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家长,算是顺利通过。那天离开时,禾渊脸色虽不好看,但主动开口约了林淮初:“听说你学过枪法,还不错,找个时间,和阿砚一起找个地去练练手。”
林淮初受宠若惊,愣了好半天才应下来。
几次见面后,老爷子对他的态度转变不少,至少在林淮初感觉,他已经拿他当半个禾家人。
因此,他也算默认林淮初着手准备结婚的事。
只是他才搞定老丈人,结婚的事还没来得及同禾瑭提,两人倒先闹起来了。
大晚上的,禾瑭气得衣服都忘带,直接摔门而出。
见完家长,禾瑭耐不住林淮初再三的软磨硬泡,同意搬上楼和他住,楼下空着,也不打算卖,当作半个娘家。
这会跑出来急,钥匙没拿,进不去,她干脆跑去钟灵毓家。
进屋连喝两杯热水缓过来后,在钟灵毓一顿打趣中,禾瑭才气愤地抱怨起那人来。
“我师兄邀我写个剧本,我答应了,本来好好的事,他一听到要找别人演,我还要跟组,就炸毛了,说什么不是他主演不让我写,也不让我跟其他剧组,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啊?”
钟灵毓点出关键原因,“占有欲作祟,鉴定完毕。”
“什么毛病?”
“你想想你俩这职业,一个编剧一个演员,同一部剧还好,一起进组,不同剧了,时间还错开,就得好几个月见不上面,你们家淮哥那么黏你,能受得住?”
“那我总不能一辈子只给他写吧。”
“说不定他就这么想的。”
“想得美。”
见她气还没消,钟灵毓坐过去挨着她,替两人调和:“好啦,想想看,我男神也就这么个缺点嘛,其他方面比起一些人,还是好很多的。”
禾瑭冷哼:“他的缺点,哪止这么一个?”
“那你罗列一下。”
禾瑭轻蔑地笑,“他的缺点,我能列出一箩筐。”她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嘴欠、傲娇、小气、容易炸毛、不扛揍、没有绅士风度”
钟灵毓赶忙打断她,哭笑不得,“我俩认识的是同个林淮初吗?”
“忘记我之前告诉你的了?”
钟灵毓反问:“既然这样,那么问题来了,你当初怎么和他好上的?”
禾瑭毫不犹豫地回:“瞎了眼。”
“这眼瞎得够厉害。”
禾瑭还想说什么,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林淮初发来的微信,她看了眼,没打算接。
钟灵毓碰了碰她的胳膊,“接呗,说不定是来道歉的。”
禾瑭别别扭扭地拿过来,解锁进去,读了一遍绷不住笑出来。
能让前一秒还生气的女人瞬间破功,钟灵毓还真想看看是怎样的信息。她凑过去,靠在她手臂上,瞄一眼。
知道冬天晚上没穿大衣没戴围巾手套的你像什么吗?
像一只剃毛的藏獒。速度点发定位过来,我去接你!
钟灵毓也没忍住,笑得比禾瑭还厉害,“我男神简直了,秒哄好啊。”
禾瑭气才消了一半,收起笑戳着手机回复:藏獒是吧,等我咬死你。
那端估计是等着她回复,信息刚发出来几秒,他又发过来了。
给个地址,现在过去让你咬。
禾瑭的气彻底消了,捏着手机,脸上尽是妥协的笑。
“是不是又觉得我男神不错了?”
禾瑭给他发定位过去,无奈地说:“算了,瞎就瞎吧,我也没想治。”
消息发出去半小时,禾瑭下楼,林淮初的车停在小区门口。
他站在车旁,一手拿着她的外套围巾,一手拎着一杯热奶茶,见她出现,立马大踏步过去,把奶茶塞进她手里,再把衣物给她围上。
手触到她冰冷的脖子,他又心疼又气:“下次把我赶出去,别自己跑出来,天又黑又冷的,跑丢了上哪找个赔我去?”
“丢了就去找另一只藏獒呗。”腰被他揽着,语气还是别扭的。
林淮初把袖子捋起来,露出一截精壮的胳膊,伸到她嘴边,“喏,咬吧,有多气就咬多重。”
禾瑭原想张嘴咬下去,让他长长记性,最后只是轻轻碰了一下,“这么多多吗?”
林淮初一把把人搂住,当下就给人道歉:“糖糖对不起,我不该那么武断,干涉你的工作,还大声和你讲话,大冬天让你跑出来。”
“真的知道错了?”
“嗯。”他闷声回。
“那还让我写吗?”
他不敢不让,“写,不过你去问问岑彧,能不能给个戏分,反正我也打算渐渐退幕后,我来配合你的时间。”
禾瑭似是笑,又似无奈地问:“还真打算和我死磕上了。”
他收紧手臂,让她贴紧自己,“嗯,除非有好到让我拒绝不了的本子,否则我只演你写的,你写一个我演一个,跑龙套我也愿意。”
“为什么?你不想有点私人空间吗?”
“我想在能看到你的地方,有私人空间。”
“嗯?”她不解。
他叹声气,脑袋埋进她大衣的帽子边缘,“过怕了一个人的日子,现在有个人陪着,食髓知味,戒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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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林淮初先给她放了热水,催她去泡澡,免得着凉。趁这个空档,他出去一趟,带回来一小袋东西。
禾瑭泡了40分钟,出来时裹着毛绒绒的睡衣,头上戴着束发带,脸红彤彤的。
林淮初朝她招手,“过来,喝感冒冲剂。”
禾瑭趿着未干的拖鞋过去,捧起杯子,小口地啜。
林淮初站在她身旁,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喝,没有情绪的眼神,看得她心里发怵。
“那个”你去洗澡吧。
五个字,被他不轻不重一个喝字堵回去。
她顿了顿,吹着气把褐色的液体喝完。
林淮初一声不吭把空杯接过去,进厨房洗了,出来略过禾瑭,径直往浴室走,到门口,突然转过来,叮嘱她:“多穿件衣服。”
不知是不是她多虑,回来后林淮初的脸色一直沉着,不说话,除了先前说的三句话,不怎么爱搭理她。
禾瑭猜,他该不会把她哄回来后,就要秋后算账吧?
虽说她这种一吵架就离家出走的行为着实和她的年龄不符,但事出有因,那男人要算账,也算不到她头上吧?
还是说,她也得道个歉,好像先前,她确实过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