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在旁边艾萨足够听清楚。
她点点头附和道，“确实是。”
幸亏舒瑶没有出事，可是这样子唐灵犀也不会被判重罪。
舒瑶这个赌注未免太大了点。
“那、那我先走了。”艾萨总觉得自己像是个瓦亮瓦亮的电灯泡。
舒瑶就在艾萨快要从身边擦肩而过时，她伸出手抓住了艾萨。
艾萨很意外，打趣道：“怎么了？舍不得我啊。”
说话时艾萨的声音要比平日小了很多，毕竟秦九霄在这她还是怕的。
不过艾萨又一面庆幸一面不放心。
有了秦九霄的庇护，舒瑶这辈子可以自由自在，没有人敢欺负她。
可是一个人的爱又能维持多久呢，看看傅景臻这狗东西就知道。
“我……”
“等我回去发一个音频给你，一个人听。”
迟疑再三，舒瑶还是决定将音频发给艾萨。
秦文羽那日在宴庭的录音，舒瑶一直保留至今没有发给艾萨。
舒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但起码想要艾萨看清这个人。
“好。”艾萨看舒瑶说的郑重，也收敛了笑意。
很快地，艾萨的身影消失在他们的面前。
舒瑶缩了缩肩膀，低声问，“我这样做真的对吗？我是不是该瞒住。”
经过之前时间的相处，舒瑶可以肯定艾萨对秦文羽是真心的。
但秦文羽对艾萨又有几分真心，舒瑶说不准。
总觉得这样她就好像个恶人，将艾萨的美梦给毁了。
“是秦文羽的录音？”男人很聪明，马上就反应过来舒瑶说的。
舒瑶点点头，她将脑袋靠在男人的身前，“对。他威胁我的时候我录了音，那个时候他就是想抢走我的手机，还好你来了。”
夜露深重，舒瑶穿的又单薄，秦九霄没有再耽搁边说边回到了车上。
司机通过后视镜瞄了一眼，对上了舒瑶的视线又忙低头。
回到车上男人依然没有放开的意思，她就乖乖地窝在男人腿上。
“你做这些事情，也没有考虑过后果？”男人提问，声调低沉冰冷。
他分明就是在生气。
万一那个时候秦九霄没有赶来，秦文羽直接下手。
万一刚才艾萨的车没有及时刹车，唐灵犀推她出去真的撞上了。
她怎么办？
付出这些那么多，真的值得么。
“秦文羽那一次我是笃定您在，我才这么做的。”舒瑶抿了抿唇。
虽说的确是有些疯狂，胆子有些大，但都在她掌控之中。
秦九霄微微蹙眉，“那这次？”
唐灵犀虽然的确是犯了故意伤人罪，但是舒瑶伤得不重。
这种情况下就算唐灵犀会被判罪也不会被判的很重，舒瑶真的疯。
“判多久不重要，重要的是罪名成立。”
“早在之前走秀大赛之后我就告了她诽谤，数罪并罚。”
“我要她身上永远留着污点，我要她——”
“身败名裂。”
舒瑶将最后的四个字咬的很重，同时她是紧紧地盯着男人的双眼的。
她生怕错过男人眼中的分毫变化。
这样的舒瑶不如前世的温柔纯良，不如前世的乖巧柔顺甚至有点疯。
“你怕不怕？”舒瑶看着他，一瞬也不想错过。
秦九霄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轻微地扬了扬唇，这女人真的是。
他低声开口，“你只需要做你自己，我来爱你。”
到底傅景臻给过舒瑶怎么样的苦难，舒瑶在他身边才会也这样不安。
舒瑶本该是高高在上的舒氏大小姐，一生安稳喜乐。
她变成这样经历了什么，她不说，秦九霄也不会逼着她去挖开伤口。
舒瑶不敢直视男人过分灼热的双眼，她缩了缩。
何德何能，得此良人。
“九爷，我有点困了好累，您抱抱我吧。”舒瑶卸去了周身的防备。
男人的手收紧了几分。
他垂眸，温声道，“睡吧。”
拍了大半天的戏，还要应对这些人，舒瑶早就乏了。
在男人身边，嗅着男人身上冷冽的清香，那种安心感一下让她放松。
一放松，那种困意就上来了。
她靠着男人坚实的胸膛，沉沉的睡过去。
秦九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舒瑶养长了的黑发，冷眸有留恋。
就连压在他身上的重量，那炙热的温度，柔软的肌肤都让他不舍。
这样的时间，大概不会多了。
“九爷，您这是——”司机察觉到秦九霄的动作瞪了大眼。
司机是跟了秦家很久的，旁人都不清楚那意味着什么，但司机知道。
这东西可是——！
秦九霄稍微挽起了袖口，将露出了藏在袖子里的手链。
他三两下解下了，轻轻地抬起舒瑶的手将其仔细地系上。
秦九霄抬眸看向司机，双眸寡淡冷漠，无波无澜。
“以后，见她如见我。”
司机大惊，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可是秦家家主的象征地位的信物啊！
……
“回来了啊。”
艾萨刚一回到家，灯忽地亮起，看到坐在位上的洛斯家主吓了一跳。
她又忙反应过来四处张望了一眼，“家、家主。”
洛斯家主知道艾萨这是在找她的家里人，凭空出现在别人家。
想想，洛斯家主也觉得自己蛮惊悚放肆的。
“这里没有别人，你的爸妈在睡，门——”
“我有钥匙。”
这话没有作假，洛斯家主的本事弄到一条钥匙是很简单的事情。
更何况，艾萨是洛斯家主的旁支，重要的旁支，意味着绝对的忠诚。
绝对的忠诚，在洛斯家主这种掌权人而言象征绝对的坦白。
“吓坏你了吗？”洛斯家主还是那种温柔的嗓音。
他手上还抱着一只白白胖胖的猫儿，很是温和地抚摸着。
看起来洛斯家主无害又体贴那般，但艾萨知道这层面具下他的恐怖。
艾萨将头低下，“没有，请问家主有什么事吗？”
洛斯家主对于艾萨的态度很满意，他示意艾萨坐到自己的身边来。
“没什么事，舒瑶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宽大的沙发上艾萨挑了个谨慎点的位置坐下，一坐下就感受到压迫。
那是来自久居上位者的压迫感，跟秦九霄如出一辙。
“她没什么事。”艾萨支吾道。
舒瑶是艾萨的朋友，总觉得家主关心舒瑶的行踪到一种诡异的程度。
她不想说。
洛斯家主扬了扬眉，声音有些明显的不耐了，“被谁接走的。”
艾萨会回来，回来的还算早，那么一定没有亲自送舒瑶回去。
一开始要陪着舒瑶，后来连舒瑶都不亲自送回去，肯定是有别人。
艾萨抿了抿唇，如实道，“是秦九爷。”
洛斯家主平静的眸子出现了些许暗涌，他微微一垂眸喃喃着说话。
“居然能让那小子来接啊……”
难道傅景臻母亲说的都是真的？
傅氏和舒氏联姻在先，舒瑶后又另攀高枝。
“这舒瑶的确是有点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