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
“自杀。”
秦川和余一佳分别给出了不同的答案。
站在他俩面前的常创文愣住了。
“二位警官，您俩这是在和我开玩笑吗？一个人，难道会有两种死法？”常创文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发出了质疑的声音，“又或者，你俩都是在骗我！？”
“并没有。”秦川和常创文解释道，“对外看来，韩磊就是自杀，看似所有的证据都认为他是从楼上跳下来导致的，但经过我们法医的检测后发现，实际上他在跳楼之前，一已经被人灌下了大量的带有安定成分的药剂，倒是他在睡梦中就已经死掉了，然后凶手把现场进行清理后，再把他从楼上扔下去，造成跳楼自杀的假象，如此而已。”
听完秦川的解释后，常创文更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愣在了那里。
“这——”常创文张了张嘴，他似乎是想要表达什么，却并没有说出口。
他转过身，看着病房里的父亲，轻啜着鼻息，似乎是在掩饰内心的“悲痛”。
若不是一个一流的演员，常创文对韩磊死亡的反应，倒是让秦川和余一佳觉得很正常不过。甚至于，他的反应要比韩磊的父亲来的还要有真实感，更贴近一个有感情的人应当有的反馈才对。
“节哀吧！”秦川拍了拍他的肩膀，“即便你不愿意透露和他之间的私密关系，考虑到你是一个公众人物我也不强迫了。不过，多余的话题我再问一个，你和韩磊的交往已经持续了这么久，那么想必你对他也有很深的了解了。能不能为我们提供几个，和他关系不错的‘朋友’？你觉得，会和他产生冲突，会有杀人动机可能的人。”
常创文用手擦了擦门上的窗子，顺手擦掉了脸上的泪痕，红着眼眶转身。
“这种事儿你无须来问我吧？不应当是你们去调查才对么？”他反问秦川，“更何况，听刚才你的语气，你明明就是在怀疑我，又怎么会相信我的话？所以，我还是不说的好，免得遭警察诟病。”
呵，还真是一个办事严谨，滴水不漏的人。
“你那句话听到我们怀疑你了？我们只是循例问问而已，这是常规的流程。”余一佳先秦川一步道，“是你太敏感了。不过也对，和韩磊这种有争议的人有来往，的确是需要谨慎些，不然高高在上的人，很容易遭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余一佳从进入医院后，她就一直在隐忍，好几次想要怒怼常创文都被秦川挡下了。
见常创文如此嚣张的模样，余一佳再也没办法忍下去，替秦川一语畅快。
“抱歉。”常创文赶快和秦川道歉，他不想因此和警察闹得不愉快，“既然已经问的清楚了，那恕不远送。”说完，他转身就要回病房。
“其实，你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来找你吗？”秦川突然把话题调转，“因为在询问另外一个人，当我问出最后那个问题的时候，他说了你的名字。当时，我还觉得他夸大其词，但现在看来，他和我描述的你，似乎并不太一样。”
常创文顿了一下脚，手已经按在了把手上。
秦川却并没有阻止常创文的离开，他只是自顾自地在那边自言自语道：“他说，你是一个狂妄自大，充满负能量，到处散播这个世界不公平言论的人。可我看到的，和他说的并不一致，你是一个极其自律，对羽毛甚是爱惜，做事谨小慎微，让人很敬重的领导人形象。而他，才像他说你那般，是一个小人形象！充满了，让人厌烦的情绪。”
“他竟然这么说我？他——”常创文抓住门把的手顿时用力，可以看到青筋暴突的样子，“还真是一个让人窝火的家伙！”
“看，你对他也充满了这种感觉对吧？他和你可不一样，他似乎把你当成了对手一般的去对待，就是不理解，你们之间根本都没有任何冲突点，又怎么能放在一起相提并论呢？”秦川自始自终都没有说过那个人是谁，常创文却可以对号入座，把“他”列为了一个具体的形象。
秦川的“试探”，也真是令人很意外。
常创文松开了抓住门把的手，转过身来，目光变得阴狠起来，他说道；“钱欧博那小子，除了这么描述我之外，一定还说了我什么事儿？他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描述我，应当会有更恶毒的话，你为什么不说？”
“这——”秦川挥动了一下手中的记录本，“有些不能说，我只能挑能说的和你说一下，毕竟——这是涉案的秘密。就是不知道，他在说你坏话的同时，你是不是也给我们爆料一些关于他的恶趣味呢？毕竟，在我看来，他的嫌疑要比你大。”
“他？”常创文的嘴角下沉，“他一定不会杀人！至少，他可没有那个脑筋去布这么一个杀人局，如果他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钱欧博。”
“怎么讲？”秦川问。
“因为钱欧博没脑子！他纯纯的就是一个只会到处炫耀他有一个有钱的爹，到处宣扬他是富二代的傻鸟！但凡有点心机的，绝对不会如此招摇过市，他这样的才应当是死得快！而不是去杀人的那个！”
顿时，钱欧博人物性格，以及做事风格，在秦川和余一佳的脑海中形象了起来。
余一佳也更能够认同常创文的说法，就像和秦川说的一样，这样一个没有心机城府的人，又怎么可能设计得出让人造成自杀假象，且能把案发现场清理到如此干净地步的心机男呢？
反而，面前的这位常创文，倒是充满了心机，隐藏如此之深，很具有一个成功杀人凶手的潜质，不过按照他所说，他并没有作案时间，更没有杀死韩磊的作案动机。
“你俩共同认识的韩磊，是在什么情况下认识的？毕竟，他和你们不是一个圈子的，怎么会——”秦川问。
“钱欧博没和你们说？”常创文问。
“他只顾着甩锅，很多话他都没有回答的很清楚，所以才来问你，你的思路比他清晰。”秦川解释。
“我们——”常创文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对生活的无奈感，又似乎是对韩磊的怀念，“我们是在一个只有VIP可以进入的会所认识的，韩磊是那边的‘服务员’。你们——应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