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峥说到这里,停顿了下后才又继续开口。
“她借着我的名义顺利出入多地偶遇赵子傅,赵子傅为人温正,很快就向家中禀明要求娶林若。
赵大人自然不同意,但林若假借我的手逼婚,成功嫁给了赵子傅。”
“你竟然没心生报复。”
锦元卿抬眸瞧他,大概明白了林若在接近自己后所做的每件事的原因了。
“后来因为旁的事情分了心神,便没顾得上,而后就遇到了你。”
宴峥缓缓说完,手已经从锦元卿上衣摆探进去,在她小腹的精肉上停留。
锦元卿按住他手,“不过这林若敢回来找你,也算是对你还有些心思。
要不要考虑将她收房?”
宴峥闻言眸色微变,看向锦元卿。
“你真如此想?”
锦元卿顿了顿,“男人纳妾不很正常吗,再说宫里那个太监总管魏公公都娶了第九房妾室了。”
锦元卿的话刚落,宴峥的脸色就黑了下来。
他手一转掐着锦元卿的腰,将她提起来与自己对视。
“你就当真要将我拱手让与旁人?”
“何叫拱手让与旁人?收了房回来,我又不会离去,且也多了一人与你贴心,与你来说并无坏处。”
锦元卿认真反驳他话。
宴峥被她这话噎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静静盯着她许久,发现她眼中真切,说的并非反话,一时莫名气上心头。
“我此时恨不得将你撕碎了喂狗。”
锦元卿点头附和,“这就是林若当年被你吓跑的原因。”
宴峥气结了,他此刻真是满肚子火气却无处可发,他眼中冷了下来,将锦元卿从腿上放下去,起身进了书房。
站在院子里伺候的英娘被宴峥眼中的阴冷怔在了原地,而后看到屋内锦元卿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人怎么听不得实话。”
锦元卿要把林若给宴峥收房的事情不知被谁传了出去,英娘第一个站出来劝。
“夫人,您不能以男子的想法来做这些事情,督主无须纳妾。”
“知道了。”
林若是第二个来的。
“阿沅,你都知道了我跟宴……跟九千岁的事情是不是?你没必要为了我强迫督主。
督主想必如今还恨我……”
“你想多了……”
锦元卿听她说完刚要开口,就被林若打断。
“阿沅你不用劝我,我发誓,就算我嫁给了督主,我也会一直对阿沅好的。”
“若若你误会了,我做不了宴峥的主。”
锦元卿挡下了林若的以退为进。
林若闻言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片刻后,才又笑着说道。
“我知道,是我让阿沅为难了,我只是……关心则乱。
阿沅,你每日与督主在一起,也是委屈你了,等我与宴峥和好之后,我就与他说说让他放了你。”
每个人都怀有小心思是正常的,锦元卿也是可以容忍她们耍些手段,人都是为己而活。
但林若最后的这段自以为是的话,就让锦元卿不禁皱了皱眉。
她这话若是跟宴峥说,怕是宴峥又要向自己发作。
“我与宴峥在一起并没有受委屈,你情我愿而已,你大抵是误会了我与宴峥的关系。”
锦元卿的话说完,林若的身子忽的一僵,半晌儿后才试探的看向锦元卿。
“你……有断袖之癖?”
“我没有。”
“那你那些话是什么意思?阿沅你是不是也喜欢宴峥,你若是也喜欢宴峥,我……我可以,我可以接受的!
只要你不反悔让我与宴峥在一起,我可以接受你的。”
林若说的有些急切,口不择言的竟有反客为主的意思。
“我做不了宴峥的主,他若是开口要纳你,我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
锦元卿不想再与她说话,便起身要走,却忽的被她从背后抱住。
“阿沅,阿沅我不是故意那样说的,我只是一时间蒙住了,你别误会。”
“林若,这样的方式你该对宴峥使,不是对我。”
锦元卿挣开她,转身离开。
宴峥在书房一下午都未露面,用晚饭时,他也不曾出来。
锦元卿主动端着粥菜推门进去,宴峥只抬眸看了她一眼便又继续看着手上的信件。
锦元卿将粥菜放到桌子上,“吃饭吧,与我懊气也不能饿了肚子。”
宴峥不说话,执笔在信封上写着什么。
锦元卿也不扰他,搬了椅子来坐他对面,等着他写完。
宴峥将信塞回到信封内,起身往出走,锦元卿伸手将他拉住。
“我认错,这件事是我没考虑周到,你若是还气,若不然就打我一顿,我不还手。”
宴峥甩开她手,推门喊了声阿七,将信给了他。
“宴峥。”
锦元卿皱眉重新拉住他手腕,将他拉回书房,合上门。
“你若是气我给你纳妾,我便日后不再提这事,你若是不喜林若,我将她安顿到城外的庄子里就是。”
锦元卿提出了解决办法,却见宴峥的脸色更黑了。
“我错在了哪里,你说便是,你不说只独自生闷气,这件事也解决不了。”
锦元卿实在是想不出除了这两件事,宴峥还在生气什么。
“锦元卿,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在装傻!”
宴峥没忍住开口,低头冷冷看着她,掩不住的怒气。
“……”
锦元卿也皱了眉,看了宴峥一眼忽的松开他手,转身离开。
锦元卿独自街上游荡,心中实在是烦闷的很。
朝中哪有大臣一生仅一妻的?放眼天下,除了穷人养不起二妻之外,就是商人秀才,纳妾也是常事。
更别说皇帝后宫妃子众多,就连那总管太监,都纳了好几房妾室。
女子都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但连亲娘教的都是要有容人之度,气出之中还有善妒一条。
她不觉着自己给他纳妾的想法有错,错的是她没有顾及他愿不愿意。
她也及时认错,并且直白告诉了林若。
可宴峥为何还是那样恼怒不已?
锦元卿想不出个头绪来,便也觉着烦了。
仰头看看,繁星满天。
罢了,总归这事儿是自己有错在先。
锦元卿深吸了口气,才又回了东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