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进步！”秦川竖起大拇指，“你的小脑瓜开窍得很快嘛！”
余一佳不好意思地笑了，她又问：“现在这个时间，咱们是直接去他的公司，还是去他家？”
秦川扫过表盘，说道：“如此优秀的青年企业家，对外的形象应当一直都是努力奋进的，午休时间怎么可能回家呢？如果他真的是凶手，他会把自己塑造的很忙才对，可不会给警方任何机会才对！所以——他必须在公司。”
可让秦川和余一佳都大跌眼镜的事情终究发生了。
到了公司前台，秦川亮出证件要求见常创文的时候，前台连电话都没有打，直接告知秦川，实际上，常总已经三天都没有来过公司了，秘书室发下令来，被告知常总的父亲病重，他需要打理家里的事情。
秦川和余一佳对视了一眼，对这个结果很是意外。
于是，秦川又了解了一下常创文的父亲在那个医院住院，他需要上门确认。
前台对此并不是很了解，于是让秦川到秘书室去问常总的秘书确认信息。
秦川和余一佳上楼后，秘书室的秘书长并不是很愿意把实情告诉给秦川，却在被告知需要常创文来证明他的清白的时候，他动摇了。
在短暂的和秦川分开之后，秘书长再次回来后，告诉了秦川医院地址。
整整一下午的时间，秦川和余一佳都浪费在了路上，实际了解的情况并不多。
知道秦川和余一佳来到齐市第一医院，看到高级病房里躺着的奄奄一息的耄耋老人，一颗心才算是定了下来。
“师父，这次说不定你输了！”余一佳嘴角流露出得意的笑来，“早知道我就和你打赌好了，哪怕一顿饭也是值得高兴的事儿！”
“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你怎么就确认他不是呢？”秦川冷哼着，敲响了病房的门。
常创文看向病房门口，见到秦川和余一佳紧绷的脸，他起身走了过来。
走出病房，常创文很有礼貌地和秦川握着手，说道：“您好！是来找我了解情况的警察？”
秦川点头，看来他已经都很清楚了。
“看您父亲似乎——”秦川欲言又止，“那我就长话短说，尽可能缩短询问时间。”
“多谢理解。”常创文很是感激地抱拳感谢，“请问。”
“韩磊，这个人你和他很熟吧？请问一下，你们是什么关系？认识有多久了？上一次见他是哪天的时候？”
听到韩磊的名字，常创文眉心微微一抖，他嘴角略微下沉了两个度。
面部的细微表情，已经让秦川看出他的内心情绪，他似乎不想提，想要回避。
“怎么？有什么不能说的吗？”秦川向前逼近一步，“还是说，有些话不方便说呢？”
“没、没有。”常创文赶快调整了状态，镇定了情绪回应道，“我们认识也有几年的时间了，就是认识很久的一个朋友吧，没什么特别的关系。至于说什么时候见过——也记不太清楚了，可能是上个月？也有可能是二十天前？不太准确了。”
“您的意思是，最近三天是没见过，对吧？”秦川确定时间点。
“没错。”常创文回头看了一眼病房的老人，“你也看到了，我父亲重病，我已经在床前守了一周了！这种情况，我怎么还有心思和朋友出去聚聚？别说朋友了，我连公司都没时间去打理了！”
若是放在以前，余一佳一定会被常创文这种既敬业又顾家的男人所动容，可现在她不会了。在经历了江森案件后，她的心智成熟了不少，也懂得怎么去分辨人心。
秦川把他说的话都记录在了本子上，头也不抬地善意提醒道：“常先生，需要提醒您一句，您所说的每个字都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作为一个齐市的一个企业家，这一点你应当很清楚，对吧？”
常创文点着头。
“当然，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他很清楚自己说的每句话，“不过警察先生，您这么问让我倒是很多心啊，不知道为什么要问关于韩磊的事儿？他——怎么了？我能了解一下吗？”
在常创文问出这些问题的同时，秦川也在审视常创文的动机。
两个人都在互相探究对方的内心。
此时的余一佳没有像之前那么冲动，她拽了拽秦川的袖口，用目光试探着。
很快，秦川给出了反应，说道：“他死了。”
“死了？”常创文特别意外，眼神中透露着不相信，“这不太可能吧！前几天我和他还通过电话，怎么就——”
“再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可以如实回答。”秦川开始着重调查，“请问前天中午十二点之后，您在什么地方？能不能详细说明一下，你这三天的行动范围？如果有人证，麻烦提供一下。”
至此，常创文才明白秦川的用意，他根本就是被警方怀疑，列为嫌疑人了！
“我——”常创文本想先表明自己的立场，又觉得突然说自己没有害死韩磊有些突兀，于是改口道，“我从五天前就每天都在医院，如果想要了解我的行程，可以通过调取医院监控录像去取证。至于人证，我父亲算吗？我每天都守在他的病房，即便他在昏迷中，不能和我交流。”
秦川听出来，常创文已经警觉了。
不过，这并没有让他退缩，继续追问道：“还有一个问题，请问你有没有一辆捷豹跑车？”
“跑车？”常创文哑然失笑了出来，“我是个生意人，跑车不适合我，你应当看的出来！我平时出门经常坐的那辆车，也是公司的公关车，我自己没有私人轿车。你们可以尽管调查。”
做就要做的隐蔽，又怎么可能把这些东西放在明面上让人去调查？
秦川问这句话，也不过是投石问路，看看常创文的反应罢了。
倒是常创文，他有些过于敏感，倒是让秦川尤为注意。
“好。”秦川没有质疑他的话，合上记录本后，抬头重申地又问了一句，“对于和韩浩的关系，您是否有需要更正的？至少，我们现在对他掌握的信息来看，他这个人并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倒是希望您，我的年轻企业家，不要被这种事蒙上一层神秘之纱。”
秦川把话说的很是隐晦，常创文和韩浩的关系，即便不说破，他也很清楚。
“没、没有要解释的。”常创文坚持道，“不过，我想问问，他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