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楚煜一顿，抬眸看她，“所以，这次瘟疫，是毒？”
慕晴也摇摇头，“不是，我检测过的结果，疫症可通过人与人之间的唾沫传播，致使更多人的感染。目前的药方没办法根治的一个问题，就是有一个成分，我没见过，得找到了才能研究一下。”
楚煜已经适应了她经常说的一些没听过的词，像成分什么的。不过结合她说的话，他也能明白她所表达的意思。
“而这个成分和我们昨日闻到的那股气味很可能有关系。”楚煜还在沉思中，身边她的声音又持续传了过来。
“嗯，”楚煜点点头，“走吧，溶洞的事本王会处理。”
楚煜指挥着士兵往两侧向下探查，慕晴也一边看一边在思考着问题。
一直到太阳逐渐西下，都还没找到水的出口。
“要不，还是回去吧，明日从下营村那边沿着溪流往上寻。”慕晴也眼看着这么多人，折腾了一下午，却没什么收获，有点怀疑自己的决定可能是错了的。
半天没见身边的人回答，她才转身寻找楚煜。只见楚煜正在一块山壁上摸着，不知道感受什么。
慕晴也朝他走了过去，“怎么了？”
楚煜转头看她，说：“等一下。”然后一个运气，朝崖上飞去。
慕晴也：……有轻功了不起吗？
仰首朝上看去，唔，好高。
好吧，切实了不起！
慕晴也抬头看了好几回，都不见楚煜回来，就自个找个石块坐下来等他。在这山里，她也没敢瞎转悠，万一迷路就不好了。
只是，她这一等，等了许久，天色都渐渐暗下来了，才看到楚煜从头顶飞跃下来的身影。
她一下站了起来，“怎么去了这么久？”
楚煜直接过来拉起她的手，低声说：“先回去再说。”
慕晴也一愣，然后从他仅露出的眼睛里，看出一抹沉重的神色。
慕晴也什么也没问，就这样随着楚煜下了收队的命令，带着人回到了城外的隔离区。
“那座山壁里面是空的，是个山洞。”
回来后，楚煜带着慕晴也单独进了帐篷，面具下的神色十分冷峻。
“空的？”慕晴也不明白他的意思。
“下营村闻到的那股味道，山崖上也有，不过没那么刺鼻。本王在那个山崖几面查探了一番，发现山的另一面有一条小道，有很多人进出的痕迹。”
“这…他们在干什么？”
慕晴也懵了，这疫情难道还能是人为的？
随即摇摇头，自己是傻了吗，这又不是那个科技发达的时代，生物病毒还没被研发出来。当然，她系统里实验室内存放的病毒菌不算。
楚煜沉吟了片刻，“若是炼毒呢？你之前说过那气味有毒，如此一来有没有可能是山洞里炼毒而流出来的毒？”
“天，”慕晴也有点接受无能，“你等我捋一捋思路。”
她拿了个树枝，直接在地上画了起来。
疫情是人传人的，传染源若是毒的话，那是怎么传到村民身上的？水的检测并没有直接能导致疫情传播的分子存在，而且，溪水是流动的，若是水能传播的话，那下流的村庄也无法幸免才是。
可是，下游的村庄并没有被这场疫症波及到。
楚煜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样子，在地上画了一堆线条，静静地看着，没打扰她。
许久之后，慕晴也才站起身来，朝他说到：“明日，我们从下营村往上走，我最后确定一个问题。”
从气味、水再到人身上传播，她想，这中间定有一个媒介，是目前为止没找到的。
“好。”楚煜点头。
她又说，“就我们两人去吧。”那气味有毒，她系统里防毒面具不多。
“好。”
这事说完，慕晴也想了想，又去隔离营帐那边看了看那些村民的情况。
“东家，这么晚还没休息？”韩掌柜见她进来，起身问道。
慕晴也颔首，“我来看看。今日有什么变化？”
“这里的都很稳定，用了新改进的药方，没有出现重症现象。”韩掌柜说着，“不过，顾公子那里今天倒是有几个严重了，出了红斑，然后就吐血了。灌了猛药，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到明日”
说起这事，韩掌柜脸色凝重了几分，这里算是控制得比较早，重症的不算多，城里只怕会更严重呐。他兀自摇摇头。
听韩掌柜这么一说，慕晴也双眉一蹙，“我去看看。”
“我和东家一起去吧。”
顾言风刚从营帐内出来，见到两人走来，“小玖，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
“刚去找韩叔，说起今日吐血的病患，我想着过来看看。”慕晴也看着他身后的营帐，说道。
“嗯，现在都还意识不清。”顾言风说着，撩起帐帘，三人走了进去。
慕晴也戴上手套，检查了一番后，“总结了下，最早出现高热那批，一旦出现红斑，就会出现吐血昏迷的症状。后面的高热病人，及时用药后，状况倒是还好。”
“嗯。”顾言风点点头，“今日吐血这几人，都是前几日就高热没退下来的。”
“如此说来，药方子还是有用的。就是这红斑，我还得再看看。”慕晴也思考了一番，说道。
顾言风盯着她看了一会，“小玖，疫症本就复杂，辩证药方，不断改进，急不来的。你还是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就是。东家，今晚你就早点休息吧。养足精神说不定就有思路了。”韩掌柜劝说道。
慕晴也点点头，笑着说：“那好。都回去休息吧。”
出了营帐，她一顿，对面一袭黑衣的男人正靠在树干上，目光直直盯着她。
她转头和顾言风韩掌柜说了下，就朝着楚煜走去。
“王爷不是回城里了吗？怎么又过来了？”
楚煜视线扫过她的笑脸，落在了她身后的顾言风身上，眼神深了几许。
顾言风颔首，说了声“草民告退”就离去了。
楚煜把视线转向慕晴也，他好似已有许久没看过她发自内心的笑了。一个月，或者更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