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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秋后算账(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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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廷昇盯着书页已有好些时辰,实际上却是什么也没看进去。

    他烦躁地撂一旁,向窗口望,见俍凡正坐在石阶,伸长脖子朝府门方向翘首以盼,也不知在等谁。

    从知道他背着自己偷偷与桓王合谋,心里便筑起隔阂,不想听解释,更不许侍卫放人进来。

    “来人。”

    耳朵微微动,俍凡下意识站直,见侍卫跑进屋,失落且无措地坐回石阶,而后继续盯向府门。

    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习武之人大都听觉灵敏,那由远至近的‘哒哒’声,令俍凡逐渐躁动,感觉心脏下一刻就要跳出嗓子眼。

    府门向两旁徐缓拉开,犹古老钟声沉闷悠长,待褪去神秘,从狭缝起现湛湛云天。

    俍凡再也顾不得侍卫阻拦,折回头,用力推开他们冲进去!

    司廷昇抬眼,目光疏离,语调凌兢:“是不是我平日太纵容,让你这样无法无天,连擅闯都敢了!”

    “殿下!!”俍凡难以抑遏,“张公公来了!!”

    现在他满心只念张让手中那道谕旨!

    那上面可以诠释他的委曲,殿下听后,自然会慢慢明白所有。

    但司廷昇不以为意:“来就来,有何之喜。”

    “殿下!”俍凡根本没法平复激越,他急切宣告,“这意味着咱们即将自由了!”

    司廷昇瞧他眉眼溢出的兴奋,不像在说谎,却又不知他口中‘自由’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带着满腹疑惑踏出门,见张让正拢着袖子,站在阶下笑。

    “张公公?”

    张让勾腰,颔首低眉:“咱家来替主上传个话,大皇子请接旨罢。”

    司廷昇挺直背脊,撩衣摆双膝磕地,王府上下一干人等也纷纷跪下。

    张让打开黄色卷轴,尖细嗓音道出旨意。

    可当俍凡听到最后八个字‘褫夺封号,闭府修心’,整个人由暗中窃喜到如雷轰动!

    “不可能!这谕旨是假的!!”他彻底情绪失控,登时从地上跳起,“定是你假传圣意!!”

    霎时想到什么,嘴里默默念叨,“对,对,桓王可以篡改......”尔后质问张让,“是不是你们串通好的!其实陛下根本没下这道谕旨!!”

    “俍凡!”

    司廷昇怒吼,站起来用腿踢弯他的膝盖窝,一声,“跪下!”转脸赶紧对张让说,“公公别往心里去。”

    “大皇子这是哪里话,”谕旨缓缓卷合,“主上意思咱家已带到,”双手将它托递,“还请您收好。”

    司廷昇接过:“闭府不便,我就不送公公出去了。”

    “大皇子留步。”

    其实司廷昇一直以自身行‘大学之道’,虽然差点道行,但说实话,张让心里还是更倾向他继位。

    所以临前,到底多句嘴:“大皇子切不可就此心灰,而今只是暂时,褫夺或封回全由陛下一句话,大皇子就认真听主上意思,好好修心便是。”

    张让走后,府内再次恢复平寂。

    不,应该说是死寂。

    “跟我进来。”

    司廷昇回屋,将谕旨随手撂在案几,背对俍凡,负手而立。

    俍凡站在身后,心里很难受,自知解释徒劳,如今说什么都是画蛇添足。

    但他更怕殿下一声不吭,就算打他,斥骂,都不要像现在这般,对他无言以对,唯余失望。

    终于,还是司廷昇先开了口,不过话音寒霜,声声入耳犹冰锥刺骨,戳心尖。

    “俍凡,这就是你说的自由。”

    殿下转过身,整个人眼穿心死,似灵魂被抽离,独剩一副空洞躯壳。

    俍凡感觉自己也仿佛被活生生劈成两半。

    “殿下!这并非属下所想!”他极力辩解,可言辞苍白,“属下......属下原本要的是另一个结果,不是这样的......不是......”

    他双膝弯曲,重重磕地上。

    “殿下......”俍凡捶胸愧负,“属下知错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司廷昇依旧介怀,“你若为前途选旁人,我不怨,因为贤臣当择主而侍,可你不该想向新主表忠心,将我置于绝境,”迄今为止,他仍不愿相信,自己会被身边最信任的人算计,“俍凡,我待你并不薄。”

    除了‘没有’,‘知错’,俍凡再找不出第三个词,反反复复,语无伦次。

    “其实我到现在都未想明白,你是如何在不被金吾卫发现的情况下逃出了府,”顿然,讥嘲,“或者说,我对你不甚了解,而你,一直对我有所防备。”

    话罢,低沉嗤嗤,“但没关系,那些已不重要,”他敛起苦笑,神色郑重,拂袖道,“你走罢,随便去哪儿,只是我这里再留不下你。”

    “不......不要,”俍凡拼命摇头,声音无望,“您让我去哪呢,守卫殿下才是俍凡存在的价值,殿下赶我走,俍凡就成了废物......”

    “去哪?”司廷昇不掩鄙笑,“你可以去很多地方,比如找你的新主子,向他展现更多价值岂不更好?”

    又说:“你都能有办法逃出府,哪里去不得?只要你想。”

    这句话,让俍凡顿生悲沮,一遍一遍苦苦恳求:“殿下不要赶我走!俍凡......唯有殿下了......”

    额面重重贴地,霎时想到那天。

    雪隐活着泥巴,殿下手提砍刀为他劈开一束光。

    自此,他立誓成为殿下的刀,为殿下披坚执锐,斩击所有障碍,甚至赴死!

    这也是俍凡活下去的意义。

    “你不用再说,我决意已定,”司廷昇态度坚持,“你先前从哪出去,便从哪离开,若明日发现你还在府上,就等我可以解禁,向陛下申明,将你放逐。”

    “殿下......”

    “你走吧,是死,是另侍新主,皆随你。”

    见他稳如磐石,纹丝不动,司廷昇提高声音,冲外面喊:“来人!”

    两个侍卫进门,按指示架起俍凡。

    侍卫扯着胳膊,后者紧紧抓住门框,关节因用力开始泛白,指腹慢慢磨出血口,先是小指,再是食指,眼见中指与门框间距只剩分毫,又用指甲死死抠住。

    结果连甲盖都被掀起半块,依然被侍卫给无情地拖拽出去。

    内侍站外面,展臂拉两侧门向中间合,直至屋内景象关进狭缝,也阻断了他们最后一丝情义。

    俍凡心如槁木,万念俱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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