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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回:青春有心未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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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轻尘离开“繁星盟”后,众少女又继续练习了近三年的剑阵,并了解七州黑白两道等的情况。三年间,七州形势已大变。

    吴州明王朱元璋病逝,其孙朱允炆继位,却被朱棣夺位,朱允炆下落不明。

    中州唐王李世民,对三州联军未能奈何远州秦皇嬴政耿耿于怀,传唐王之位给李隆基,自号“唐太宗”,率大军再次进攻远州,却惨败给项少龙率领的秦军。

    李世民只得率所余唐军,在长安防御项少龙之子项羽。

    李隆基继唐王后骄奢淫逸,又加唐军西征大败,“安史之乱”爆发,中州岌岌可危,云州寒州等州均对中州虎视眈眈。

    中州正规军力量薄弱,一些地方武装亦纷纷自立,如河北府窦建德、江淮府杜伏威、江都府李子通等。

    元灭辽后第十二年秋天,“繁星盟”通告七州:“十大繁星使”将于次年春出道。消息通过中原镖局与各地胭脂铺传播,几个月间轰传七州。

    十三年春,十剑出岭南。

    沈晋江开始后悔。

    他和沈阿杜之前追查走私海盐的海沙派,前段时间查到海沙派的总坛似是在浙江府海盐县,今日来到附近,却来晚了。

    海沙派中鸡犬不留,被人杀个一干二净,海沙派中按说会存有的食盐和财货也被洗劫一空。

    他和沈阿杜循着一些线索,追至此处,却被伏击,现在想来,那些线索多半是诱饵。

    伏击他们的是三个黑衣蒙面人,中间那人身形最高,手持宝刀,刚一交手就砍断了沈阿杜的刀,并顺势割了沈阿杜的脖子。

    于是变成三人围攻沈晋江。沈晋江不仅要招架,还要避免手中刀与那人的宝刀相碰。

    沈晋江与沈阿杜一样,用的都是普通材质的绣春刀,若是与敌手宝刀相交,只怕也是刀断人亡的下场。

    那三人加强攻势,沈晋江一个闪避不及,左腿上挨了一刀,顿时更加狼狈。

    便在此时,马蹄嘀嗒,一骑经过。沈晋江偷眼望去,似是一名蓝衣女子,头戴斗笠。他大喊道:“姑娘快走……哎哟”,却是右腿上又挨了一刀。

    马上乘客看了看场中情景,似是认出沈晋江的服饰,问道:“锦衣卫?”声音呖呖,如黄莺出谷,甚是悦耳。

    此时沈晋江双腿受伤,无法纵跃,情势更急,那三人更是狂攻不止。

    沈晋江被迫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当”的一声兵刃交接,绣春刀被斩断,心中暗叹我命休矣。

    他却没有死,又听到了“当”的一声。却是马上乘客从马背飞至场中,挥剑接下敌人宝刀。那马儿长嘶一声,跑的无影无踪。

    此时蓝衣女子近在眼前,身形婀娜,因头戴斗笠的关系,看不清面容,身手却相当了得,只见她在三人围攻中亦是从容不迫,守中带攻。

    那身形最高的蒙面黑衣人欲故技重施,用宝刀斩断蓝衣女子手中之剑。

    那剑其貌不扬,不知何物所制,却不惧宝刀,刀剑数次交击,别说断了,便是一个豁口也无有。

    沈晋江放下心来,细看蓝衣女子剑法,只见其出剑如轻云蔽月,收剑若流风回雪。更隐有淅淅沥沥的微微水声,似是剑舞动所致。

    酣战中,蓝衣女子卖个破绽,那身形最高的蒙面黑衣人不察,挥刀急攻,在蓝衣女子反击之下,持刀的右手险被砍断,宝刀掉落在沈晋江身前的地上。

    沈晋江看到高个黑衣人受伤的右手腕处,有蓝光微微一闪。

    高个黑衣人大声惨叫,一脚狠狠踢飞蓝衣女子。另两人急急护持他退走,宝刀也不要了,很快消失在远方。

    沈晋江双腿受伤,无法追击,于是看向蓝衣女子。

    蓝衣女子此时刚刚站定,头戴的斗笠被踢飞时甩落了,于是沈晋江看到了一生难以忘记的一幕,蓝衣女子甚是年轻,约在二八、二九之间,只见她:

    眉如双雁飞过白云际,眼若微雨西湖水含烟;

    唇同栖霞山上秋枫红,形似洛河神女跃画出。

    春天的微风拂过,空气中些许海的味道,沈晋江看痴了。

    蓝衣女子见那青年锦衣卫如呆头鹅般愣了许久,噗嗤一笑。

    沈晋江回过神来,此时看到她剑坠上的蓝色六芒星,想起近几个月街头巷尾都在谈论的繁星盟,道:“某乃吴州浙江府锦衣卫沈晋江,女侠可是繁星盟的蒋星使?”

    蓝衣女子答道:“不敢当,小女子正是蒋申。”

    “洛神剑”蒋申发出啸声,之前不知何所去的马儿跑来,她助沈晋江包扎双腿并上马,将另一锦衣卫的尸身放于马上,又捡起宝刀交给沈晋江。一行往海盐县城而去。

    海盐县城,蒋申、沈晋江将沈阿杜安葬。

    沈晋江提及沈阿杜的往事,原来两人为同乡,自小一起长大,并一起成为锦衣卫。

    沈阿杜外号“沈一锁”,乃是其经常吹嘘自己,抓人仅需轻轻一锁,可惜这次碰上高手……。

    沈晋江语声哽咽,难以继续诉说。

    蒋申不知该如何安慰沈晋江,只好讲述繁星盟。讲到李懋扬铸成十一把剑,道:

    “李懋扬大师说只有师父可以激发剑芒,此时十一剑才是削铁如泥的宝剑。我们功力未至,无法激发剑芒。但也有好处,没有剑芒的剑伤,伤口会微微闪光。

    赴约剑此时可能在铁木真处,但也许他会赏给属下。

    纵有别人得到赴约剑,但无我们的内功心法,武功再高也无法激发剑芒。

    若是他用赴约剑伤人,伤口会闪彩光,终有一日,我们可依此寻回赴约剑,告慰师父在天之灵……”

    言及此处,想起师父尸骨无存,蒋申悲难自制,努力睁大眼睛,仰首望天,眼泪仍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半晌后,蒋申拭泪道:“见笑了。”

    沈晋江摇摇头,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天气渐渐暖了起来,沈晋江双腿伤势痊愈,蒋申辞行,原来她约了繁星盟另外九女在南汇渡会合,并一道前往蒋申的家乡沙洲岛。

    两人在海边道别。沈晋江虽想挽留,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道:“我请别的锦衣卫问过许多兵器铺,那柄宝刀无人识得。但我会继续追查那些黑衣蒙面人。”

    蒋申道:“沈公子保重!”轻提马缰,马儿却不知离愁,长声欢嘶,放蹄而去。

    沈晋江一直呆呆的看着,眼见蒋申一人一马,消失在天海之边。海风吹起,海的味道还在,伊人却已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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