亡时间，多少会有一些帮助！秦队一定会让你做化验的，你千万不要遗漏就好！”
刘鹤阴仄仄地盯着秦川的方向看，他不禁全身打了一个冷战。
秦川这个折磨人的魔鬼，就是刘鹤这辈子噩梦的存在！
“多谢提醒，我一定会认真检查，仔细化验！”刘鹤拜谢了余一佳，又凑到韩蕊的身边，压低声音问，“那个——你有没有啥特别的建议？对于现场的痕迹方面，我可以虚心接受指导！”
韩蕊也是觉得奇怪，她反问道：“我是法医，不是痕检，你问我？你竟然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