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张泽明矢口否认，目光却依旧在闪躲。
“没有！？难道，你希望让我把这件事公开给所有刑侦队的人？让他们知道你为什么要跟踪我，然后让孙迎雪接近我？你的目的，就是想让我们把注意力放在孙冬雪的案子上！”秦川一步步逼着张泽明承认，让他所有的行为都暴露在太阳下，无所遁形。
张泽明被秦川戳中了要害，他把头深深地埋在了怀里，再也不抬头。
他一直沉默着，任凭秦川说再多关于案情的话，他就是一个字都不说，认定了不说他就没有任何办法！
在审讯室里，秦川和张泽明整整废话了有一个小时，唯一能够从张泽明口中说出的就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索性，秦川也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又把审讯一室的门给关上，等待张占峰来处理。
而秦川也并没有因此就放弃，他又推开了审讯三室的门。
这里，关着刚刚被带回来的人——孙迎雪。
从睡梦中被惊醒，此时的孙迎雪困意全无，呆愣愣地坐在椅子上，表情木讷。
秦川坐在她旁边，近距离看她，才更清晰地看到孙迎雪和孙冬雪的差别。
不得不说，孙迎雪和孙冬雪相貌很是相近，如果是夜间看的话，几乎不太能分辨得出来，若是认识时间长的人，可以通过眉眼来区分两个人的差别。她俩的骨骼很是相似，但眼睛大小不一样。而孙冬雪更媚气一些，当姐姐的孙迎雪多了一份知性美。
“不得不说，你妹妹被人称之为校花所言非虚啊，毕竟你俩都很漂亮！”秦川伸出大拇指夸赞道，“不过可惜了，她终归还是变成了一具尸体，而且是一具没有头的尸体！”.七
猛然，孙迎雪抬起了头，眼神中含着泪，嘴角颤抖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听到妹妹的死讯，你很难接受？”秦川同样也是表情木讷，没有表露出他的悲喜，“不，你不是难以接受，你应当是早都已经知道了。只不过，你一直都在强忍，毕竟这已经成为了不可逆的事实。”
孙迎雪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她低声的呜咽着，并没有放声痛哭。
“哭吧，反正这里只有我能看到。”秦川叹了一口气，又道，“张泽明那家伙和你说的那些，你都相信吗？”
孙迎雪的眼睛微微一动，她张了张嘴，又选择了沉默。
看来，张泽明和孙迎雪恐怕早就已经串通好了，他们愿意相信彼此不出卖。
孙迎雪恐怕会知道更多张泽明的“秘密”，毕竟他要让孙迎雪相信他，他只能暴露出他最真实的一面才行。
不过张泽明却忘了，孙迎雪是个女人，她还是死者孙冬雪的亲姐姐，这层关系他没有考虑到，毕竟女人的内心永远都是最柔软，最容易被人攻城的。
“你不开口没关系，那我就和你说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秦川又把那张内存卡拍在了桌子上，“这是我行车记录里面的一些细微的线索，这里不仅有你的影像，还有张泽明的。你没有料到吧？”
孙迎雪的眼神在动摇，她目光仅仅盯在内存卡上，似乎是在想办法把那东西搞到手毁掉一般！可她迟迟没有动作，因为她知道，这不是她的地盘，这是刑侦队。
“自从江森的案子被曝光之后，张泽明就一直在刑侦队附近徘徊，他在找究竟是谁在负责这个案子，然后找机会把你送到我的身边，让我以为你就是孙冬雪。”秦川挑动了一下眉梢，他故意把他内心推断出来的事情，还原给孙迎雪，以此来判断，他自己的推测是否正确。
果真，孙迎雪紧张的手抓在一起，还不断地咽着唾沫，来隐藏她紧张的情绪。
“你们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让孙冬雪尸体出现的时候，可以引起警方的注意，引起我的注意！”秦川的语调顿时向上提高了十几个分贝，来引起孙迎雪的注意，“你们的目的达到了！她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尽管，我对她的那张脸还并不是很熟悉。不过，也是因为你们的这些小动作，同时也暴露出你们一直都知道杀死他的凶手是谁！”
孙迎雪的眼眶越来越红，她内心的情绪几乎就要压制不住地崩溃出来。
而，让孙迎雪能够崩溃的，似乎还差一点什么，秦川还没有摸到她的命门。
秦川缓了一口气，语调又降了下来，慵懒地问道：“其实我也很奇怪，张泽明跟踪孙冬雪，难道你一点都不怪他？他这根本就是个跟踪变态狂，和杀死孙冬雪的江森，又有什么区别呢？难道，你还感激他，认为他告诉你冬雪死了，让你觉得他是你们家的恩人？”
孙迎雪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指节泛白，她再也忍受不了秦川这么说孙冬雪死亡的事。
“当然，如果不是孙冬雪做错事，她也不会沦为现在的下场！”秦川又是长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孙冬雪的一个秘密吗？很可能是张泽明都没有告诉你的。”
孙迎雪顿时抬起了头，和秦川的四目相对。
秦川内心的那个声音确定了，即便她一个字都没说，她也告诉了他的答案。
张泽明和她之间就是有关系，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设计好的。
“你还是不准备问我吗？”秦川又问道。
很快，孙迎雪几乎就要跳出来的那句话，又被她给压了下去。
“好！既然如此的话，那所有的答案，就等你妹妹的案子宣判的时候你再听吧！”秦川说罢，起身准备离开。
孙迎雪原本以为秦川会一直吊着她的胃口，一直说关于妹妹的事情，可现在看来，他并没有！
“别！”孙迎雪最终还是没有扛过去，她真的想知道关于妹妹的秘密，而张泽明始终都没有告诉她，说那些并不重要。
秦川转过头来，一脸疲惫相：“天都亮了，为了找你和姚世龙，可是把我给辛苦坏了！要不然，你先让我休息休息？回头再和你聊？”
“别！”孙迎雪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如注地掉下来，“我知道，冬雪一定是闯了什么祸，不然也不会被人那么惨的害死！我就是想让杀他的人受到惩罚，难道这有错吗？求求你，告诉我，冬雪为什么会死的这么惨！？”
秦川当然不能对死者的家属说“她该死”这种话，可他的内心却对孙冬雪的所作所为毫无好感。
“因为，她犯了所有女人都会犯的错。”秦川拍了拍自己的那张脸，“有时候，女人太漂亮了，也是一种罪！似乎，你对冬雪还不是很了解啊！”
“我——你应该知道，我们家里条件不好。”孙迎雪的目光暗淡了下去，“为了能够让她上学，我很早就出去打工赚钱了，所以——她和我并不亲。但——我是真心爱着她的姐姐！她的死，是我怎么都无法接受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