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在东厂住下的这几日,每日勤快的很,锦元卿的饭食都是她亲手所做。
平日里打扫房间院落,锦元卿每每瞧见了就劝她无需如此,林若依旧每日忙碌。
仅仅半个月,手就糙了一层。
锦元卿实在是看不过去,便拉着她不让她继续做活。
“有下人丫鬟,不须你每天如此劳累。”
“一直住在这里我也心有不安,就让我做些活来抵吧。”
林若与锦元卿二人争执间,林若忽的脚下一滑,就摔进了锦元卿的怀中。
锦元卿下意识稳稳接住她,“你没事儿吧?”
“我没……九千岁?!”
林若猛的的一把推开锦元卿,对九千岁解释道:“别误会,我只是不小心摔到,阿沅才接了我一下。”
锦元卿也转头看向宴峥,宴峥面色不悦,转身拂袖离去。
林若担忧的看着宴峥离去的方向。
“要是被九千岁误会了可怎么办?他会不会怪罪阿沅你。”
“不会。”
“要不,还是我去跟九千岁解释一下吧。”
林若说着就一路小跑追上宴峥,却一个趔趄没站稳撞在了宴峥的后背上。
林若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揪住宴峥的袖子抬头看他。
“九千岁别误会我与阿沅,我与阿沅之间清清白白,方才、方才只是……
你就算是不信我,也该相信阿沅,阿沅他真的很好,对我很好,对督主更好。”
宴峥没甩开林若的手,只抬眸冷冷看了锦元卿一眼,而后冷哼一声,继续离开。
林若丝毫不气馁,一直小跑跟在宴峥身后追着,一直到锦元卿都看不见二人身影。
锦元卿这才坐下慢悠悠倒了杯茶,喝了一口。
林若依旧每日与锦元卿亲近,很巧的却是每回都能让宴峥瞧见二人亲密动作,而后黑着脸离去。
林若皱眉劝锦元卿,“你快去解释解释,不能因为我让你们夫妻二人不和睦。”
“他爱信便信,不信随他,再说,我一男子……罢了。”
锦元卿欲言又止,眼神忽的瞧到花盆里有朵正鲜艳的粉花,便伸手折朵花别在林若的发髻上,“瞧,若若带着真合适。”
“阿沅别闹。”
林若脸上飞起一抹羞红来,余光再次看到刚走进院子的宴峥身上,顿时一把推开锦元卿,一副又被捉到奸情的模样。
“督主,你别误会,我跟阿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宴峥再次露出怒意来,锦元卿视若无睹,转身牵着林若要离开,却被林若甩开手。
“我去跟九千岁解释,阿沅你不能总是这样让他误会。”
林若再次跑去追宴峥,锦元卿慢悠悠从一旁跃过墙头,落在屋顶上躺下,抽出别在腰间的扇子,展开盖在脸上。
林若追上宴峥,气喘吁吁的开口。
“我对阿沅好只是因为你,你千万别误会我跟阿沅,我只是……不敢再接近你,所以只好接近阿沅。
光看着他,我就在想若是三年前我没有另嫁,若你再坚持一下,说不定我们就不会错过。
……你现在也另娶了,阿沅也很好,所以我不愿打扰你们的生活,所以别误会我与阿沅,阿沅还是心中有你的。
我……我也……”
林若垂眸,攥他衣袖攥的更紧。
“我也会祝福你与阿沅,当初是我年幼,只当喜欢就是一切,所以便不顾一切的追了你好些年。
对不起,我欠你的如今是还不清了。”
“无须对不起,你过得不好,本督便心情甚悦。”
宴峥勾唇捏紧她手腕,将她一把甩到廊柱上。
“你如今又想尽办法回来,是后悔你当初的选择了?”
“是,我后悔了,我后悔当时为何没有勇敢一些敲开东厂的门,反而在门前踱步好几日。
我后悔为何当时没有主动抱着你的腰跟你说没关系,以后有我,而是因为一时无法接受躲开了你的手。
我后悔因为我你时隔三年才娶了阿沅一介男子,所以我来赎罪了,我想对阿沅好也对你好,哪怕只是透过阿沅看着你,我都心甘情愿。”
林若说的动人,泪眼婆娑的看着宴峥,满眼透露着真切。
“对不起,我说的太多了,我只是忍不住心底的话。”
林若眼中转眼变成落寞。
“宴峥……若是我现在抱抱你,你能不恨我了吗?”
“所以你就故意接近阿沅,让人流传谣言,趁机借着锦沅顺理成章进入东厂?”
宴峥再次开口道。
“你若是非要如此想我,我也无甚法子……宴峥,在你眼里我竟是那样会耍心机的人吗?”
林若咬着下唇委屈的说着。
“林若,人不能过于贪心,当初我放过你,且由着你借用我的名头勾上赵子傅,嫁给他,就已经是本督对你最大的善了。”
宴峥说着一把将她甩到地上,毫不留情的抬脚从她身上跨了过去。
锦元卿收起了扇子,飞身落在宴峥前面的院子里,出来朝他轻笑。
“若若那么一位娇俏人,你也舍得抬脚跨过去。”
“你这几日可是胡闹够了?”
宴峥淡淡瞥她一眼,“让你离她远些,你倒是越发近起来了。”
“难得听到督主旧情往事,我也是感兴趣的很,毕竟我以为督主一向是孤家寡人。”
锦元卿主动牵起他手,“再说,你不也很用心的在配合么?”
宴峥回握了她手,“方才那戏可听好了?”
“是挺有意思。”
锦元卿轻笑出声,“不过听的不全,要不,督主仔细给我讲讲?”
二人进了屋,宴峥将她拢在腿上抱着。
“想听?”
“想听。”
锦元卿点头。
“五年前林御史被流放,我压着林御史去流放之地,所有人都对我惧怕不已,唯独林若不同。
如你所见她的性子,当她说出要嫁给我的时候,我便心生了想法,将她从流放之地移花换柳带了回来。
回来之后她便一直扮作小太监留在我身边,我让英娘照顾她。
她主动亲近我,主动与旁人因为我争执,我便生了留她的心,将她带去了子女城。
我让她亲眼见到了极恶之地,恶鬼难缠。
她见到我亲手杀了一些恶鬼后,看向我的眼神就变了。
回了京后,她仍像之前一般,却始终如同惊鹿,直到赵子傅的出现。