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都只是一瞬间的。
她后面的话一出了口，傅孤寒实在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感动的了。
明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有些上头。
他不免摇头：“放心，你这条命本王眼下稀罕的很，且紧张着，固然是不会轻易要去，也不会让旁人伤你分毫的。”
这好端端的说话，没头没脑的扯这些，这个人还真是……
柳焕颜不想跟他说话了。
她转过身，打算换个方向再摸索一阵子。
捕蛇人临走之前是大概教过她一些门道的，她虽然是一知半解，都总好过什么也不知道的强。
“王爷，快看那里！”
柳焕颜眼尖的很——不远处的山体岩壁上，有个洞穴。
这种洞穴天然形成，山间其实往往有很多这样的洞穴，不足为奇。
不过广明山除了人常来常往的地方，洞穴常年有人往来，似这等荒凉偏僻一些的去处，方才一路上也经过过一些洞穴，洞穴门口大多都是荒草覆盖，如果不留神看，都未必看得出那是一处洞穴。
可是这一处却与先前那些都不相同。
洞穴门口不见一丝杂草。
就是这么远远地看着，就已经相当突兀了。
“怎么会没有杂草丛生？”
柳焕颜侧目看，语气也是询问和试探，并没有立时就赶上前去。
傅孤寒定了定心神，把思绪从方才一席话间拉回来，才拉了她一把：“走，去看看。”
事实证明，柳焕颜没有猜错。
这洞穴分明就是有人生活过的地方。
不要说洞穴门口的杂草是被人处理过的，就连洞穴中也收拾得干干净净。
草骡子堆在一旁，天然在地上铺成一张床似的，上面还有被褥呢。
那被褥也是干干净净的。
不过把洞穴收拾出来的人，近来好似没怎么来过。
因为山间阴冷，到了夜间都要生火，洞穴里的地面上也的确能够看得到生过火堆烧过的痕迹，本该是黄土的地方发了黑，但近期是没有生过火了。
“什么人会在这荒山里收拾出这样一处洞穴，隐居在此处吗？”
傅孤寒闻言却摇头：“如果是隐居，此处不该这样简陋，而且是隐居的人，至少每天都要生活在这里，不生火入夜怎么度过？”
“那就是避人耳目，偶尔到此出来了。”
柳焕颜面色一沉：“凶手？”
“什么凶手？”傅孤寒显然一时没能转过弯，没理解柳焕颜的意思。
柳焕颜啧声，才要开口，傅孤寒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可也显得后知后觉：“你是怀疑那蛇毒是人为的，有人藏在此处不见天日，避人耳目，养蛇炼毒，然后投向了林曹村的村民，或者说，被咬死的那个少年，是他的第一个试验品，是这个意思吗？”
“差不多吧。”柳焕颜已经开始四处逛着打量，试图找出一些有用的线索来，一面闷声回答傅孤寒的话，“我从前跟着凤长陵在山上住着学医的时候，也会拿一些小动物做这样的事情，炼毒解毒，总不可能拿活人来试。凤长陵倒是偶尔会拿我来试，不过他后来说毒总伤身，就不怎么折腾我了。”
傅孤寒的眉心几不可见蹙拢了一瞬：“那是什么人这样歹毒，林曹村的村民世世代代定居于此，也不会轻易得罪外面的什么人，怎么会招惹来这样的祸端？”
他只字不提凤长陵那茬，反而惹得柳焕颜回头多看了他两眼。
他没事人一样，好像是真的没听到。
柳焕颜眯了眯眼，才摇了摇头：“什么发现都没有，看来只能等到下山回村之后问一问村长和村里的村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